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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婉一宿没睡好,这会儿突然惊醒,只觉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她忙穿上衣服,起身开门,“出什么事了?他人在哪儿?”
“大人被抬回来了,如今就在前头大堂那儿呢。”东娘说着,脸上全是泪水,“太太,怎么办啊。”
舒婉只觉得心脏被人拿刀搅和一般,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
“你先过去照应,我马上过去。”
她将房门一关,拿出一个篮子,再从空间中找药。
既然谢怀谦是在外头出事的,那肯定需要消毒,需要上药,上药用边奎的金疮药便很好,再之后就要熬过去。说白了就是看看能不能熬过伤口发炎,消炎药她有很多种,她这人怕死,抗生素这些医药一类的东西没少囤。再往坏处想,如果需要开膛破肚什么的……
舒婉收拾东西的手都开始颤抖,她的确不会,但她可以学。
舒婉收拾好东西,提着篮子出门直奔前头去了。
前头因为谢怀谦突然受伤被抬回来已经乱作一团,衙役们神情惊慌,田家镇那边留下来的人也是心惊胆战,惊恐不已。
颜余琦眉头紧锁,在门口转来转去,满面愁容。
瞧见舒婉过来,颜余琦与众人像看见主心骨,忙站起来道,“太太,大人他……”
舒婉抬手阻止道,“我先进去看看,其他事容后再说。”
就现在这情况,除了谢怀谦的命,谁的命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自然知道外头凶险,所以魏丁和李甲以及黄彪都跟着谢怀谦,她只带走了一个功夫最差的陈丙,谢怀谦身边还跟着二三十号人,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这问题的。
如今出了事,大清早的赶回来,那就是晚上的时候出了事。
可晚上谢怀谦也该跟黄彪师徒三个在一起才是。
舒婉来不及想其他,大步过去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谢怀谦平日里办公的房间,在里头有一张软榻,如今谢怀谦就躺在上头,一动不动,边奎正在处理伤口。
而在旁边的地上铺着一张蒲苇席,黄彪正躺在上头,胸口血红一片,人倒是没晕过去。瞧见舒婉进来,满脸的愧疚,挣扎着就要起来。
舒婉一把将人摁下去,“给我好好躺着,其他事以后再说。”
说完她去看谢怀谦,黄彪压抑着痛苦,肩膀耸动,“是我没保护好大人……”
舒婉拧眉过去,谢怀谦的胸口也是红的,而且伤口正伤在左边胸口上,边奎旁边的脸盆里已经有不少血水。至于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伤口,左胳膊上有刀伤,皮肉都翻出来了。
但看的出来,最凶险的就是胸口这一刀,这万一伤到心脏……
舒婉忙从篮子里取出碘伏,拿拿布巾将自己手擦干净,才对边奎道,“边大夫,用这个清理伤口。”
边奎狐疑的看一眼碘伏,惊奇到,“这是何物?”
“你尽管用就是了,其他的我无法回答。”
舒婉说完往前推了推,边奎倒是不怀疑,便拿了碘伏轻轻的处理伤口,一边解释道,“看着凶险,但是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心脉,估计是伤到旁边的筋膜了。”
一听这话舒婉心好歹松快不少。
但边奎又叹气道,“但这伤口太长,到底又出这些血,天气又热,恐怕是不好愈合的,后面还得看大人能不能挺过去了。”
舒婉仔细瞧着那伤口,的确不短,像是被人插进去之后刻意往下划了一下,刀口倒是平滑。
“那就缝起来。”
“缝起来?”边奎大惊。
舒婉点头,“是。”
她虽然没自己动手过,却在上辈子见人缝过,只是人身体的皮肤有好几层,真叫她松手她也不会。
于是她便给边奎讲了讲,听的边奎头皮发麻,却又觉得兴许可以试试。
舒婉道,“缝合伤口最好有特制的线,但若没有那也没办法,只能就地取材。你若敢,那就试试。”
边奎问,“若我不敢呢?”
“那我自己来。”舒婉看着谢怀谦,她也不想冒险,可这么长的伤口若指着自己愈合,实在太难,况且胳膊上的刀伤也是如此。
边奎意外的瞥了她一眼,“我来吧。”
他一顿,“等这边事情结束了,我再教你医术吧。”
舒婉没有拒绝,趁着边奎给伤口清理的时候,打开篮子,接着遮挡,从里头拿出一卷细细的线出来,这是当初囤货时候意外买到的,据说医院里缝合伤口也用类似的线。
什么原理舒婉也不懂,只希望能用就行。
如今条件就这样,想无菌那也不可能,只能拿消毒水进行消毒,再用配套的针进行缝合。
边奎动作的时候舒婉就在旁边看着,因为缝合时疼痛,谢怀谦眉头皱了几次,人也醒了过来。
瞧见舒婉,谢怀谦想咧嘴笑一笑,然而一笑,身体上又疼的厉害,眉头都皱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
“你老老实实躺着,疼也忍着点儿。”
麻药她是没有的,能找出这缝合的针线已经实属不易,为了防止伤口感染,边奎缝合的时候舒婉还在旁边时刻给消毒伤口附近。
唯一庆幸的就是伤口位置特殊,血出的也比较少,不然光清理里头的血迹就用不少时间了。
胸口缝合好,再缝胳膊,胳膊上的刀伤足足得有七厘米,缝合的时候谢怀谦已经极力忍耐,最后也不知因为疼还是虚弱又昏了过去。
待伤口处理好,边奎又检查身上其他地方,已经没了大碍。
舒婉道,“去给黄彪看看。”
黄彪一个大男人还躺在那儿哭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不是李甲摁着,又得爬起来磕头认罪了。
舒婉无语道,“你老老实实躺着。”
边奎过去检查,黄彪的伤口在肚子上,一个洞,此时正在往外冒血水。
舒婉不禁皱眉,“这个恐怕不能直接缝合。”
她往旁边的隔间去,从空间中找出一本外科类的医书,查找半天,才找到相关处理经验,出来又指挥着边奎处理。
别说缝合了,就是将里头的血水处理干净都极为困难。
黄彪疼的嗷嗷直叫唤。
舒婉脑子嗡嗡的,“你再嗷嗷给你肠子打个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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