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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正在沉思之时,碧琼落却说了一个令他心灵恐惧地话:
“风影阁从不收留失败者,所以一次任务失败了,最好是抢先自裁,否则被花影阁的人抓回去了,只有做花肥的份。”
碧琼落说起这话时没有丝毫的震撼,反而是觉得很平淡无奇的模样。风舞觉得害怕得头皮有些发麻,碧琼落却是淡淡一笑,指着风舞身后那个少年道:
“岁暮,作为卑微的‘尘土’,你要照看好你的主人。如果还和以前一样,只能怪你自己看走了眼,那么雪影阁和花影阁你自己选一个进去。”
“岁暮知道了。”
那个叫岁暮的少年就是带风舞来的人,此刻他却是像狼崽子一样死死盯着风舞。风舞觉得脊背有些凉,把头别在一边,再看向碧琼落时,那个一袭红衣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夜色下,晚风吹过,白色的轻纱在烛火间随意地拂动,风舞看得有些愣神。
“跟我走吧。”
少年语气稍稍和缓了些,可风舞并不会觉得好过一些,因为这个少年自始至终都对他摆丑架子,态度很是恶劣。风舞,想给岁暮一个下马威。
风舞不应,径自走出门去,岁暮看着他这般莽撞,不禁有些恼怒:
“我说了跟我走!不然你这样到处乱跑会死的!”
“跟你走?!”风舞回眸,冷冷望着岁暮,“我是你的主人,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现在你应该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说的好听点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说的不好听的,你就是我的陪葬品!你确定要用你那个高傲的态度与我相处?!”
岁暮被风舞说的有些面色发白,的确,他的孤傲性子以前就吃过不少苦。可是昔日的旧主都是些跋扈脾性,却是外强中干,都是些早死没用的。如今,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叫风舞的美少年应当是他最后一个主人,若是风舞也死了,他会和其他“尘土”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岁暮纠结了一阵,一咬牙就直接放下尊严地跪在了风舞面前,低声下气地道:
“主人,请和岁暮回去!”
语气虽是不卑不亢,看样子他是极不情愿的。可风舞眼里依旧是不屑,他甚至有些失望:
“你觉得我给你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你叫我一声主人,给我下跪吗?!错了,我要你给我最起码的尊重!你起来,以后不要随便下跪,我讨厌这种屈辱的礼节,现在你带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吧。”
岁暮听了风舞的话,竟一时有些错愕。风舞是21世纪的人,他的眼里没有主仆观念,他只知道,人都是平等的。
风舞把手伸向岁暮,想拉他起来。岁暮抬起头正好对上风舞那双漆黑如夜空的瞳,他仿佛看到了风舞澄澈的内心。这个人,真的和以前那几任旧主很不一样。
……
风影阁,舞叶楼。
春日里花树都长得极好,池边的绿柳结了鹅毛般的絮,纷纷扬扬地随着春风飘舞。
一人白衣胜雪,以玉为骨,以雪为肌,秋水为姿,一张美颜唯恐天上才能看得见。只见那美人手执青虹长剑,在柳树下行云流水地挥舞着,体姿宛若惊鸿。
出剑便是如流风中飘摇的雪花,收剑便如明月隐蔽于轻云之间。玉葱般的手指如同随着招式变化动作也不断变化,香汗浸湿了墨色的鬓发,纤腰上的丝绦也随风摇曳着。
风舞练习完了最后一个“怯月”的招式,他稳稳地收回了剑,感到轻松地吐出一口浊气。风舞抬头望了望那院落里四角的天空,已经是来到风影阁的第三月了,但他觉得一切仿佛都还发生在昨天。
岁暮原先一直在旁边看着,看见风舞妖冶绝世之姿,任凭他见过世间无数美男,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风舞的模样给惊艳到了。
“拿去擦一擦。”
岁暮上前替风舞递了张帕子,他尽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免得让风舞看见自己发痴的失态模样。
“谢谢。”
风舞微笑着接过帕子,不忘记习惯性地道声谢。岁暮蹙眉,这个人真的太蠢了,没有一点架子,到时候接任务很容易被人推给他棘手的事!不行,风舞不能死,如果他死了,自己也就不会有命活了!
“我说,你能不要这么客套吗?还有十日,就到出任务的日子里,到时候你这样会被其他杀手坑害的!”
岁暮没好气得道,风舞停住了擦汗的动作,愣了愣,道:
“在活命面前,我绝不会礼让。就像千人挤独木桥,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把别人推下去,因为我要好好珍惜我这条得来不易的性命。”
岁暮只觉得好笑,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他想了想,又道:
“罗仙剑基本学会了,接下来,我要教你另一个绝对的救命的招式。第一次出任务失败率是极高的,这一招自损虽大,却可杀敌制胜。其实,我宁愿你不要用到这一招。”
岁暮解释道,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取来了风舞刚入风影阁时选的那只萧。只见岁暮轻轻转动着有缨络的那一头萧柄
', ' ')(',握着微微往外一抽,便是抽出一把四棱短剑来,紧接着道:
“你眼光不错,选了上一任风影阁亲传弟子,楚凌波的兵器。他是甲等杀手中的佼佼者,可惜六年前死于夕花派掌门花容月的手中了。据说,这件短兵好就好在杀人不沾染血渍,应该和你很相称。”
岁暮说完,直接把短剑递给了风舞,示意他试一试兵器上手的感觉。风舞接过短剑,轻松地演练了一遍“罗仙”,倒是觉得很是满意。
岁暮却是突然握住了风舞玉葱般的右手,身体紧紧贴住了风舞的后背,一只手又轻轻握住了风舞的左手。
“岁暮,你这是做什么?!”
风舞许久未与一男子保持如此亲近暧昧的姿势,他一时觉得有些羞愤。触到那人掌心的热度,风舞却突然觉得岁暮的手有些粗糙,却很是暖和。岁暮并未管风舞是如何想的,他只紧紧握住风舞拿着短剑的右手,一边带着他的手在半空划过个弧度,一边耐心解说道:
“长兵有长兵的好处,短兵有短兵的好处。长兵擅长骑马和远战,短兵则适合近身战,就像这样。”
岁暮握住风舞的手,带着手肘猛然一用劲,便在柳树粗大的主干上划出一个弯月形的伤痕。晶莹的树汁顺着那条长长的口子流下,凄美地就像伤心落泪。
岁暮松开了风舞的手,比较满意地看着树干上那条弯月形的口子,继而对着风舞道:
“在对敌之时,你试一试这个必杀招。虽可能被敌人砍到肩胛骨,可是却能保命。”
风舞看着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短剑,便开始一直反复演练着那一个绝杀的动作,岁暮便在一旁满意地看着风舞练习,直至黄昏……
入夜,风舞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因为岁暮告诉他,今天晚上有一堂他永远也不想上的课,让他做好心理准备。风舞按照岁暮说的话,沐浴干净,只穿着一件单衣,连裤子都不允许穿。
暮春时节依旧有点冷,夜里又是降温,风舞冷得有些直打哆嗦。正当风舞在床上瑟瑟发抖之时,一个白衣翩翩的阴柔帅气的男子和岁暮一起从门外走进来了。
“主人,这是月影阁的供奉白若……”
岁暮上前仔细介绍道,但他的脸色却是极其难看。风舞没有穿衣,只得拱手见礼,当他抬头看白若时,白若却是如同一只饥渴的饿狼一般望着自己,这让风舞感觉很不好。
“你就是风舞吧,果真是世间难寻的尤物。”
白若修长的指尖轻轻勾起风舞的下巴,风舞勉强一笑,应道:
“白供奉缪赞了。”
“见你长得这么可人,那我会温柔一点。”
白若说完这句话,便是发疯似的撕烂了风舞仅存的一件蔽体的衣裳,直接将风舞压倒在床上。风舞还有些懵,反应过来要反抗之时,手脚却是软弱无力。
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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