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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同上次一般晶莹,人却再也不是上次那般心境。
酸楚刺痛从胸口喷涌,一口浓烟在喉头哽住,胸腔被辛辣之味划破,惹得墨景思险些窒息。
她身形微晃,头脑晕眩一片。
宋秉渊连伸手都小心翼翼,他将人拉进怀里,还在低烧的身体异常滚烫:“景思,听话。”
屋里陷入一阵短暂沉寂,墨景思勉强稳住心绪,压抑住深入骨髓的爱意与不舍,直接伸手将男人推开。
“听话?听什么话,宋秉渊,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这话又狠又傲,冷的让人发颤。
她抬脚向厨房内里走去,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你真以为你做这些,就可以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么?”
“真是笑话!”
藕臂在半空停顿几秒,在挥舞着朝面碗推去时颤抖不已。
沉闷的破碎声四散开来,装在碗里的面条同瓷碗的碎片一起躺在地上,孤零零的。
“宋秉渊,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了。”
女人转过身来同那双黑眸对视,就那样停在原地,仿佛隔了一条星河。
“景思……”
宋秉渊唇瓣惨白,刚吐出二字又被打断。
“你不走,我走。”
墨景思从他身边擦过,纤弱身影略微摇晃,却坚定不移的向门口抬步。
手腕上不出所料的传来一股力道,纤瘦身姿被人拉回,对上目光时,杏眸中正闪着粼粼水光,被欺负惨了似的。
一滴清泪砸上宋秉渊的臂膀,滚烫至极,将他胸口处的裂缝越撑越大,撕裂的难受。
“阿音……阿音……”
他手忙脚乱的用指腹摩挲眼泪,心疼至极的用薄唇轻吻。
“阿音,别落泪,我走……我走就是了。”
那样高大的男人近乎卑微的祈求,墨景思离开那晚的眼泪已是他隐忍的底线,今日又这样的委屈,他是再也受不住。
可他越是这样,那眼泪就越是掉的厉害,墨景思的情绪更在崩塌边缘,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还是止不住决堤的泪水。
她不知情绪为何会突然坍败,只是死命咬着红唇,却仍然从口中挤出残忍至极的话:“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宋秉渊的身体尚且虚弱,给女人擦着眼泪的大手逐渐停顿,他什么也没带,强忍着窒息之觉向外走去。
墨景思再也看不下去,她径直转身,不愿看宋秉渊落寞萧条的背影。
她给了他一个家,却又亲手将家的板木卸掉……
让她下地狱吧,带着宋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一起下地狱!
脚步声逐渐变轻,直至最后再听不到任何动静,方才嘶吼的力气顷刻消失,墨景思身躯一软,若不是眼疾手快扶上沙发,恐怕会一头栽到地上。
手指下方传来冰凉触感,她垂头一看,是宋秉渊那日被她带回来时穿的衣衫。
墨景思深吸口气,强行压下胸口处铺天盖地的不舍,小手抓住衣衫一提,里面竟轻飘飘的落下了什么东西。
她将东西捡起,是一张已有些潮湿了的画纸,手指轻颤,迟疑的将画纸抻开,上面正画着宋秉渊的笑颜。
这是那次他们回金陵的路上半道下船,在街上给人画画时,墨景思随意拿了张纸练手,就挑了离自己最近的宋秉渊。
后来宋秉渊将画讨了去,她本以为这人只是想拿着看看,可他却当宝贝一样……
墨景思那张娇艳面容是说不出的意味,看似平静至极,可双手都在颤抖,眼眸低垂,长睫轻闪,叁两滴晶莹液体拍打上画纸,一向冷淡不屑的娇人突然手忙脚乱起来,伸手从桌上拽过帕子在画上轻轻擦拭。
只有她顺遂宋老爷的心意,才能将宋秉渊送走,才能保他平安。
她缓慢扬起头颅,将眼眶中打转的晶莹强行逼回,高跟鞋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倩影停在桌边,藕臂一身,从桌下拽出一个监听器。
如玉的面颊闪过些许不屑,不爱生气的人儿甩手将监听器扔到地上,用鞋跟研磨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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