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宗话还没说完,邓清也不等邵文超揭开被子了,长剑突出。可是这邓清一来生性莽撞,二来本就对邵文超憋着一口怨气,三来实战经验少,火候掌握不好,本想用剑指着邵文超挟持的,岂料长剑一出便把邵文超捅穿了!牛栏山山寨大小头目被这个突变惊呆了。程本忠心中叫苦了:“本想挟持着寨主的,现在这姑娘倒好,直接把人给杀了!叫我如何救人脱身?”凌志宗反应最快,把那十数个头目都往前推,自己转身夺路往房门口奔。
程本忠心中大喜道:“天助我也!”长剑一出,用剑架在凌志宗脖子上。凌志宗本就武艺稀松,更兼做梦也没想到房门后还躲着人的,当即便被程本忠挟持住,大叫:“好汉饶命!”那几个头目本就知道邓清的厉害,而且前来闹新房就没带武器,当场便被邓清砍翻四五个,现下看见大寨主又被挟持,正是六神无主。程本忠喝道:“我不杀你等,带我前去,把先前你等抓来的妇人都给放了!”那几个头目不敢动,都看着凌志宗。凌志宗骂道:“饭桶,就照着这位好汉说的做,你等想替我收尸么?”
那几个头目带着程本忠和邓清出了邵文超的房子,往柴房去了。一路上,越来越多喽啰手持兵器围上来,足足有三百多人,但单单就是不见那疤面灵官徐万。邓清见了便心慌,可是看那程本忠依然神态自若,邓清心中暗暗钦佩。来到了拆房,程本忠喝令喽啰打开门,割断了众妇人的绳索,给她们钱银,放她们走。程本忠看见喽啰们动也不动,手上一用力,凌志宗脖子上的皮被割破,鲜血直流。凌志宗杀猪似的大叫:“你们还愣着干啥,照着做啊!”喽啰们才照办。被救的女子领了钱钞,对程邓二人千恩万谢,出寨而去。
程本忠道:“邓家姑娘,你到寨门外看着,看见妇人都安全离去了,回来告知我一声。”邓清答应出了去,等了半个时辰,妇人都各自离散了。邓清回来喊道:“程老前辈,妇人们都离去了。”程本忠应道:“好,你找布条塞住自家耳朵吧!”邓清不明所以,但她一直不敢违背程本忠的意思,就找来布条塞住耳朵。很多喽啰面如土色,有些开始扔下刀枪跑了。程本忠看见邓清塞好耳朵,不等那些喽啰走远,张口纵声长啸:“喔嗬!”
邓清虽然听不见声音,但身子禁不住一震,只见凌志宗和牛栏山众喽啰一个个面色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在遭受苦刑,然后全身痉挛;又过片刻,一个个先后倒地,不住扭曲滚动。邓清虽然已经塞住耳朵,但是都觉得耳膜刺痛。直到看见程本忠闭起嘴来,邓清才取出塞住耳朵的布条。邓清走上前问程本忠:“程老前辈,他们怎么了?死了么?”程本忠笑了笑道:“他们只是晕去罢了,性命是可以保住的,但醒过来后神经错乱,成了痴呆废人。”
邓清不寒而栗道:“前辈为何如此为之?”程本忠道:“我不如此施为,我走了后,让他们继续杀人放火?”邓清默然了。程本忠又走到凌志宗身前,抬脚用力踩在凌志宗胸口。凌志宗口吐鲜血,双眼翻白身亡。邓清啊了一声道:“他晕死过去,反抗不了,前辈杀他恐怕不太光彩了吧……”程本忠冷笑了一声:“光彩?哼,那么他们举起屠刀虐杀与他们无仇无怨、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光彩么?”邓清想起先前凌志宗带着牛栏山寨屠村,自己也险些成了邵文超的压寨夫人,便点了点头。
她自小就在燕山东猴顶,师父因为敬仰墨子,故此燕仙山自小就告诫邓清“兼爱”、“非攻”等,要不分亲疏地爱天下所有的人,不可以侵犯他人。在燕山上,师父师母,师兄师妹都对自己很好,所以单纯的邓清从没想过,世上会有人有不兼爱的时候,会因为各种贪念或迫于生计侵犯他人。此刻看见程本忠凌厉出手,救该救之人,杀该杀之人的行为更加大快人心,觉得他才应该是被景仰的豪侠。于是她想都没想冲口而出道:“程老前辈,晚辈想拜你老人家为师,不知道意下如何?”
程本忠先是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才哈哈大笑,脱下头套道:“好,哈哈,好!我差点忘了你已见过我的真面目,知道我的名字!其他见过我面目,知道我姓名的人不是我师兄就是我师侄,看来我和姑娘本来就有缘分。方才看姑娘的身手,姑娘本就是习武之人?师从何派?”邓清道:“我师父师母是山河神仙!”程本忠道:“哈哈,上天注定!本有师门之人拜外人为师理应征求原来师父的同意,但我想燕仙翁本就是不拘小节的老顽童,我想他老人家也不会在乎这些俗套。”邓清大喜,盈盈下跪拜行拜师之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