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西……河……”待到话音出口,红豆方觉失言。慌忙捂住了嘴巴,略带歉意的看着眼前的国师大人。
是了,这位国师大人,与西河竟是长得一模一样。在红豆看见他的瞬间,险些将他当成西河了。
只是,细看之下,红豆发现,这位国师大人,虽然与西河容貌相像,但两人给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西河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模样,给人一种非常没谱的感觉,而眼前的国师大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超尘气质,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在红豆看来,那笑容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悲伤。眸子清亮如星,却叫人完全看不透彻。反倒让看的人,有种会沉入其中的沦陷感。
“西河……”国师大人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调依旧是淡淡的,有种宛若春风的柔和感,“怎么,莫非我与你所识之人,容貌相似?”
红豆点了点头,“是啊,真的长得很像。所以刚刚进来,看清您长相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还道是他在与我恶作剧呢。不过,细看之下,才发现是我认错了……冒犯之处,还望国师大人恕罪。”
国师大人摇了摇头,笑着打量了红豆一眼,“听你所言所行,却不似不懂礼数之人。我虽对那跪拜之礼,并不在意。却很是好奇,刚刚在外面,你为何不跪?”
红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说出来不怕国师大人您笑话,民女常年居于回音谷中,除却例行巡诊之时会出谷之外,很少能见到这般隆重的场面。刚刚……不过是看得傻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冲撞了您……”
国师大人闻言,不无意外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并没有丝毫的嘲笑之意,反倒是满满的温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暖意,“适才,我还道那不行跪拜之礼的女子,许是对我心怀怨怼,所以不甘下拜。却原来竟是如此。”
红豆暗暗吐了吐舌头,心道自己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旋即,抬头对国师大人道,“国师大人说笑了。这玉阳城中的百姓没有一人说您不好的。大伙儿早早过来,等候在这里,便是为了一睹您的风采,如何还会有人对您心怀怨怼?”
国师大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正在这时,却听车门外传来岳山的声音,“大人,时候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只怕要误了祭天的时辰了。”
红豆闻言,如何还能不明白岳山的意思?慌忙冲着国师大人行了一礼,“那民女就不打扰国师大人了,先告辞了。”
国师大人笑着点了点头。
直到目送着国师大人的队伍走远,红豆方才长舒了一口气。方才她走出马车的时候,没少受到雁足的眼神攻击。虽然很想一走了之,不受那莫名其妙的气,但……雁足的表现,却完全挑起了红豆骨子里的倔强。
不行,我若这个时候走了,那个女人绝对以为是我怕了她呢!哼,你会瞪人,我就不会么?于是,红豆便索性收了步子,站在原地,如雁足瞪着自己一般,狠命的瞪了回去。
雁足显然没有料到红豆会瞪回来,所以在发觉红豆视线的时候,倒是愣了一下。刚想回应,却无奈队伍已然重新开始了前行,只得心有不甘的收了视线,随着岳山一同往前行去。
“呸,看你还瞪我!”红豆冲着雁足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随即抬头看了看天空,估摸了一下时辰。顿时脸色大变,转身,使劲了全力,快速往回春堂跑去。
红豆到回春堂的时候,回春堂里的病患并不多。想来,应该多数都去了街上看国师大人了。
“宁师妹,怎么才来?”赵靖阳见红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红豆尴尬的说道,“那个……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国师大人出行的队伍,路被封了,所以……”
赵靖阳闻言,点了点头,“确实,我也听说,今天国师大人会去玉泉寺祭天祈福。宁师妹可有幸见得国师大人风采?”
红豆略显得意的嘿嘿笑了笑,“那是当然咯!”
“我听闻国师大人,不仅身怀仙术,通晓天地,而且仙风道骨、英俊非凡。师妹即是有幸目睹国师大人风采,不妨给师兄我说一说,那国师大人是否跟传闻中的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跟我们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也没传闻中的悬乎吧?”红豆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颚,一边想着自己与那位国师大人相处时的情景,一边说,“不过,长得确实挺好看的,而且,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但待人却很是亲厚,这点尤为难得。”
赵靖阳听了,叹了口气,“唉,本来我倒也想过去瞧一瞧的,只可惜今天是例行巡诊……先前倒也跟纪师弟说过,今天上午大约会没什么病患过来,叫他晚些来。但他清晨时便来了……而且师妹你未来,想着,要是万一来了什么病患,没人帮衬是不行的。也就不好中途离开,只得陪着到了现在。”
“对不起,赵师兄……要早知道你想去看的话,我今天就来早一点了,”红豆抱歉的说道,“不过,你也别叹气,他们现在去了那个什么寺,晚些时候不是还要回来的么?那个时候,反正我也在了……你就过去凑个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