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冷毓川的腿没法打弯,于是就只能横着坐在唐伊乐车的后座上,唐伊乐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偷瞄他。
他侧脸对着她,目光投向车窗,看着自己的倒影,神情落寞又悲凉。
唐伊乐忍不住问:“腿疼吗?”
冷毓川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不疼”。
唐伊乐故作轻松道:“我听胡和田说,你的手术做得挺成功的,没事儿哈,疼的话忍忍就过去了,等骨头长好了就活蹦乱跳了。”
她偷偷看看他,又说:“现在医学很发达了,不行就换个钛合金的人工膝盖嘛,使用寿命也有十五二十年的,跟原装的一样好使,你这会儿换一个,四十岁再换一个,五十五岁换一个,七十岁再换一个,到八十五就别换啦,反正老头儿也得坐轮椅了,我推你,哈哈。”
她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都考虑到六十年后的事了,完全违背刚才“绝不缠着你”的豪言壮语,有点儿紧张地停了下来。好在冷毓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还那样面sE凝重地看着窗外。
很久后冷毓川才轻声说:“是我活该。”
因为他不知好歹,所以才被老天惩罚。
可是这句话说得太轻,唐伊乐没听见,她问了句“什么”,可是他也没有力气再说一遍,只是颓然地低下头。
开到了家唐伊乐又开始唠叨:“哎呀这个别墅买的早,当时没概念,装修队劝我爸要装个电梯,我和我爸都觉得年纪轻轻地装那个g嘛,浪费地方,这下可麻烦了,卧室在三楼……”
冷毓川行动不便,拐杖是医院临时买的,还用不熟练,刚才从他家下楼的时候就险象环生——老旧的木质楼梯咯咯吱吱的,随时可能塌掉的样子,还滑,他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去地下室睡吧。”冷毓川艰难地把身T向右侧倾斜,尽量用陌生的两只腋拐平衡身T,“我记得那儿有个沙发,回头如果画画也方便。”
唐伊乐犹豫了一下,不太敢否决他的样子,只小心地说:“地下室暖气不足,天越来越冷了……而且那个沙发是红木的,很y……要不你睡二楼的客房,少、少爬一层楼。”
冷毓川抬起头来看看她。
她咬着嘴唇,怯生生的,不敢要他去睡她的房间,他心软得不像样子,费力地抬抬下巴指着楼梯说:“上楼。”
唐伊乐家的楼梯还算平整宽敞,但也容不下两个人并排,唐伊乐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后,觉得万一他摔下来她还能接他一把。
冷毓川艰难地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