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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散去,秋水露出真颜,红尘散发的剑鸣戛然而止。
震惊!
不解!
它的漂亮姐姐呢?美艳老婆呢?怎么是个男的!
秋水是个半大个的少年,金发血眸。俊美的面容掺和着几分阴郁和狂妄。
不仅红尘震住,就连在场众人也难掩讶然。
谁能想到美得不可方物的秋水剑,剑灵居然是个男的。
秋水狠踩红尘,把它死死摩擦在地。
“老婆?”
他的唇角微勾,眸中狠厉不由流露:“数百万年,老子哪里受过这种气?今天不弄死你,难解老子心头之恨。”
这几年,他憋屈得想骂人。自从主动放弃剑身,代替温清池的灵根后。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红尘对自己剑身嘘寒问暖,想骂又说不了话。
最要命的是,这剑居然还臭不要脸居然还喊他老婆?
他哪里受过这种气?
“死在老子手上,算你命好。”
“秋水……”
温清池颤颤巍巍举起手,“拉我一把。”
秋水闻言,脚下一错,红尘趁机逃脱。秋水冷瞟了眼,崩溃乱飞的红尘,一脚踢出自己的视线。
红尘晕晕乎乎,哭天喊地去找傅砚辞。
小辞辞!它老婆没了,是个男的……还踹它……
秋水将温清池拉起,燥郁的面色缓和了几分:“感觉怎么样?”
温清池咧嘴,露出洁白的大门牙,在黑不溜秋的面容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我没事,就是没想到你居然……”
温清池上下指了指秋水,欲言又止。
谁能想到那么文绉绉的剑名,粲然绚烂的剑身,其剑灵居然是个男子。
秋水抱胸,不屑道:“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艳压群剑吗?”
总有一天他要打爆所有剑,尤其是红尘,断成碎片。
都说剑灵随其主,放在傅砚辞和红尘、顾晏和青霜,温清池是不信的。
但是放在她和秋水上,她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比她还狂——
结界一撤,顾晏、江子清率先冲上前。
“师姐——”
纪怀澈推着淮序,跟在两人后面。
“师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没事。”
温清池摇摇头,收起秋水剑,秋水并不喜欢人多,见众人围来直接入剑内。
五宗的宗主们,也相继围上来。
乾大象神色有些复杂:“兔崽子,怎么样了?”
浮岚垂首,目光俯落至黑不溜秋的温清池身上:“温清池,跟我们来一趟。”
“可以不吗?”温清池瘪瘪嘴,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要问什么,“想睡觉。”
浮岚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不说话,其余四人也如此。
温清池:“……”
“好好好。”温清池举手投降,“我去,我去。”
温清池生无可恋地跟着几人离开,顾晏几人刚想跟去,被乾大象呵斥。
“不许跟来!滚去修炼!你看看人家!看看你们!”
“一下子渡三雷劫,你们呢?”
乾大象折过身子,想一人给一脚。众人提前预判,同时后退半步,堪堪躲过。
乾大象:“……”
乾大象气冲冲的掰开人群,走在最前头。
乾大象下死令,几人也不好继续跟着,只能目送几人离开。
宗主院,翠树清风。
几人一关上门,就纷纷卸下姿态,凑上去,看珍稀宝物似的打量温清池。
“奇了怪?怎么看都是个正常人,为什么劈那么多次都没死?”
温清池嘴角抽了两下:“……”你礼貌吗?
赵卓华不认同天枢宗主的话,蹙了蹙眉:“话不能这样说,人不可貌相,虽然她又瞎身体又弱,如今还劈黑了,但是不能否认她是个天才!”
温清池沉默:“……”这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乾大象猛推开众人,挡在温清池前面,瞪了瞪几只眼冒精光的老狐狸:“你们想干嘛?这是我弟子。”
温清池拽住乾大象的袖子,擦擦脸,又擤了个鼻涕:“就是就是。”
这样搞,怪吓人的。
这几人看她的眼神不怀好意,就差把她拆开研究内部结构了。
乾大象用拂尘敲了敲温清池的头,没好气道:“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脏死了。”
话说这样说,可他却未抽出被温清池擦脸的袖。
温清池吐吐舌头,少有的稚气。
素水宗宗主甩出真言镜,正色道:“你和沈听妤的事情,我听说了。傅砚辞虽已说沈听妤身死,但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未结束。”
傅砚辞在回宗的途中已经将大致情况告诉了五位宗主,不知是有意无意,傅砚辞抹掉了温清池灭魂夺魄的事情。
通过玉牌,几人也从长苏口中了解到玄明宗宗主身死和江子清有关。
一行人找到了江子清,江子清掏出录像石,看完全过程大家心下了然。
孽畜,确实该死。
“此事,当有个了结。”
真言镜的镜面倒映千山万水,镜中景色不断变化,一川风月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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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妤挖你灵根,此事可是真的?”
温清池面不改色,点点头:“是。”
真言镜未有变化,素水宗宗主抿住下唇,收起镜子。
“真言镜无事发生,你没说谎。”
她默了一秒,扭头往外走。四人欲言又止,终归未去拦她。
素水宗宗主对沈听妤极其疼爱,将其视为修真界的未来,倾尽心血培养。
如今知道自己亲手教大的徒弟作恶多端,怕是最难过的便是她了。
“兔崽子,剑魂禁术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为何修杀戮道?”
乾大象率先开口,温清池心底叹息,该来的总会来。
温清池的话半真半假,点到为止:“机缘巧合知晓了这种秘法,为了活着不得已练的。”
天枢宗主和赵卓华面面相觑,浮岚下意识看向一语不发的乾大象。
浮岚能体会乾大象的心情,傅砚辞也失踪了五年,回来后性子更孤僻,更不喜与人交流,问什么都不说。
惆怅失神,不知如何面对。
乾大象转身,量视坐下的温清池。
他记得初见她,还是在雪天。
大雪纷飞的街道上,所有人匆匆忙忙急着回家,角落的小孩趴在地上,静静等待着死亡到来。
他的出现,截住了阎王爷的脚步。
乾大象敛眉收笑的模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疼吗?”
是否如当初雪天,寒风刺骨的疼。
温清池撑着头,粲笑道:“不疼。”
活着回来,一点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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