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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欢别院,半夏第一时间去烧热水,一边烧水一边絮絮叨叨,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嘀咕着什么,说到一半时羞涩的捂着脸,随后气愤的往灶台添加干柴,猛烈的火舌把半夏的脸烧的更烫了。
半夏帮小姐擦身洗漱的时候,还特地检查了身上有没有残留的痕迹。
感受到半夏毛毛躁躁的在她背上乱摸,就连眼神都是四处乱瞟,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有那么不要脸吗?”
“有。”下意识点头的半夏反应过来,猛的摇摇头连忙解释。“不是,小姐,听我解释...小姐你没有不要脸,小姐你很要脸的。”
越解释越混乱,听的她一脸黑线,转过身抓住半夏的嘴。
“你解释的很好,但下次别解释了,我虽然疯,但也没有要当街表演像猴子似的给人看。”
半夏松了一口气,随后小脸爆红,那马车内的声音...
一看到半夏这样就知道想入非非,她很是无奈的松了手,身体往下沉,浸泡在热水中。
“等你馋了男人开了荤就知道有些事并不需要真枪实干。”
脸色红的好似熟透的水蜜桃快要炸裂开来的半夏。“小姐...这事没必要对我说的那么清楚。”
她抓起湿了水的帕子往半夏脸上扔。“说这话之前先收敛一下。”
半夏接过手帕挂在浴桶的边缘,讪讪一笑。“小姐,人家不也是担心你嘛。”
她似笑非笑的扫视着心虚高频率眨着眼的半夏。“你这话此地无银三百两。”
被看破心事的半夏鼓了鼓嘴,“小姐,我就不明白了,你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那二皇子,小姐又不是不知道这庆国皇室乱的很,指不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呢。”
“虽然我承认那二皇子长相阴柔,比寻常男子俊美,看着挺有文采的,也确实有那翩翩公子世家少爷的温润如玉,但前提是他是个正常的。”
热水流淌在他的身上,温暖的涟漪在她的皮肤上舞动,蒸汽在浴室中弥漫,雾气模糊了她的五官若隐若现的,眯着眼眸享受着。
“你家小姐也不正常。”
半夏用手扇了扇雾气蒸出香味。“小姐你怎么不正常了?”半夏想到一种可能,震惊的站起身。
“小姐,你真的不会看上那二皇子了吧?他今日说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都是为了想占有小姐而已,就连小姐都是人妻也不放过,虽然小姐是为了吓退,但...”半夏支支吾吾说不出,气的直跺脚,宛如水灵灵的白菜被野猪拱了似的。
“小姐,那建安风骨,魏武遗风...”
她在浴桶中轻轻晃动,水波荡漾,柔顺的发丝在水中飘逸舒展,像是盛开的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双手交叠架在浴桶边沿上,下巴抵在手背,唇角微勾,眼尾上挑。
“可我喜欢~”
“啊?”半夏震惊的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置信。“小姐,我没有听错吧?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人妻...哦不,是人夫?”
她歪着头轻笑着。“不可吗?”
“可是他根本就不是啊!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难不成小姐是想等他成了亲然后加入他们吧?”
“加入?”那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一眼半夏,挑逗的弯起嘴角,她随着轻哼带出一抹淡笑,似自嘲,又似讥嘲。
“没有便调教出来就是,我可不喜欢烂黄瓜,脏得很。”
半夏看着小姐那自信傲气的神情,又想到天下男子皆是风流,即便掩饰的再好,但外面的野花随手一勾,还是会眼巴巴的凑上去。
“小姐,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他是皇子,注定妻妾成群,若不然,小姐上门求取?”
她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瞧着半夏那一脸认真,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几声。
“那可是皇子,应该是嫁才是。”
半夏仰着下巴,语气坚定道:“我不管他是皇子还是王爷,他只能嫁,这样赘婿就没有底气纳妾,要是被我发现,不用小姐发话,半夏我去打断他的腿。”
越说越来劲的半夏,仿若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到李承泽的府上,她连忙扯开话题。
她从水里站起身,身姿绰约,朦朦胧胧,抓起干净的浴巾裹住擦拭身体的水珠,随即丢到一边,拿起光滑柔软的丝绸鹅黄色吊带裙衫穿上湿漉漉的长发用簪子随意挽住。
“今日在皇宫如何?”
半夏赶紧拿着干净的毛巾跟上去,擦了擦唇角流出的口水,待小姐坐在梳妆台镜子前,取下簪子,用毛巾裹住吸着水。
“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果真出手了,先是制造慌乱,人在慌乱中必定会选择熟悉的路线逃跑,他们见我没有往李云睿被烧的广信宫跑去 ,又让九品燕小乙来试探我。”
“我按小姐所说的,并未恋战,但也没有使出全力。”
半夏丢开毛巾,用真气帮她烘干头发,接过她递过来的梳子帮她梳着头发。
“小姐,他们为何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不是说好了东夷城四顾剑和北齐背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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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巴稍扬,姿态懒懒散散,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你九品高手的远名,之前未踏入南庆他们早有耳闻,如今我们在庆国,又是天子脚下的京都,他们迟早会试探你的深浅。”
“至于为什么会出手,因为今日这场戏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这庆帝怕是想出兵北齐的念头已许久,要顾及大国的风范,又不能落下一个残暴嗜血的名声,我这一行刺李云睿,百官之首林相的儿子林珙之死,这几件事加在一起,足够他们借机发动战争了。”
她接过半夏梳好头发的梳子随意丢在桌上,拿起青竹的瓷瓶给半夏。
“我们亦不受这位掌控欲极强的庆帝控制,必定会试探我们的深浅,若是为他所用,那么将是他手下的棋子,若是不能,那就榨干我们身上的价值,在策划出至我们与死地的法子。”
半夏愤愤不平的撇了撇嘴,“兄妹俩这过河拆桥手段还真是用的得心顺手,真是兄长更胜一筹,生性多疑,心胸一点都不豁达。”
她凝眉嗤了声,眼神悠悠透过镜子停在半夏气鼓鼓的脸上。“确实生性多疑,就连太后也出手了,我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先让燕小乙开路,再是洪四庠打我一个措不及防,最后是鉴查院院长陈萍萍出其不意,就连庆帝都忍不住出手试探收尾。”
“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她扯了下嘴角,要笑不笑的。
半夏帮她涂好护发的精油,把塞子塞好放在桌上,拿起药膏帮她涂抹着右肩上的伤。
“难怪小姐留着这伤疤,就算他们环环相扣,小姐才是更胜一筹,他们未必想到全都在小姐的意料之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夸赞到一半卡壳的半夏歪着脑袋努力的转动脑瓜子思考。
“是运筹策帷幄中,决胜千里之外。”
“对对对!没错没错,就是运筹策帷幄中,决胜千里之外。”半夏美滋滋的道。
她无奈的扶额,捏了捏眉心。“让你多读点书,不要老是读到一半就想往外跑。”
半夏眼见飞速的转移话题,“小姐,这头发也擦干梳好了,你早点睡下,我去找桑葚,这大晚上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心都野了,小姐,看我把桑葚抓回来怎么好好教训一番。”
桑葚这才真是猫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今日乖巧安分的在别院,主人回来吃了加餐饭之后就睡下了。
半夏说完飞快的溜走了,生怕晚一步就被抓着去看书,虽然半夏不是文盲,自幼又被小姐教导,但是真的不爱读书啊,看话本子倒是很喜欢。
欸,这就是学渣吗?不爱读书就喜欢看那些杂乱情爱的杂书。
太后的寝殿里,不插手前朝安心在后宫颐养天年的太后,自从医仙到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让太后看到了当年那个早已经死去的叶轻眉影子,只是叶轻眉的行事更加胆大妄为,荒谬绝伦,那深不可测的手段,就算死了之后还是让庆帝忌惮。
太后绝对不会让第二个叶轻眉出现,扰乱现在庆国的安危和局势,所以今日才派洪四庠出手试探。
“如何?”
“回太后,奴才今日试探了那位医仙,体内并无真气,就连奴才往她体内输送真气都感到不适,身体只是比寻常女子要好一点,面对燕统领射出的箭,若是奴才不及时出手,怕是命丧当场。”
洪四庠顿了顿,“除了医术精湛之外,口才圆滑,想来平日的镇定自若是这些年问诊锻炼出来的,而且她身边的九品婢女也被调离,如若真的还有隐藏的高手,必不会让医仙受到危险,所以奴才可以断定医仙就是个毫无身手的普通人。”
“普通人?”太后冷笑,想当年那叶轻眉也是毫无身手,但叶轻眉身边的那个男人足以吊打北齐,东夷城,南庆的九品高手,大宗师,太后真是不想在经历叶轻眉带来的恐惧了。
“谁知道呢,此人怕是比当年叶轻眉城府还深,人老了,或许是哀家看错了也说不准,等婉儿病痊愈之后,若是这段时日安分守己,留她一条命也不是不行。”
洪四庠敬地低下头。“太后仁慈。”
御书房里地庆帝和陈萍萍解决了出兵北齐的事后,也讨论起了医仙。
“真像她啊!”庆帝怀恋的眼神,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他们,尤其是那个惊艳他们的叶轻眉。
陈萍萍笑了笑,摩挲着轮椅的扶手。“只是有几分相似罢了。”怕是叶轻眉比不上啊,陈萍萍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更是相信自己这双眼睛看到的。
医仙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虽然今日只是打了一个照面,而今日也出手借香囊试探,但总感觉有种被看穿了一切,但还是陪着他们把这出戏唱下去。
熟悉的就像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身上更是有着杀伐果断的影子,又不受这个时代繁琐沉重的封建规矩束缚。
或许是他的错觉吧,也或是他老了看错,不想让当年的悲剧重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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