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夜晚的寒风吹过,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终于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尴尬中谁也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神色。好在屋内的人此时已经离开,苏寄北带着薛青溪重新回到席间,两人也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告辞离开。
薛青溪本想在门口跟苏寄北告别各自回去,但苏寄北却执意要送他到家门口:“天色这么晚,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他低着头不由分说地将薛青溪推上马车,自己则骑马跟在外面,两人一路无言就这么默默地回到了薛青溪的屋门前,刚好遇到方棠也在门口。
“你今天怎么来了?”薛青溪有些意外地问方棠,前段时间方家的绸缎庄接了内廷的买卖忙得不可开交,方棠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上门了。
方棠站在门口打量了一圈薛青溪和方棠,目光扫过两人有些褶皱的衣服和蓬乱的发丝,那股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让他眸中一暗,藏在广袖中的手不由地在身侧握成了拳。“这不是手上的事情才忙完,想着好久没聚了,就顺路买了天香阁的梅汁烤鸭想来跟你吃顿饭,怎么,不欢迎吗?”
他故意没有搭理站在一旁的苏寄北,薛青溪则因为刚才尴尬的情事想赶紧回房沐浴更衣,便抬起手向苏寄北告别:“寄北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入,方棠则对着苏寄北露出一抹挑衅的微笑,然后当着他的面慢慢关上屋门。
苏寄北只觉得心口气血翻涌,想发火却没有立场和理由,只能黑着脸在门口转了几圈恨恨地离开。
回到家中的苏寄北借口身上酒气重让方棠先坐坐,自己回房间沐浴更衣。方棠熟门熟路地安排下人准备饭菜,自己毫则不见外地翻看着薛青溪桌上的书册,大多都是工作上的资料,只在一角放着些名刺请帖,看着数张暗红鎏金的信纸上印着的摄者王江少安的名字,方棠轻轻冷哼一声,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有不少人盯上了自己的小宝贝。
不一会,换好衣服的薛青溪回到客室,他身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水汽,水珠不时顺着发梢滴下来,洇湿了他浅色的长衫。方棠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不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对方就蜕变得成熟耀眼,再也看不到当初在大雪中崩溃的脆弱模样,方棠唇角紧抿,有种自己的珍宝被别人觊觎的不快感,明明是自己一手发现打磨的宝贝,怎么可能便宜其他人,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从这天后,方棠便时不时上门,就算薛青溪不在家也不以为意,甚至那些商铺的管家也直接到这里来找他议事。这天薛青溪沐休在家,难得清闲决定动手收拾房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并不习惯让小厮打理贴身事务。
收拾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经意间方棠已经悄摸悄地登堂入室,衣柜里挂着他的衣服,书架上摆着他的账簿,就连窗户下的软榻上都放着他惯用的靠枕。出神时,恰巧从窗户看到方家的管家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进出了好几趟,手上还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薛青溪好奇的跟过去打开了摆在桌子上的几个盒子,里面都是些精巧的玩意还附带着恭维祝福的话语,原来方棠的生辰快到了,这些都是各地掌柜送来的贺礼。
薛青溪眉头微微一皱,他到不知道方棠的生辰也没听他说起过要办什么生辰宴,但以两人的关系,自己也该准备份贺礼,要送什么好呢?薛青溪有些烦恼,他这才发现自己对方棠其实并不了解。
转眼就到了方棠的生辰,这天薛青溪早早下值回家,没一会方棠也回来了:“今天我让后厨做了些蜀地的特色菜,等会晚上一起尝尝吧。”他笑眯眯的邀请薛青溪共进晚餐,只字不提今天是自己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