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里面听的心头巨震,不是马老头的临阵脱逃,而是付晓海说出的这句话。
马老头是个把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而且他这个人极爱名声,不会真的就这样被吓跑了,肯定是在实战缓兵之计,可付晓海的话却是让我有了无限种的遐想,不是我宁愿相信马老头都不愿意相信我爷爷,而是他这个人我越发的看不懂,藏的太深太深了。
马老头惊讶的道:“李玉成亲口说出来的?难不成他想要用他的亲孙子,来换取听风楼给的好处?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依我对李玉成老哥的了解,他不说淡泊名利吧,起码不至于出卖亲人。”
付晓海看了一眼马老头道:“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不过事到如今,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想跟着这小子见识一下阴阳门的手段,这一点你是没有错的,因为这小子的身上的确是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的出生本身就是几个阴阳门的高手和茅山的何平安联手做的一个局,他身上的秘密远远不止阎王送子得赠长生那么简单,只不过当年他们做这件事非常仓促,他的出生更是来路不正,导致他身上的某些东西,你可以说是潜能什么的至今都没有释放出来,李玉成计划他来这里,就是想让他接近这个母树,通过母树进行洗精伐髓。”
“原来如此,何道爷当年杀鸡取卵,如今再回母体,也就等于是道家所谓的洗精伐髓了。不过李玉成为啥要把这件事告诉听风楼呢?”马老头问道。
“如果别人做了一个局,莫名其妙的把一个孩子送到你的手上,你费尽千辛万苦的把孩子养大,花费巨大的代价把这个孩子培养,你会甘心他们在有一天过来把孩子接走吗?李玉成为这个孩子付出的太多了,他怕别人摘了他的桃子,也怕这个孩子以后离他越来越远,于是找到了干爹,想要试探一下干爹对这件事的态度,他既想指望干爹来牵制别人,又觉得干爹这个人不会为了这个孩子得罪其他的人,这一手算盘打的确实不错,只不过他忽略了一个点,干爹已经油尽灯枯了,当年的秦九爷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树胎得罪他人,可现在的干爹为了续命,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付晓海笑道。
马老头叹了口气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李玉成老哥以为机关算尽,却忽略了人心不可测!哎,我跟冬青小哥也算是朋友一场,不忍心他被制成药鼎,我就先走了一步了。”
付晓海道:“不送。”
随后,付晓海扫视了一眼刘道士和李青瓷道:“你们不走吗?李丫头,这个道士犟的很不知死活,你难道也不知道轻重?李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别说你跟李神通已经闹翻了,就说今天是李神通来了,也拦不住我们听风楼办事。”
李青瓷摇了摇头道:“付叔叔,我赌你的计划会泡汤。就像我这次过来找他,是赌他未来能帮我除掉李神通一样。”
付晓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赌是需要筹码的,当年我在北京见你的时候,就曾经对你说过,韬光养晦,李神通再怎么坚持,也跟干爹一样接近油尽灯枯了,李家跟听风楼不一样,听风楼不能没有干爹,可李家如果没有了李神通,落到你的手上会越来越好,你还年轻,那么多年的罪都遭过来了,何必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反而忍不了了呢?”
“李神通不配善终!”李青瓷道。
付晓海苦笑着道:“何必呢?你算是我的后辈儿,我也不想为难你,你既然不走,那就留下吧。”
说时迟那时快,刘道士已经悄悄的捏了一道雷,直接趁着付晓海跟李青瓷说话的时机摸到了他的身边,伸出双手对着付晓海的胸膛就拍了过来,付晓海的反应也是极快,只见他身子一躲躲过了刘道士的双手雷,手掌一撑,手中出现三根长钉,单手再一挥,三根长钉便钉入了刘道士的身子,封的是他丹田周围的几处大穴,刘道士本身人高马大身子不够灵活,被这三根长钉直接刺中倒地不起。
刘道士被这一击之下,想要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对着付晓海祖宗十八代一阵输出,付晓海听的烦躁,走过去在刘道士的脖子上一捏,刘道士张了张嘴巴,竟然连口水攻击都无法施展了,急的满脸通红,恨不得用眼神把付晓海给生撕活剥了!
付晓海蹲了下来,这个白面书生不再伪装,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一个伪君子,他道:“你不想听,我非得实话告诉你不成,你那个师父何平安是一个茅山弃子,曾几何时,何平安可谓是道宗玄门年青一代最为杰出的弟子,茅山的上一任掌教甚至是把他当成未来的茅山掌教来培养,可惜他自降身份,身为道宗弟子,却与阴阳门的刘见山结成八拜之交,要去完成一个书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又死不悔改,坏了茅山的罗天大醮,终于被茅山掌教赶出山门,也多亏了你是一个废物啊,如果你真的学了茅山的本事,恐怕何平安死后,你也会被废掉。”
刘道士气的呜呜呜的却发不出声音,看的人都心里难受。
付晓海没有继续取笑他,而是走到了树前道:“你现在是不是指望梅花王,亦或者是你那个纸人纸马奉为夫人的母亲巧娘来救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来的,吓唬一下当年那只不自量力的黄皮子还可以,听风楼不会惧怕他们。而且他们做的事儿是不敢搬上台面上来的,他们不敢撕破脸。好好享受母树对你的洗礼吧,到时候你就发现修行的真意。”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确定了当年洛水河里老王八说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