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和婶婶在,我不怕的。
西门正要说自己即将搬到南锣鼓巷,不料明珰嘴快煽情起来。
您今儿救了我,我给您做干女儿,以后我做牛做马都要跟您做邻居,我糊涂,之前竟怀疑您是坏人!我真是
西门一顿,打断她的话头:你怀疑我是坏人?
明珰如今对西门正感激的上头,把自己曾被神秘人两次威胁、之后因为给小四儿冒名签字发现西门本子上的字印和盘托出,她真情实感,西门却心虚气短。
西门静了静,强自镇定下来,索性趁机套话,她道:这些个误会也是巧了,你也知道我家拮据,那个本子是搬家过来时在胡同口看见的,发现好多空页怪可惜,就捡了,倒没留意有你名字的字印。
您是从咱胡同捡的?那准没差,那个坏人肯定就住附近。
明珰,我老早想关心你家里的事,但涉及到汉奸罪,又怕问起来唐突到你,到底是怎么个首尾?那个神秘人不让你对肃奸委员会说出明珠身份,那你到底见过明珠吗?
见过。
那你不告诉肃奸委员会?你怕那个神秘人,难道就不怕特务?
也不是啦,我怕,但是爹爹说过,跟衙门打交道,越是一问三不知越是落得清静,不然他们以为咱肚子里头有机关,准要一遍又一遍地叫过去盘问个没完!爹爹的话准没错,我们当地人可佩服爹爹呢,孔祥熙还找过爹爹呢。
西门的一颗心略微放下,说:敢情你之所以没有向特务交代明珠,不是因为神秘人的恐吓,而是这个原因。
对呀,不到万不得已,我才不说呢!
那到了万不得已呢?
明珰少年老成状地叹气,但掩不住稚气满满。唉,那就当然得说了,保命要紧啊。
西门心坠谷底。
她躺下来,将背转向明珰。
明珰,我困了,你也歇了吧。
明珰乖巧地帮她拧暗灯光,西门音的一颗心嗵嗵地跳着,有些事情是躲不了的,明珰还是得杀。
兀自在黑暗中筹划,但身心跟不上了,筋疲力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得非常沉,睁眼一身轻,也不知是自己心病太重逼着身子强自坚韧,还是昨晚大夫下药太猛,这一觉醒来竟已毫无病恙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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