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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封蔷难得害怕。
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从她第一次夜半惊醒封靳耐心哄她半宿,她就知道封靳宠她。
仗着这难得的宠爱,她一步步试探叔叔的底线,一点点地同他提要求,悄无声息地侵占领地,尽可能掠夺他的注意力。
她很成功。
封靳宠得她无法无天。
封蔷鲜少设想未来,但在她为数不多的想象中,从来只有叔叔和她两个人。
她从没想过叔叔会结婚。
也没想过未来婶婶长什么样。
但现在,婶婶的人物形象卡已经被一张令人讨厌和生气的脸所填充占据。
封蔷怔怔地抱着那沓画稿缩在墙根。
直到窗外倏地一声清脆鸟鸣,她才从茫然中惊醒,神色恍惚地站起来,腿一软却差点摔倒。
维持着一个姿势许久,腿脚难免发麻,她扶着窗柩慢慢挪动,把手中的那沓稿纸重新藏在角落散乱的稿纸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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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早饭的点,封蔷久久未下楼。
她一向作息良好,管家发觉不对劲,连忙上去敲门,里头无人应答,推门进去才发现封蔷烧得面色通红,喊她她也只迷迷糊糊应两声,整个人都意识不清,根本说不出话来。
封蔷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
她烧得糊里糊涂,哑着嗓子喊叔叔,只是喊了许久叔叔也不应她,她委屈得直掉眼泪。
愈哭愈难受,愈难受愈想哭。
耳边隐隐绰绰有人在说着什么,还有人来回走动,光影闪烁。
等到针头扎破皮肉,扎进血管,冰凉的液体输进来,整只胳膊都开始发凉时,一切都安静下来。
封蔷终于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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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靳从接到管家的电话开始就沉着脸。
封蔷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地生病。
被他精细地养了这些年,身体逐渐好起来,几乎见不到生病的时候,谁曾想他离开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就又不好了。
“医生说小姐是因为着凉才发的烧。”管家躬着腰同封靳汇报。
他犹豫着:“昨天······昨天老太太发了话,沈馥容小姐来了一趟,小姐很生气,没说两句就把人请了出去,饭也没吃就睡了。”
“知道了。”封靳坐在床边,一手捂着小姑娘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凉的手,一手摸了下小姑娘热得不正常的脸,“你出去吧。”
管家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先生的神色,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封靳脱了外衣,上床掀开被子把他脆弱的姑娘搂进怀里。
卧室里很安静,又安静又温暖,窗外的雨声清晰地传进来。
封靳轻轻地吻了下姑娘光洁的额头。
封蔷身上很热,额头也带着不正常的热度,几乎要灼到封靳心里去。
他叹息一声,闭上了眼,心头软得不像话。
世人常说“冤有头,债有主”,封靳觉得自己定是上辈子造了孽,他的小债主精准打击,准确无误地找到他身上来了。
他不觉累赘烦躁,只希望小债主身体健康,好让他没法儿逃债避债,只能老老实实地还,多倍利息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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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声逐渐清晰,封蔷慢慢睁开眼。
她的脑袋轻快起来,不再昏昏沉沉,只是眼皮还又酸又重。
耳边是平稳的呼吸声,她侧头看去,男人的脸离她极近,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下巴冒出了胡茬,看上去又硬又扎手。
封蔷抬手,轻轻地用指尖触上叔叔下巴上的胡茬。
果然扎手。
她静静地看着封靳,心底流淌着一种奇怪的情绪。
这情绪促使着她缓缓凑上去,她干燥的唇慢慢地与叔叔的唇相贴。
封蔷的心脏砰砰跳。
叔叔随时都可能醒过来,可她不愿意结束这个吻,她想亲得更久一点。
嘴唇间的相互摩挲带给封蔷难以言喻的刺激,她微喘着,一下又一下地啄着男人的唇。
这样单纯的亲吻几乎耗光了封蔷储备下来的所有力气,但她的眼神越来越亮,心跳也越来越快,几乎要冲破胸膛蹦出来。
她好喜欢叔叔。
封蔷舔了一下唇,她和叔叔的距离极近,湿润的舌头不可避免地也舔到了叔叔的嘴唇。
她浑身一僵,生怕叔叔醒了。
但叔叔没醒,她的胆子又大起来,仿佛弄懂了什么似的,凑上去对着叔叔的嘴一边亲一边舔,直到把叔叔的唇亲得都是她的口水,才满足地停下来。
封蔷低低的喘息在安静的卧室里极明显,她怕呼出的热气把叔叔弄醒,稍微往后挪了些,不曾想一只胳膊紧紧搂住她后背不让她退开。
方寸之间,封蔷看见男人睁开了眼。
她怕得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但话还没说完
', ' ')(',封靳就扣住她的后脑勺,汹涌的吻铺天盖地,她几欲窒息。
封靳在封蔷凑过来时就醒了,他没睁眼,刚想说话嘴巴就被堵上了。
小侄女儿对着他亲又舔,投入得不得了。
等她退开时,封靳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手养大的姑娘,终于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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