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6.
五皇子回归之初，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义眼光脑慢慢和修的原生神经融合，记忆也开始录入。
他第一次见已是机械体的父亲，是在法庭上。
7.
修一脸悠闲，眉眼浅浅带笑，戴着镣铐口枷，坐在被告席。
原告格拉特尼的证词还没讲完。法庭大门就被推开了。
背枪的皇家侍卫鱼贯而入，规矩分成两拨，腾出一条道路。
来人杵着绅士杖，西装三件套，金怀表，领口佩着皇室勋章。一头金色半发束在脑后，眼也是金色，笑时皱纹有韵地弯起，看来四十有余。即便老了，也能看出年轻时令人惊艳的五官。
他异常高大，和身后跟的康科一样，比旁边的莫林高了约半米，甚至比持枪的侍卫都高出一个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庭，除了修和格拉特尼之外的所有人，一见他，立刻站起身，右手捂在心口，行皇家礼。
五皇子死而复生。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修的无罪释放。
两项罪名，谋杀格里德和故意伤害格拉特尼，都被隐晦地压回卷宗里。
法院回到了皇室手上。
8.
修此生第一次坐上皇室的飞行器。
里面宽敞空间和繁复装潢，或让人误以为这就是皇宫里分拨出的一间房而已。
他从法院出来，一声不吭，只看康科。
康科却垂着眼，真正的机器人般，伫在阿瑞克·弗林莱斯身后。认不得他似的。
还是五皇子主动破冰，沉稳缓慢地朝他招手，说：“修·弗林莱斯。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敢信吗？修，那个诡计多端，谁也不服的小疯子。乖得离谱。怯生生地朝他走去。
康科眼睫微动。
阿瑞克帮他理理衣领。修刚换好的白衬衫，父亲送的，简直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父亲在笑，拍拍他的肩，很为他骄傲模样，说：“乖孩子。这一年你辛苦了。”
他是指修在牢里度过的这一年。但辛苦，哪是区区一年的事。
修摇摇头，意思是不辛苦。他不敢和父亲对视，却忍不住打量他，想从他的五官里找到自己的影子。
在父亲看来，就是他在害羞地躲闪。
阿瑞克原本微扬的嘴角平了，他不喜欢怯懦的个性，对弱者只有厌恶。但他掩藏极好，维持着先前那番语气，说：“你为我们做的事，莫林都告诉我了。”
“你很聪明，修。做得好。”这句话，该是真心的。
修这才敢直视他的眼睛，神采里全是探究，须臾，那股疯劲儿就上来了。他说：“爸爸。我认为您应该当国王。”看上去痴迷又诚恳。但谁也不知道，这话是否出自他的真心。
阿瑞克的笑意变深了。不知是因为那声“爸爸”，还是那声“国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修的声音刚冒出来时，康科就抬起了头。他一直看修，黑眼睛里刹那填充了无数情绪。
他的“灵魂”，记忆芯片，被激活了。
9.
果然。这也是一个沉迷于征服和占有的普通男人。
修在心里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当然。他又想。康科那样傻的人，星球上，乃至宇宙里，或许都只有一个。
阿瑞克耐心地纠正他：“王位都是顺位继承，我前面还有你四叔。更何况我的父亲，你爷爷，也还没退位。”
修故作疑惑，摇头说：“那是联邦的国王，今天的皇室。”他微微倾身，靠得离父亲更近，说：“我说的是，帝国和星际的国王。”
“他们拥有今天的皇室。但你有我，爸爸。”
阿瑞克饶有兴趣。
乖巧，大胆，投其所好，展现价值。在父亲身边生存的策略，两三句试探中，就制定完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瑞克也欣然接受了这场博弈。但他是比修更精明的狐狸。他问修：“想要什么？爸爸送你。”
修指向他身后的康科。
他笑不及眼底，提醒道：“他是Enigma。”
从前，“他是Enigma”该是对一个人最高的夸赞。现在，这句话是对一个人最难听的贬低。只因稀有性别在一年之间，变成了联邦里地位最卑贱的存在。
“正因为他是Enigma。他配不上您，爸爸。”修顺着他的话说，“他的手太脏了，当我的狗才刚好合适。”
阿瑞克听出了他的恭维。正好，他也想知道这个便宜儿子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又有多忠诚。“你把爸爸的杀手要走了，谁帮爸爸杀国王呢？”
修看了他良久，忽而笑得释怀，“没人比我更好用了。”
原来康科真是五皇子的杀手。所以一直想杀他的人，竟然是他亲爹。修深感讽刺，自己三秒前还想向这亲爹投诚。
但离开父亲身边，他还有什么地方能去呢？现在全星球的Beta，都是他爹的脑残粉。就像曾经的莫林一样。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