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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形异兽已经敏锐的发现堂译的赶来,可是贪婪的本性让它不舍得几乎快要到嘴的血肉,它尖啸着冲向程彦宁,试图发动最后一击将小雄虫带走。
可是程彦宁的大小只比它小了不到一半,它拖不起这么重的猎物,只能在程彦宁身上再留下几道抓痕。
堂译眦目欲裂,巨大的魔花螳螂用尽了自己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到山崖,接住了力竭落下的小雄虫。
眼睛发红的大螳螂挥舞着锋利的镰足,将计划不成试图逃跑的鸟形异兽撕裂,鲜红发黑的血肉碎块落下,染红了下方的土地,死不瞑目的鸟头死死盯着山洞的方向,不久之后就被隐藏在周围的异兽拖走分食。
堂译的心在滴血,怀中小雄虫身上的伤口昭示着他自己的愚蠢冲动和失责。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莫大的悲伤淹没了他,痛苦地让他几近窒息。
小小的雄虫身上背后全是血,原来白白嫩嫩的小手也因为用力抓住崖边而受伤,沙土混着鲜血粘在手上。
堂译从未想过被他喂的白白胖胖,像软团子一样的小虫崽会像现在一样鲜血淋漓地躺在自己怀中。
他为已经流血过多昏迷的小雄虫清理伤口,挑出混合在伤口的脏物,用干净柔软的兽皮擦净小雄虫伤口之外的血污。
只是小雄虫的伤口仍旧在不停的流血,已经浸湿了包扎住伤口的兽皮。
那小小的身体里流出了让堂译心惊的血液量,原本温热的身体已经有些发凉,堂译抱紧了小雄虫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捂热那微凉的小小身躯。
他翻遍了自己的储物空间,却只找到他很久之前受伤找的止血果,但是也因为放置时间过久挤不出来多少汁液了,止血效果甚微。
他后悔为什么以前要将得到的罕见的治疗晶核直接吃下,而不是存着为了自己以后的雄虫做准备。
在遇到小雄虫以前,他从未认真关注过雄虫,在他的不多的儿时记忆里,他的雄父愚蠢自大,残暴无能。
因为他雄父想要一颗珍贵的延寿晶核,他的虫侍们就前赴后继的厮杀寻找,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只为讨好那只残暴的雄虫。
他的雌父就是这样死在了异兽嘴下,年纪尚幼的他被雄父认为是不祥的征兆,赶出了部族,就这样成了一只流浪虫,四处流浪,在厮杀中寻得生存的希望。
因此他只是将雄虫看作缓解自己狂躁情绪的工具,甚至想着如果自己的狂躁如果已经无法抑制,就直接去抢一只雄虫,当作自己的工具。
堂译承认在最初交易到雄虫蛋时,也是抱着养个小工具的想法。
但是随着小雄虫在自己的注视之下破壳,软软的小雄虫睁开眼,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高大的身影时,他心弦拨动。
一只软乎乎的小雄虫就这样闯进了他的生活,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这里距离能够到达的部族都太远了,远到他的小雄虫根本无法撑到那个时候,他抱着破破烂烂的小雄虫,跪在地上,做好了同自己的雄虫一同赴死的准备。
紫色的小蜘蛛掩藏在空间中赶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堂译抱在怀中奄奄一息的小雄虫。
堂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变成人形,拿出了一颗乳白色的晶核直接喂进了他怀中小雄虫的嘴中,白色的晶核一进嘴,顷刻间便化作一股暖流融进了小雄虫的身体。
堂译死死盯住雌虫,雌虫难得解释了一句,“我给崽崽喂了一颗治疗晶核。”
堂译听罢,眼中重新有了光芒,他忙把怀中的小雄虫放到柔软的兽皮上,观察着小雄虫的状态。
程彦宁这会只觉得自己所处的冰冷黑暗中,突然降临了一股暖洋洋的白光,包裹住了他,驱散了所有的寒冷与黑暗。
在看到小雄虫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原本紧皱的眉眼此时也舒展开,在场的两只雌虫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小雄虫脱离了危险,两只雌虫面面相觑,气氛有些静默。
“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雌虫先张了口,“崽崽受伤,我负很大的责任,我会离开...”
“不是你的错,没有你,也会有下一个让我冲动的目标。”堂译捂住脸,控制不住的自责。
堂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向紫发雌虫,发出邀请,“你愿意加入吗?”
堂译的想法很简单,他现在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一次失去小雄虫的痛苦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时时刻刻护在小雄虫身边,找一个“合伙人”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雌虫的实力只比自己稍弱,能够维持在自己刚好能够压制住,能力却不弱小的巧妙平衡。
紫色雌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疯狂点头,“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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