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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姨支持我小舅,是因为她知道我小舅是个孝子,是真的会照顾好我外太婆和外婆。
我大舅只是个表面上的孝子,我就举个例子说明。
我外婆在世的时候,每年过生日我大舅都会给她买金首饰。
我外婆那个年代的女性都喜欢金银首饰,觉得自己的大儿子真的孝顺。
等我外婆去世后,我大舅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外婆所有的金银首饰全部搜罗走了。
不管是他买的,还是我外婆原本的那些嫁妆,一个没剩,全部被他带走。
有时候我是相信有报应的,要不为什么他儿子会进监狱,而他最终也重病缠身。
至于我二姨、四姨为什么要支持我六姨,说白了就是捣乱。
她们只是不想看我小舅独占家产。
得不到就毁灭,这就是人性。
虽然我外婆是支持小舅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旁边坐着。
我外婆是个遵循三从四德的传统女性,嫁到王家几十年,也不认为自己有话语权。
我外太婆虽然有话语权,但因为瘫痪在床,也毫无办法。
虽然我很清楚,最终结果就是我小舅和我六姨平分家产。
但我这次非得帮我小舅出一口恶气。
同时,我也可以借机会搞清楚王家是不是有冢骨。
我首先从我二姨那里开始说起,先说她当年写信的事情。
我二姨辩解她是姐姐,是为我小舅好。
我反问她:“既然你是姐姐,那我工作结婚你为什么不出钱出力?”
我二姨哑口无言,我二姨夫立即跳出来训斥我。
我就知道这个死胖子要跳出来,我就在等他。
我二姨夫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我有必要解释下什么叫工农兵大学。
我国从1966年大学停止招生到1977年恢复高考的10年间,全国高等院校共招收了94万名基于推荐制的大学生,统称为“工农兵大学生”。
在这个群体中,有真正落实推荐精神、经过相对严格入学考试进来的,也有组织指派进来的,甚至不乏走关系者。
而那个死胖子就是个关系户。
你要让他考试,估计试卷上唯一能出现的文字就是他的名字。
所以,我根本就看不起他,哪怕是在我小时候,我都管他叫猪八戒。
叫猪八戒都抬举他了,猪八戒好歹以前是天蓬元帅,后来还当了净坛使者。
我直接戳他软肋,要和他比文化,他问我答,然后换我问他答。
这家伙直接就怂了,开始无能狂怒,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猪。
在我二姨和二姨夫败下阵后,其他人都懵了。
我之前写过,我小舅不善言辞,老实巴交,甚至有些口吃。
他们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小舅会忽然变得这么能言善辩。
甚至还上演一出舌战群蠕。
注意,我这里写的是蠕虫的蠕,而不是儒家的儒。
这些人就是一群蠕虫!
我四姨很聪明,表示自己困了要去睡觉,带着她儿子赶紧溜走。
接下来,我要对付的就是我大舅和我六姨。
我直接说出我大舅买金首饰的原因和目的。
我大舅显得十分惊恐,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大舅妈。
我大舅妈是在丧偶后嫁给他的,原本是纺织厂工会主席,能言善辩。
就是俗称的情商比较低的那种人。
可是,情商取决于智商。
很多智商高的人看着情商不高,只是人家不愿意表现。
大多数人看到的所谓某些人的情商高,只是耍滑头而已。
对于耍滑头的人,就只能用诡辩、偷换概念这种方式。
我要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逻辑,不被她带偏就好了。
所以,最终结果就是我大舅妈也败下阵来。
然后我大舅和大舅妈站在旁边,互相安慰输了不是对方的错。
而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和我计较。
就在我要对阵我六姨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了摔碗的声音。
声音是从我外太婆房间里传来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制止我们争吵。
所有人闭嘴,向我外太婆道了晚安后走了。
只有我留在了外太婆的房间里。
我的外太婆是大家闺秀,也是我母亲家族里最长寿的人。
她生于清朝末年,到去世时候,活了103岁。
我对外太婆是有愧疚的,真实的愧疚。
我出生后,没有人照顾,当时我爸在斗城部队,与我妈分居两地。
离我妈最近的大姨有两个孩子,无法抽身帮忙。
最终,当时已经六十多岁高龄的外太婆自愿来照顾我。
某个雨天,我要出去玩,因为地滑,她为了保护我摔了一跤,从此瘫痪。
虽然后来外太婆回了广福镇,但我依旧是她最疼爱的曾外孙。
我如果要细说我外太婆对我的好,我可以写十几万字。
虽然以前我每年才会回广福镇一次。
但每次回去,我外太婆都会把攒下来的好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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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钱还是吃的用的,只要她认为好的,都会留给我。
哪怕是那些吃的早就已经坏掉了。
其实现在想想,我没有变成如吕显贵那种精神变态,就是因为还有人真正爱着我。
我知道外太婆、外公外婆、大姨还有小舅都想保护我。
可是,他们无能为力,我不怪他们,我很感谢他们。
就像我不会怪罪我二叔一样。
也许,他们在其他人眼里没那么好,但对我来说,他们就是好人。
就像是池书瑶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依旧认为我很好一样。
我坐在外太婆的床边和她说话。
我很难过,因为我知道几年后她就会去世。
其实我不能完全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我努力在听。
我竟然不知不觉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还没有说完,我外太婆就颤颤巍巍抓住我的手。
外太婆抓住我手的时候,我其实吓了一跳。
然后,她努力睁眼注视着我。
“你不是宗臣,你是嘉儿,你是嘉儿。”
我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点头。
其他人就算发现我不对劲,也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只有我外太婆直接就认出我来,而且还肯定就是我。
可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会以我小舅的模样出现,只是指向墙角的柜子。
“炖钵。”
外太婆很艰难地从嘴里说出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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