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他何止有能力让她的工作室开不下去,把她赶出南城,对他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她盯着陈疆册,直到盯得双眼一片潮湿,眼尾泛红,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分明是剑拔弩张的氛围,可陈疆册忽然叹了口气,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挺挺地走到阮雾面前。他高大的身形,压住一大片光亮,在她眼睫处投下一层暗影。

阮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腰间忽然多了只手,陈疆册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强迫她仰头与自己对视。

“陈疆册你——”

“——要推开我吗?还是要骂我?”陈疆册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咳嗽声都不复存在,低沉的嗓如玉石轻扣般,敲动着她的心,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纵容地说,“我什么都不想对你做,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诚实地回答完,我立马放你走。”

阮雾抵在他胸膛的手,掌心发烫。

她问:“什么问题?”

“这些年,没有我陪在你身边,你过得开心吗?”

阮雾抬眸,定定地望着他,说:“开心,你知道的,我的生活里,不是只有爱情。”

“但我不是。”陈疆册垂下眸来,深情眼迷离又缱绻地望着她,眷眷诉说:“我以为没了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事实不是,眠眠,这三年我很乖,身边没有任何女人,我也没看过别的女人一眼。”

“我不常待在这里,只是在想你想的快要发疯的时候,才会回来。回来躺在我们睡过的床上,这样,醒来的时候我可以告诉自己,你只是早起去上课了,不是没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极具蛊惑性,仿佛穿过她的耳蜗,抓住她战栗中的,岌岌可危的灵魂。

人心都是柔软的,阮雾也无法避免地为之动容。

可是也是在这个客厅,他的妈妈和他说,你要找的不是你的妻子,还是我的儿媳妇、银行未来的董事长夫人。

她常在回忆里作茧自缚。

“陈疆册,”阮雾眼眸清明,没有任何的情绪,说,“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你可以让我走了吗?”

陈疆册脸上的笑倾数褪去,方才的怀抱有多缱绻,现如今的松手就有多冷淡。

他被她这幅无动于衷的薄情给气得半死,却还是没法对她动怒,他退回了他的位置,沉默许久,声音泛空,说:“你走吧。”

阮雾心一霎揪紧,不敢看他这番失落无助的颓靡模样,连忙转身走人。

走出好远,都听到了他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咳得不停。

阮雾怔怔地定在原地,她站在滞闷的夜色里,皮囊底下的心脏慌乱不安地跳动。

她知道自己过于自私,可是那能怎么办呢?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她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时时刻刻有人跳出来,提醒她,你和陈疆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走不远。

她必须得对他心狠,也对自己心狠。

-

陈颂宜时刻关注着楼下的举动,听到陈疆册难以抑制的咳嗽声后,紧张兮兮地跑了下来。

“哥?你还好吗?”

陈疆册手撑着中岛台,咳得上半身都无法挺立,支气管像是要咳炸了。

陈颂宜伸手要扶他,却被他拦住。

她慌乱道:“我让许医生过来,不,许医生过来得什么时候了,我直接打电话给120吧?我手机呢?我手机在楼上,哥你等我,我去拿手机。”

“行了,咳不死。”缓过那一阵,陈疆册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别搞得我像是要死了一样。”

可你的状态看上去,和将死之人也没差。

这话陈颂宜憋在心里,没敢说。

她抿抿唇,替陈疆册抱不平:“绵绵姐真的好冷血。”

陈疆册说:“少说她坏话。”

陈颂宜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是你自己先说她冷血的。”

陈疆册淡淡地嗯了声,显然不想再提此事,“吃饭吧,再不吃,菜凉了。”

陈颂宜都替他委屈上了,他倒好,一副事不关己的冷倦。

见陈疆册离开餐厅,陈颂宜问他:“你不吃饭吗?”

“不饿。不想吃,你安安静静吃饭,吃完饭回屋待着,或者回你自己的房子待着。”陈疆册将整个人都摔进沙发里,弓着腰继续看文件,脸色是病态的白,侧脸线条瘦削,他语气漠然,“总而言之,别来烦我。”

陈颂宜嗤了声,拿起筷子,戳戳外卖盒里的菜。

她心里憋得慌,还是没忍住,说:“你们当初到底为什么分手?”

陈疆册镜片底下的双眸清明冷静,眼底溢出抹冷冷的讥笑:“这话你得问她。”

“所以,当时真是她甩的你?”

“你能安静点吗?”

“不能。”陈颂宜近乎质问的语气,问他,“所以你是因为被甩而不甘心吗?”

陈疆册是被气笑的,“我看上去是因为被甩而不甘心吗?我要真是不甘心,圈内就该把阮雾给封杀了。她是有才华,了解短剧市场,慧眼识人。但那又怎样,我站在银行总部往下看,遍地是人头,遍地是金子。有才华的多了去了,圈内少她一个编剧,还能照常运转,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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