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
这便是闵可夫斯基空间与相对论的绝妙之处,空间与时间并非各自孤立,且皆具相对X,其意味着在足够大的尺度上,空间的阻隔与时间的停滞竟奇妙地等价。木心曾有言:‘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Ai一个人’,然而在这广袤宇宙中,无论你的速度何等迅捷,也抵不过空间的广袤和时间的无情。因光的效应,无论以怎样的速度行驶,都无法减缓自身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流逝,反而会在这个旅途中错失更多本该拥有的美好,最终等待你的唯有永恒不变的孤独。”
视线透过开了多个界面的蓝底sE银幕,教室中此刻过于静谧。
左斜方一绺绺yAn光从窗口S入并撒在桌面上,淡h、微暖。
“叮叮当当。”
从口袋中取出的怀表金链在宽敞空间中左右摆动,发出的声响微弱却清晰可闻。
“滴答、滴答。”是秒针与分针移动的声音,自从人类进入星际时代,已经很少会有人使用这种纯机械造物了。
易知节静坐在阶梯教室第一排窗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将怀表握在手心,摩挲着那镌刻有JiNg致花纹的表壳。她的指尖,因频繁军事训练磨出一层薄茧,小臂肌r0U紧实,随着摩挲表壳的动作微微起伏,表带顺从地贴合在她袖口微露的小麦sE手腕。即便未释放信息素,周遭总凝滞着GU顶尖Alpha的凌厉侵略感。
无人敢叨扰,无人敢直视。
教室呈穹顶式,宽敞而明亮,光线在巨大穹顶的玻璃凹陷间灵动穿梭,拼接成一片璀璨如星河的倒扣苍穹,其材质的特殊能够过滤掉外界多余的光线。至夜,只需调整透光度,便能清晰地看见环绕帝星的两颗月亮。想象一下,在那柔静的夜晚,四周黯蓝,月辉清明,放倒椅子,与心Ai的人相互依偎,一同细数月亮上的r白sE环山。然而,在阿拉法斯特帝国中央大学求学的学生们都清楚,从未有人开启过这个功能,仿佛那是一个被人遗忘多年的浪漫传说。
教室后排早已坐满了学生,往昔总是前排先满的惯例,在易知节出现的此刻被打破。因未到上课时间,那些抱着在课上偷闲小憩幻想的学生陆陆续续从正门晃晃悠悠地走进来,此次必不能如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门课在过去两年间,可是社会学院选课系统中炙手可热的存在,如同争抢珍贵星际资源一般,迅速将名额填满。
而今年,学生们的目光触及坐在第一排的易知节时,无人能忽略。
一身宝蓝sE的长款束腰军装,军装的肩部挺括有型,饰着金sE肩章,在yAn光下闪耀着光芒,x前的皇室徽章醒目而耀眼。学生们的眼神中,有惊奇、有疑惑、有敬仰,还有谄媚等等。但无论何种神情,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将原本喧闹的声音降低了几个分贝,那些原本准备交谈的学生也默默闭上了嘴,轻手轻脚地走向座位。甚至有些小机灵的胆小鬼,刚踏进前门半只脚,便因害怕易知节的注视,转而从后门偷偷溜进来。
在这个帝国,选课并没有严格的限制,也允许旁听。但通常情况下,alpha们大多选择军事类院系,而社会学院则以为主,目前的这门课程,仅有的几位alpha也多是伴着婚姻对象前来的。
其实在早些年间,人类进入星际时代之后,历经分裂战争之前,帝国曾尝试在社会层面推行的国家匹配机制。然而,由于遭到社会各界的强烈抵制,这一计划最终不了了之。
如今的帝国虽未再实施此类措施,但若是本科毕业之后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学术深造,或者不属于特殊人员,又或者没有通过国家的内部审核。
24岁。
24岁是一个重要的分界线。从这一年往后,国家会有专门的机构为未婚的安排相亲,并设有审查司,以确保婚姻的合法X与正当X。
当然,易知节自然没有将心思放在周围人的这些琐事上。
心念一动,视线内的光脑界面便收入右下角的按钮之中。
“咔哒、咔哒”,怀表的翻盖声有些低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易知节不断用大拇指顶开表盖,再用食指合上。在开关的间隙,可以瞥见盖子反面内嵌的照片。与大多数人不同,她放的不是父亲、母亲或伴侣的照片,而是自己刚上完小学进入中学前的相片。
在腺T与信息素被发明的一百多年后,因国民身T素质的普遍提高,帝国对于教育进行了重大改革。取消了学前班和幼儿园,孩子们从六岁开始上小学,五年后升入中学,中学同样是五年,随后进入大学学习五年,后续的学制也相应延长。
然而,对于易知节来说,后面的学途已与她无关。
今年,星历532年,帝国与邻国的战争陷入僵局。易知节年仅二十岁,她是帝国中央大学机械系五年级的学生,隶属于帝国北方军第22海军陆战师的一员,这既是她大学生活的第一年,也是最后一年。
“咔哒、咔哒”,易知节耐心地重复着打开、合上怀表的动作。
“7:54”,光脑的界面清晰地显示着时间。
“7:54:30,7:54:31。”
“哐当、哐当。”时间在JiNg确地流逝,能够想象窥视到光脑内的走动像是机械内部的齿轮。
“滴答、滴答。”略微暗沉,是怀表的声音。
易知节顺着从右边门闯进的略刺眼光线,或许是因为走廊间是个庭院,或许门外是单纯的人造物,或许yAn光在建筑物表面反sHEj1N入眼睛时,已经没有了它的本sE。
易知节没有进行此些的任何猜想,她只是在瞅眼“盼望”的时候,觉着逆光有些刺眼,心中涌起一丝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单独行走,步履轻盈而有节奏,想必是老师了。
泠然、悠长、由远及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依凭alpha与生俱来的优异T质,易知节可以在聒噪的背景音和杂乱的脚步声中,轻易地分辨出了自己等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