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陈疆册求婚后,阮雾手里的那枚钻戒就没摘下去过。
那枚钻戒属实太耀眼,甫一进公司,众人的眼就被钻戒吸引,无法挪开视线。
最先迎上来八卦的,当然是陈颂宜。
陈颂宜跟随阮雾进了办公室,一时间忘了公事,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阮雾指间的那枚钻戒:“嫂子,我现在是不是真的能光明正大地叫你一声嫂子了?”
阮雾:“……你以前偷偷摸摸地叫我嫂子吗?”
陈颂宜:“对啊,我连叫你‘绵绵姐’都不敢叫,生怕你知道我和我哥的关系,你把我辞退。”
阮雾失笑。
陈颂宜眨眨眼:“我哥和你求婚了吗?”
阮雾说:“嗯,求婚了。”
陈颂宜:“什么时候?”
阮雾说:“昨天。”
陈颂宜倒吸一口冷气:“我哥可真是行动派,一声招呼不打,就求婚了。你俩复合到现在,才几天啊!他也太急了吧!”
阮雾开玩笑的口吻:“毕竟你哥已经……不年轻了嘛,再过几个月,就三十岁了。”
陈颂宜闻之有理地点头:“也是。哎,我每天都面对一群二十岁出头的帅小伙,说真的,我哥和他们比起来,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着说着,她递给阮雾一个同情的眼神,“嫂子,难为你竟然看得上我哥。”
阮雾哽了下,她说:“你哥也没那么差吧?”
陈颂宜:“哎?”
“他长得,挺帅的。”
“但年纪摆在那儿。”
“为人又体贴。”
“你确定他体贴?”
“又浪漫。”
“他到底哪儿浪漫了?”
“他对我又好。”
“他怎么就对你好了?给你买车还是给你买房了?”
“……”
阮雾被致命一击。
她眉头蹙起,有些好笑:“怎么你们对于另一半好不好的定义,是对方会给你买车、买房?”
表达喜欢的方式那么多种,为什么季司音和陈颂宜,都一致认为非得是买车或是买房才行呢?
陈颂宜说:“因为送花送礼物很常见啊,对我们而言,哪怕是9999朵花,也只代表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车子房子,是一大笔钱,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阮雾微笑:“你哥以前谈恋爱估计是那样的。”
陈颂宜敏锐嗅到了醋味儿,她说到底是姓陈的,必须站在陈疆册那一边。
“嫂子,我和你说,我哥对你和对别人,是两个样子。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喜欢一个人过。”
阮雾打开电脑,映入眼帘的,是word文档,里面写着大家最新讨论出来的剧本。
女主说:“拿捏男人的话术有——‘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喜欢我过’、‘别人不重要、我在乎的是你’。”
陈颂宜喋喋不休:“我哥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他绝对会专一地和你在一起的。”
见阮雾嘴角衔着微末的笑,但笑不语的模样。
陈颂宜心里没底,接着说:“别人不重要,过往都是云烟,我哥在乎的只有你!”
“……”
“……”
全中。
说完,陈颂宜看见阮雾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她挠挠头,试探性地问:“嫂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阮雾把电脑屏幕转到陈颂宜面前。
陈颂宜半疑半惑地看了过去,看到上面的话,和自己方才说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后,两眼一黑,双颊泛着火辣辣的红。
她支支吾吾着:“你、你听我解释,我我我不是、我就是真心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阮雾笑得胸腔都在震:“逗你玩儿的,你哥是什么人,我清楚。”
陈颂宜眼神平移,愣是不敢看她,怯怯道:“我哥以前或许不是什么好人——”
“——你哥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阮雾断然道。
阮雾想到昨晚,他近乎虔诚地亲了亲自己手里的婚戒,那一幕,让阮雾难以置信,他居然有如此温情纯情的时刻。
可下一秒,他本性暴露,“戒指都戴了,老婆,今晚四舍五入,也算是咱俩的新婚之夜。”
还不等阮雾拒绝,陈疆册压在她耳边,黯声道:“先给我舔一会儿。”
“……什么?”她承认自己有被他诱惑到,但还是有些怔然。
随即便听见他低沉的声线,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你的女乃子。”
阮雾被他弄得情难自抑,夜色浑浊,她神智迷离。
然而陈疆册的恶劣不止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她浑身像是淋了场阵雨。
陈疆册的尾音都在颤,说出来的话,尤为放浪形骸:“今晚喷给我看。”
蓦地,阮雾呼吸停住。
随即,她似失控般由他操控着、带领着,堕入混沌的、不可见光的暗夜里。
事后,她呼吸破碎成絮,始终不敢睁眼,无法面对事实,面对湿淋淋的月色。
“陈疆册。”
“嗯?”他心情颇好,吊儿郎当地应着。
“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