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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陆离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猛烈攻势,不出片刻脸颊由病态的嫣红转为青紫,眉头紧锁。
曹岐山警觉,掰开他的嘴巴,呵斥:“呼吸!”
“嗬……咳咳!”
“咳……咳咳咳!”
陆离别过脸咳嗽不断,抽风箱似地嗬嗬喘粗气,干涩地感慨:
“……咳咳、真想就这么死掉啊,又快活、又舒服……”
曹岐山二指收拢捏紧他小巧的下巴:“无药可救的小崽子,再敢提一回——”
“我再提了你又当如何?打死我?我巴不得呢哈哈哈……”
九皇子咳得嗓子沙哑也挡不住地畅怀大笑,挑开那双雾气朦胧的狐狸眼,在九千岁紧绷的嘴角边落下轻飘飘的一吻:
“曹岐山,光是打多没意思,你想不想试试……”
干……死……本……王……?
末尾几字,他未吐出声音,只做出一目了然的夸张口型刺激老阉货。
一晚上遭臭崽子连连挑衅,曹岐山盯住他三息,幽幽转开视线,慢条斯理地从塌边起身,整理衣袖,将一道命令不容置喙地掷到屋外:
“魏子阳,拿鞭来。”
陆离听完,得意的神色瞬间凝滞,怒瞪图谋不轨的大阉人:
“你要鞭子干嘛?”
不带这样的,说不过就打人?!
903.
曹岐山有条不紊,拨动金钩令床帐垂落遮挡卧榻内的景色,阴嗖嗖道:
“殿下不是成日惦记咱家的宝贝么?咱家这便取来与你共赏。”
大阉人怎么这么能记仇啊?
陆离“哗啦”扯开床帘,露出一张凄凄惨惨的小脸:
“我才不要那个宝贝呢。”
“铁鞭算个什么宝贝啊?”
“说好了不打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我,你个言而无信的老阉货,看我休不休了你!”
“人鞭是宝贝,铁鞭怎么算不得宝贝了?”
曹岐山退出隔断里间的屏风,不阴不阳地说:
“小娘子放心,咱家一定不打你。”
904.
谁信老阉贼的鬼话谁是蠢蛋!
陆离一手撩起床帐,低头急匆匆找鞋穿,高声质问外间的大阉人:“曹岐山,你到底想干嘛啊?”
曹岐山声音不高不低:“叫人进来看殿下发骚。”
陆离干脆一把扯下蔽体单衣,冲外头破口大骂:“去你的,有种你就叫他进来啊?你个大醋缸子!”
曹岐山轻嗤:“不要脸。”
九皇子输人不输场,跟他隔着屏风干嘴仗:
“我是主子,我想干甚就干甚,想发骚就发骚,你管得着?”
曹岐山的语调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寡廉鲜耻,咱家的确得代陛下好好管一管你了。”
“吱——”
陆离听见开门的动静,总归是扫兴地盖好被子遮羞,闷声嘀咕:“好端端提他,烦人。“
905.
后堂正厅。
杏仁儿从外面打开屋门。
魏子阳早已侯立一旁,解下腰间的黑铁鞭呈递给曹岐山。
曹岐山迈过门槛,顺势接过他手里的沉沉铁鞭,踏出几步后驻足,昂首仰望。
魏子阳亦步亦趋跟着,悄然觑见九千岁深目高鼻的异族面孔笼罩于清寒的月辉之中冷白如霜。
他满头雾水,一时猜不透督公大晚上地突然要鞭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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