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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间的风,轻狂,兜头兜面扑过来,草叶的香气也一并散漫,好像把整个人的细胞都替换成了这里的水啊土啊,嫩芽细枝从骨头里长出来。
不必去崇山峻岭,杨雍望着不远处的山峦,心里竟体会到了一丝远足的乐趣,山不高,路看着也不远,身旁还有个精力充沛的家伙,捏了一根狗尾草摇来晃去。现在是早晨,露水逐渐干了的时候,空气依然清新,令人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他们一同爬山,慢慢悠悠地,一路上有野草野花,林木伸展手臂阻挡着头顶的天穹,不让阳光过分直接晒下来。
虽然脚步不重,但是山林太安静了,时而有夜宿的鸟被惊扰,飞向远方,很快就看不见了。山里湿润,又绿,杨雍穿了深色的长袖长裤,仍然迅速融入了葱笼之中。走野路,都是经年的山路,还算平坦,却没谁特意来修缮。越往上越难,带刺的、柔软的蔓爬到路上、树上,阻碍前进的路途。
“很多虫子。”阿重戳了戳旁边一棵树干的皮,几条白胖的虫蠕动而过,鸟不怕人,飞下来啄了。
杨雍皱了皱眉:“别碰脏东西。”
阿重故意歪曲他的话:“虫又不脏。”
“你待在家里都要每天洗澡。”杨雍冷笑,“外头这些东西更比不上了。”
闻言,阿重眨眨眼,乖顺起来,不知道是被他话中“家养”的意味取悦了,或者本就为了调笑而已。昨晚他们在浴室做了一回,没敢太出格,一方面怕被听见,另一方面是要上山,杨雍身子受不得累。
忽然遇见了果树,天生天养,没人特意去照顾。杨雍分不清是什么品种,果子初熟,皮还是泛青的,应该很酸。昨天吃的野莓子也有,就在灌木丛里,仔细翻开就能找到,有蚂蚁绕着吃。一些树身上还被绑了红带子,经风吹雨淋,布条有些掉色,耷拉着,也许是为了指明树的品种。
这片山没有什么荒坟,自从纳入城市管理,村里人都把祖先迁走,而且近些年雨热和过往不同,山上容易塌,对埋葬此地的先人是大不敬。渐渐地,连路都不成路,他们只好沿着较为缓和的坡行走,迂回穿行在林荫底下,某个拐弯,竟然出现了过去房屋的残骸,破损不堪的木墙,一截发霉的横梁淹没在泥土荒草里。
登到最高处时,杨雍有些气喘,赶忙调整呼吸,阿重则自在许多,远眺,问那一片光亮的是什么东西。杨雍定睛看去,思考片刻,答道:“看方向应该是水库,鱼很多,家附近的市场偶尔会有人拉一车去卖。”
于是阿重装模作样要拍照,可惜技术差劲,拍出来亮晃晃完全看不清,气得他连连删除。杨雍难得没嘲讽他,按照自己浅薄的理解,教他调整镜头,最后拍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风景照,山峰、水库以及遥远地方隐隐约约的建筑都收进去了。
天色转变很快,刚才还能看清远处的山顶,没多久云雾弥漫,阴郁起来了。但没有雨水,周围岩石树林的颜色显得更浓郁,有鸟儿叫起来,引得一阵呼应,声音久久回荡。杨雍寻地方坐下,林影重重,其他什么人也没有。过了一阵,阿重坐不定,杨雍也不在意,反正这片地方从未有什么伤人的野兽,哪怕狐狸,也是多年前的旧闻了。
突兀的扑棱声音传来,杨雍从打盹中清醒过来,原来阿重收缩身形,变回了最初虫的模样,正追赶着山中的野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但他不饿,衣服挂在低矮的树枝上,只是拿猎物玩耍,翅膀在湿气中染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又蹭了一点树叶的气味。
“胡闹。”杨雍无奈。
他拍拍膝盖,懒得搭理玩疯了的家伙,拿起衣服,朝来时的小路缓缓走去。阿重飞了几圈,感觉野鸡已经奄奄一息了,便失去兴致,追上去,整个身体贴着杨雍的后背,就像往常一般。但他体型比从前大了些,力度又重,险些压得人摔倒,幸好周围有树可以支撑,而且虫爪抓得很牢。
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阿重有些心虚,连忙伸长口器安抚似的吮上对方耳垂,杨雍刚刚站稳,就感觉耳朵一阵温热酥麻,顿时蹙起眉头:“你——”还未来得及点破,阿重就试探地动着身子,在他后背蹭来蹭去。虽然穿着长袖,但比较薄,能很清晰觉出有什么炽热的玩意抵在了脊骨,杨雍脸上泛红,可能是气的,手上也不由攥紧了些,把阿重脱下的衣服弄得皱巴巴。
茫茫山野,只有他们待在这个被树荫遮蔽的地方,连鸟雀也离开了,静悄悄的。
汗水开始从杨雍的额前流下,脑内反复闪烁的词语叫野合,幕天席地,没有一种粗暴是不自然的,没有一种情欲是理应被压抑的……
阿重知道他无声地应承了。
阴天,日光暗淡,堆积的云许久也不散去,光和影凌乱地交织在一起。枝叶底下,瘦白的男人用手撑着树干,裤子褪到了膝弯,露出两条大腿。虫的性器便埋在中间,在那皮肉柔软的臀缝里,来来回回地深入抽出,逼迫男人陪他欢愉地摇晃腰肢。
多么荒诞!山林野欢,肉海弄潮,大胆到忘记了礼义廉耻,天在看,地在看,泥土也是汗涔涔的见证者。更不容接受的,是人和
', ' ')('虫的隐秘,又淫又邪恶,却充斥令所有生灵艳羡的狂野。
阿重轻易撇下了野鸡,但捕猎时兴起的激动在杨雍身上更炽烈,演变为燎原大火,把他烧得头昏,早记不起最初想要拒绝。或许,该说杨雍才是真正的猎物,由始至终,无论是食欲或者性欲都必须有他来满足。虽然环境着实不好,但做爱是乐事,任由粗长的硬物一次次捅入穴里,磨着敏感的位置,在腰间的爪子也用力收紧。
“嗡嗡,嗡嗡。”
翅膀挥动的声响稍微遮下了抽插时的水声、皮肉碰撞声,杨雍才不那么觉得羞耻,要令一个锻炼出平静表情的男人透露出这样的心绪,多难,而阿重又是多自豪,一耸一耸,性器顶端一下下碾磨穴里的软肉。哪怕拟态出了人类的皮囊,骨头里,他依然是虫,是毫不犹豫刺破对方伪装的凶兽,牢牢把控着交合的节奏和力量。
往深一层想,他们相互臣服,甘愿又不甘心,恨不得吃透对方的血肉骨髓,却以亲吻、交融的手段。
杨雍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背对着,至少不断抽插的家伙没有看清——他的眼神迷离,瞳孔无法聚焦,只能模糊地看着前方的树和一角天空;嘴唇微张,呼出的热气和微凉的空气中和,呻吟暧昧得可怕;被操得狠了,一丝唾液从嘴边滴下,落在衣襟上,底下是微微挺立的乳头,显然在这场不寻常的侵犯中起了反应。
他唯一清楚的是,他们享用着彼此的身躯,一个发泄,一个接受,情势却并非朝某一方倾倒,势均力敌。
“不能弄脏……阿重!”忽然,杨雍含糊不清地出声。
对方动作一顿,继而牵拉着黏滑液体抽出,再不留情地塞进去,正正撞着敏感点。杨雍体内一疼,酥麻感又冲上来,叫他沉沉地闷哼了一声,只觉得穴口被撑开好像要破裂,里面满满当当的。与此同时,口器的顶端也悄悄凑上前来,寻到一块裸露的皮肤,刺入,毒液瞬间流遍杨雍全身。
这下更受不了了,痛楚和欢愉一同在体内翻涌,只剩下过量的感官刺激,杨雍手上用力,把支撑的树叶微微摇动了,簌簌作响。周遭的变化反而催化感受,他忍耐到了顶点,猛地射出,身体里面不自觉痉挛。
被他出乎意料的渴求逼得愈发疯了,阿重贪婪地侵犯,吞食着这样甘美的快感。对于一位外星来客而言,人类的构造是简单的,但又无比复杂,不能让他轻易掌握到每一寸一毫,令他入迷。只需要反复的抽插、柔软的舔舐,对方就会不住发颤,引起一波波快活的浪潮,向他袭来,使他更加疯魔地索取。
高潮的余韵之中,杨雍喘息不定,连低头都很难做到,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一副不堪的模样——臀部自发地高高抬起,大腿内侧被拍打到发红发湿,属于背后这只虫的汁液溅到哪里都是。当察觉阿重快要攀上巅峰,他咬咬牙,努力收缩后方,试图给予更多刺激,换来的是被顶开紧致的内壁,虫的性器进到不可思议的深度。
又是数不清的深插,终于,阿重用硕大的性器头部碾着肉道的敏感处,将一股股精液射了进去。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彻底发泄了一通,阿重抽出性器,身躯抽搐,飞快变回了人形,就近摘了表皮光滑的果子塞入对方后穴。杨雍本来硬撑着拿带来的纸巾擦拭,猝不及防被弄了好几下,浑身发抖,质问他。阿重却装乖,慢慢地哄,顺手帮他擦干净腿间的液体,然后拉起内裤把填满果实的密处掩起来,再将长裤也系好,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端倪。
而阿重自己的衣物掉在了树旁,没被弄脏,被他粗暴地套回去。背着杨雍下山的过程中,又被愤恨地扯皱了肩膀上的布料,叫他不敢作声。
杨雍则一言不发,后穴的果实随行进时身子的颠簸一点点地推挤、滚动,混着对方射进去的液体,带来另一种可怕的快意。他坚持了一阵,还是把脸埋在阿重后背,从嘴唇挤出很轻微的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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