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头目还是有些许晕眩,翘楚抚着头,有些吃力地坐起身。
帷帐半开,屋内,一灯如灯,晚上了吗。她隐约记得看到上官惊灏身死,她还是受到了惊吓,昏倒在上官惊鸿怀里。
她似乎昏睡到现在。
她看看空荡荡的床.榻,上官惊鸿到哪里去了?
房里灯火昏沉,到处落下一层斑驳的暗影,那些影子轻轻摇曳着,似乎随时会扑跃过来,她微微苦笑,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小了,上官惊鸿此时不在,必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她眯着眼睛,微微拉起床帐,想叫侍女进来将灯火升一升,突然,一团冰冷覆上她的手,那触感……是人的手,她一喜,抬头道:“惊鸿……”
“翘若蓝,你以为我这样就死了吗……你既敢让飞天杀我,我现在便杀了你肚里和他的孽种!”
声音缓缓响起,却并非上官惊鸿,且照面一刹,她亦是看得清楚,上官惊鸿心口鲜血如注,眼睛暴突,眼里刻着刻骨仇恨……
不,不是上官惊鸿。
是他,是上官惊灏。
他还没死?
还是他变成了什么?翘楚骇然,眼看他五指如爪,向她腹部凌厉探来,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抬手往手臂推抓去……
他脸色疾变,一掌往她天灵拍下——
“惊鸿……”掌风挟寒带霜,翘楚大惊,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挡不住,孩子……恐惧从心底迅速漫向四肢百骸,她尖声叫出上官惊鸿的名字——
“翘楚,翘楚,醒来……乖,醒来,我在这里。”
覆到额头的是温暖干燥的大掌,并非那刺骨的寒冷狰狞,翘楚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帐外灯火薄透,半室黑暗半帐微亮里,男人一头银丝,仿佛披沥着月辉清华,跌散在她身上,他捏握着她双肩,眼里都是紧张和心疼,却又隐隐夹集着一丝什么情绪,她暗暗辨认着,那似乎是怒意。
只是南柯一梦,她怔怔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抿了抿唇,终于将他紧紧楼进怀里。
“惊鸿……”
“活该,让你别看你非看不可。”
“我……”
“我便如此不值得你相信么。”
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声音却低霾沉愠,翘楚连番噩梦,又担忧上官惊骢摄伤势,心里本便难受,这时听他不仅不安慰,反有责怪之意,也动了气,伸手便去推他,“是,是我阻了你的大业,你是东陵王,本也是三界之主,要什么没有,区区一个女人,自是不值得你拿大好河山大千世界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