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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白露,既不沉重也不轻松,就这么来了,杨雍一早醒来,才发现盆栽的草叶凝了一层薄薄露水,忽然记起是这个名字很美的节气。他一直觉得是某个诗人有感而发,洁白凝露,静静地铺满天地,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只是提醒人要换上长袖的衣裳。
阿重也走进阳台,看了眼天色,把靠外的几盆花草挪到内里,说:“有点凉了,我去煮面吧。”
昨晚买了打折的面,一卷卷,如撒开的花落在锅里,没一会就柔软下来。彻底熟了,便捞上来沥干水,浇上亲手做的葱油,香得不行。因为两人都起早了,才有空下厨,平常多是在外头买包子豆浆,赶着去工作。
餐桌上也摆上花瓶,插了两三支快要败的百合,模样着实不怎么好看,但颜色挺纯,阿重表示丢了可惜,干脆带回来当短暂的装饰。自从先前接手了花店,他便非常勤快地学,连处理不合格货物的方法也向老板娘请教了十成十,被杨雍好一顿嘲笑他吝啬。但阿重脸皮厚,道:“还欠着钱……撕了借条才能阔绰。”
原来的老板娘身体和精力跟不上,早有盘出店铺的念头,见阿重厉害且人品好,便动了心思。杨雍得知此事,果断花了积蓄帮忙,而阿重高高兴兴接下,转头照着网上的格式写一张借条。杨雍理解他的想法,雄性啊,多少有点放不下自尊,随手就给签了。
因此现在两人不光是同居人,还是债主和欠债者的关系,在床上阿重也用这个调笑,说实在还不上就肉偿。当时杨雍身后还含着他的东西,忍不住笑了,一颤一颤地缩,马上被按住狠狠操到高潮。
“出门顺便丢了吧。”杨雍扫了眼花瓶,“凋谢之后会变臭。”
阿重把更完整些的煎蛋分到他碗里,头都没抬,习惯性地应了:“嗯。”
路上行人不多,杨雍套了件长袖的薄外套,设计很年轻,和阿重身上的款式相近。起初他嫌弃太俏皮了,不愿意,后来被哄着换好,竟然看起来不错。相互喜欢的人会不由自主讨好对方,不是刻意,压低声音问好不好看,入不入眼,等他说下次还要买,又皱起眉头……没什么拘束感,夹了点细碎的烟火气。
“拉链。”杨雍站在大楼下,不松手,非要对方把衣服穿好。
阿重不怕冷,但顺着他的话,将外套拉链弄到领口附近,一丝凉风都灌不进去:“你快上去,我不急。”开店关店的时候由他掌握,这也是为什么执意要接下这门生意的缘故,自由自在,能随时过来找人。比如看好了一家小吃店,约定午休的时候去品尝,一个多小时,说长不长,心里到底是快活的。
这点高兴能支撑到下班,夜晚天空更高,干净,叫人感觉周围都宽松许多,风一刻不停从身边流过,毫无阻滞。他们又一起买速冻饺子,为馅料的种类来来回回吵几句,不严肃也不恶意,只是一种亲昵的交流方式,最终选择不容易出错的三鲜,一包水煮,一包上锅蒸,皮薄到简直要透明。
临睡前在阳台吹风,小区里到处还亮着灯,两三个人从小路走过,可能有什么热闹的夜生活。上年栽的桂花快要开了,枝干的影子修长,阿重盯着,说像手臂,又像某种奇怪的图案,着实是没营养的话题。可杨雍心情好,和他没边际地聊,指着远处冒出一截的楼顶,认出是很老的酒楼,本来还有射灯每晚照亮周遭……
说着说着,忽然看到对方睡衣的袖口掉了线,绕几圈,用指甲掐断。他顺手摸了摸阿重露出来的臂膀,拍了一记:“冷了,赶紧回卧室。”
这家伙故意展现身体的强健,摇摇头:“知道了,我先把衣服晾起来。”
人不能太自信——没两天,阿重似乎感冒了,浑身热,躺在床上晕乎乎——杨雍气不过,又不能斥责,摸索家里还剩的药,特意挑了效果温和的几种泡开给他喝。幸而是周四晚上,明天请假一天,连着后面的周末,时间都能用来照顾人。
“……唔。”只喝药不说话,阿重整个人显得很颓废,头发软趴趴耷拉着,又倒下去把被子拉到喉咙的位置。
杨雍更没法生气,又害怕严重起来,去医院也有风险,只盼着对方能尽快好转。
凌晨三点。
忧愁了一天,杨雍睡着时也蹙着眉头,手掌握住身旁人的腕,准备有突发情况就能惊醒,内心动荡。阿重则依然紧闭眼睛,渐渐地,从四肢开始,异变发生,曾经是虫的肢体重新展露,温度也维持在叫人害怕的高热。
恍惚间,杨雍觉得掌心被什么烫着,熬了一阵睁开眼睛,却看见身旁的人不知何时成了一只巨大的虫,扭曲怪异,翅膀紧贴在脊背和床之间,发出微弱的嗡嗡声。他靠过去,真正触摸才发现对方的体温降下来了,但尾部伸出粗硕的性器,一碰就颤。
虫忽然活跃起来。
杨雍本就困乏,稍微休息也不足以恢复体力,被猛地压倒,不能挣扎,唯有低声问:“还好吗?阿重?”
回应是急促的嗡嗡响动,虫用爪子固定这具躯体,凑近贪婪地嗅,对方的气息灌入肺腑,让虫越发激动。杨雍有些懂了,眼前的家伙并不像生病,反而
', ' ')('有些接近发情,身子乱动,使劲地往他两腿磨蹭,突然情潮翻涌。
他思索片刻,决定随了对方的意,万一,万一做了之后就没事呢?
于是虫得到了索求的东西,眼前人褪去衣服,白的、瘦的身体拥住他,像不要命似的。虫更加控制不住,动作间带有一种隐忍的狠毒,怕伤了人,又舍不得委屈自己,性器横冲直撞,果然还是让穴里渗了血,和粘腻的液体混在一块。杨雍闷着声音,知道他难受,比从前都要柔顺,身子里倒凶恶,好像一潭水深不见底,包容了所有翻滚的潮。
总是诱人的——红的乳头,黑的湿了的头发,揉皱的床单——就连蜷缩的脚趾都显示快乐,一声声高高低低地喊,喊交缠的欢愉,喊对方的名字。明明是两个人私密的事情,硬生生扯出轰烈的气势,听到彼此气息更沉,最厉害的时候,杨雍觉得自己的魂都飞了,在半空俯视,看发情的巨虫把他由内而外杀得片甲不留,又疼又舒服。
或许今夜过后,他就要病了,怎么受得住这样的疯狂?
但杨雍没想过反抗,情人之间,亲吻、做爱都是心甘情愿,仰面被操了一顿,又翻过来,把臀部撅起来,像条母兽生生受了。眼泪终于淌下来,流到颈子,胸口的两颗肉被磨得发肿,禁不住刺激,在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脆弱。
可对方还不满足,不放过,毒液自后脖子注射进来,瞬间流遍全身。杨雍仿佛在刀尖上跳舞,皮肉欲破不破,疼和不疼来回荡漾。果然还是爽的,视线开始朦胧,只知道嘶哑了嗓子要对方重重顶弄,那块敏感的软肉贪心着呢。况且虫的性器滚烫,如刃,如灼烧的铁,几乎贯穿他内脏,在一下又一下的顶撞里将神智搅得凌乱。
嗡嗡,嗡嗡。
最终精液乱七八糟地弄脏四处,高潮啊,那是望不可及的深渊,虫使劲地扯着,要把杨雍拖进去。身体承受的就是最重的情话,放纵又温柔,宣泄时谁也不清楚谁了,只是依靠本能做着、皮肉碰撞着,希望夜晚再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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