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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岐山脚下一轻飞退半步,直指口口声声预谋气死他的越王和他那头脏牛警告:“别过来。”
陆离听话地驻足原地,生怕怪脾气的老阉货真被自己气走没了转圜余地。
前几日他用下的药人膏血听着就古怪得很,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没有曹岐山在身旁看着调理可不行。
他还牢牢记着小时候自己痛得要死要活大阉人却远在天边的绝望呢。
九皇子搓揉小牛的毛脑袋,挖空心思回忆曾经父皇讨好母妃用过的手段,温柔小意地低声说:
“曹岐山曹岐山曹岐山~我想起一首娘教过我的童谣,很好听哦。”
“你想听吗?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越王唱小曲儿给你听,父皇也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曹岐山垂下灰眸回眼睨他:“不嫌大庭广众的丢人您就唱罢,咱家还能拦着越王殿下不成。”
“我又丢人了?乐子你评评理,我唱曲儿很难听不成?”陆离转头问他的暗卫。
乐子当然捧小主子的场,不假思索地急促答道:
“不、难听。”
“?”
这话听着好生奇怪,到底是“不难听”还是“不,难听”……
陆离晓得乐子口舌不利落对他从来没坏心,却不便再次确认一遍,生怕伤了他家暗卫向来脆弱的脸皮,只得膈应地在心里自我拉扯。
803.
恰此时,飞入院中的魏子阳听到这番对话,也暗自跟着乐子给予肯定。
他虽未曾听过九皇子唱歌,却有幸听过殿下吹笛。
殿下吹起小小一支笛子来都已如龙吟凤鸣振聋发聩。
唱起小曲,那必定也是余音天籁绕梁三日!
曹岐山懒得搭理这对一逗一捧的无聊主仆,示意魏子阳近前禀奏事情。
厄狇屠一面摩挲藏进衣服里的银铃铛,一面默默地竖起耳朵静待额济纳开嗓。
804.
陆离瞅一瞅从天而降的魏子阳,臊着脸摸曹牛牛。
凭空冒出一个人闹得他不好意思开口唱曲儿哄大阉人了。
曹岐山听着魏子阳的汇报,鹰眸斜觑只见新牛笑不见旧人哭的臭崽子,“唱啊,怎么?殿下要出尔反尔了?”
九皇子精明地摆出条件:“那你得答应我,听完就不许生气了。”
否则他岂不是白唱。
曹岐山阴风阵阵道:“咱家哪里敢跟越王殿下置气呢,您又是想寻个台阶反悔罢。”
老阉货这是什么阴阳怪气啊?
显然气没消呢。
陆离咬咬牙,豁出去大声说:“唱就唱,总归我唱完就当你不再生气了。”
805.
九皇子还是头一回当着两位以上的听众演唱,多少有些许怯场,爪子薅曹牛牛的长毛壮胆,清清嗓子哼出小曲:
“咳咳——牛儿~牛儿在坡上,田园……”
年代久远,越王忘词了,翻着眼睛随口糊弄着调儿蒙下面的词:
“……一方黄土一方天,山又高来水又长~”
“哞——”
小牛适时配合地叫一声救场。
陆离感激地拍拍牛背,晃着脑袋继续唱:“牛儿~牛儿为谁忙——”
“忙完春耕忙秋粮,风霜雨雪它不怕。”
“摇着铃儿……”
魏子阳双眼放空,心思早已飘进九皇子的小曲里,破损的嘴角咧出一道沉醉的弧度。
曹岐山没好气蹬他一脚:“发什么呆?”
魏子阳扭回头告罪:“属下错了。”说罢垂下头接着汇禀赵王之事。
陆离越哼越大声,越唱越自信。
看呀他唱得多动人,魏子阳都听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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