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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取舍有道,乔装南行
所谓的十万精兵也不是真的是十万精挑细选的兵马,帝王圣旨总是如此咬文嚼字。实际上,十万精兵也只是一个数目,要真正的平南乱未必需要如此大军。
而且此十万精兵也未必全于京中派出,凤阡陌虽初为武将,但多年浸淫于暗卫之中,自然也晓得此番道理。故此取了军令,求得护国老将军同为武将之儿子为副将,打算先带五万兵马,剩下的于南阳关借调马兵。
此举恰当有理,本不该遭人懈病,但凤阡陌毕竟初次为帅。贵妃更是想参一腿来提拔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便也求得让刚病愈的七皇子凤琟瑝同行。
实际上,皇子成年封王前大都会被国君派至军中历练,国君见此便是同意。但贵妃不懂其细腻之处,便是想要十万兵马从京都出发,国君不懂兵法便是同意下令。
凤阡陌见令,本就打算不使一兵一卒解决此事,只叹了一口气便是听令。七皇子凤琟瑝自认为自己手握凤阡陌为魔主之袐密,便也没有好言相对。
三日后大军出列,十万兵马后还带了辆马车。
凤陌璃本该北上天朝下聘,但自是不舍自家小夜儿,再加上清幽阁传来有关于青峰的消息。凤陌璃便是使出一切手段也要随行,不愿自己的小夜儿离自己身侧。
凤阡陌并无异议但却无法说服父皇,凤陌璃说是随行,但北上的大队还是北上,没有人知晓马车内的那个凤陌璃并非他本人。
凤阡陌的队伍先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南下。马背上回首看着皇城,也不知返还之日会否变天?
凤阡陌望了望身侧的凤陌璃,巧妙以头盔挡住容颜,也不知不习惯骑马的主人能够跟上。
粮草先行,而策马者日行六十里,自是未必能在入夜前入城。故首夜自是扎营,凤阡陌本就习惯了粗野郊外席地而眠,但却不知自家主人能否熬得住。
到地点后就亲自的下马扎营,也不劳烦他人。反之,随行的凤琟瑝则是各处挑剔闹事。
明明是来历练却带上了伺候的奴仆厨子,也不屑吃喝军中食材,带上了佳肴美食。
只是军有军律,这样自是麻烦。
如此一来,军心自然有异。而且,食材味道也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问题。
若非如此,凤阡陌早就为自家主人开小灶。
主将的营帐比一般军人好些许,但是对比起凤琟瑝带来的那个大帐还是小了不少。军中汉子皆摇首,不明为何二人皆是皇子,却如此的天壤之别。
"末将见过皇长子,不,是将军。"拱手一个军礼,刘姓副将早闻凤阡陌风采武艺非凡。今日一见虽不知他的武力如何,但倒觉得他人表人才颇有将领之风。
凤阡陌微微颔首,示意不必多礼。行军打仗并非他强项,而且今后的计划还不知多少需请教与补足的地方,自是礼待。
刘副将出身军将世家,已是以命相搏换回来的不知多少军功,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用人得而看人也是准确无误。
许是因为从民间返还,更是能与军人同吃同睡,绝无矫情。刘副将总在凤阡陌身上看出一种大将之风,吃得起苦头担得起重担。
皇家子弟之中,也许没他人能如此不卑不亢,与军民同甘共苦。
七皇子却让人侧目,心性一看便知并非良人,只是碍于那尊贵的皇子身份让众人不便对应。
刘副将自是想知晓凤阡陌打算如何处置此事,毕竟凤阡陌既是其长兄又是兵之将,于文于理皆有权干涉此事。
但凤阡陌也没于当日动手,似是念他是自己的血亲而宽限,实在是因为自己帐中之人也分身不暇。
毕竟自己帐中也带了个本不在出列名单之上的人,扎营后也赶忙的安置着自家主人。营帐中进进出出的忙过不停,刚才也是在伙食之处才偷得半点空闲与刘副将对言数句。
刘副将见他毫无架子,便想邀共进食进言如此并非不可,但军威不得不积累,只见倾国倾城的脸微微一笑回绝。
"将军,如此不该。"
刘副将家有妻儿,却也被那一笑怔住了。
这世间还有更美的人吗?
俊美如此,但又不失那刚阳之气的热血男儿,这世间少有……且,以家父护国公之言,凤阡陌更有角逐帝位之势。
如若凤朝能有此人为君,正必入盛世。
而且此战近乎必胜,但刘副将担心的却是京都的兵力不足。北方天朝那端的事宜一但有变,足成大错。所以他也如凤阡陌一样赞成于南阳关调兵,但是也知晓后来的变挂。
许是因为刘副将一言,凤阡陌淡淡的再次笑了,只在刘副将耳边道出一句。
"此番南下,必不费凤朝一兵一卒。"
如此荒谬之事,刘副将也觉得不可能。但一见凤阡陌如日中天的气势,却不知哪来的信心,只觉此人早有计谋保全京都兵力。
次日拔营时,更是明白他所言之不费一兵一卒如何。凤阡陌根本没有打算让十万
', ' ')('兵马继续南下,而且也早就策划好如何应对。
行兵军令如山,除非圣旨下达,自是以将领为先。但七皇子凤琟瑝并非将领,更是不懂武艺的癈才。如此无用之人,倒还有一种副将意想不到的作用。
大军出发皆是日出而起,故全军拔营后天还只是微亮。军靴踏步的青年带了一种令人着迷的风采,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头戴披纱看不清容貌的男子。
那人自是凤陌璃,倒是娇柔的身子不像是军人,今日也没有那盔甲撑出不配搭的一身硬气。
昨人他便知晓硬甲之重,肩上和腿上也不知带了多少瘀伤。要不是自家小夜儿的医术高明又早有准备,今日他怕是连这一身的轻甲也穿不上。以轻纱裹脸,倒还能推托于黄沙白日的原因,只是憋人得很,也不知自家小夜儿是如何一直的在自己身边如此。
而且,副将军官皆知凤阡陌已娶男妻,必然会误会同行之人是药谷神医。神医同行,自是无人有异议。
众人的目光并非在凤陌璃身上,而是在凤阡陌身上,也非因如今的他触目。倒是因为尚未拔营的七皇子,众人便知这位亲和的将军也有着他决断的一面。
七皇子还没有起身,出来的倒是他随行的那个小太监。但那人嚣张跋扈,也许是多听着七皇子那自视过高的言论,居然对凤阡陌也极为不敬。
开口一句闭口一句说他是来自民间的杂种没自家主子高贵,直言凤阡陌是民间长大不懂礼数,又胡言乱语的咒骂,一句比一句刻薄。
凤阡陌倒是不恼,似是没有什么脾气一样的冷哼一声。
"是么?"又是淡淡的一句命令对方拔营,算是容忍但却又似乎是最后通牒。
对方不赏面自是料到,但毕竟不是自己下人也不好教训。
一旁听见的军人都听得面红耳热为凤阡陌抱不平,倒是他这个当时人却只是冷冷的再次下令烧了凤琟瑝的营帐。似是不管凤琟瑝是否还在内,狂野之处带了点冷血,但却合情合理。
得令的士兵求之不得,也料到凤阡陌必留了后手,自是领命。
"将军有令,烧。"其他人早就拔营,这火自不会波及他人。刘副将也觉得凤阡陌高明之处,便是询问他有何救出凤琟瑝之策。
"行军打仗岂会没有伤亡?"刘副将这才明白凤阡陌既是回答他现今的问题,也是在续话昨日之论。
凤琟瑝并非兵卒,也无军职。他若受伤,于理自是能原地驻留,也能保全京都兵力。
只是,留下多少兵方才是正确?还有今日之事若被传开,必成后患。军中之人刘副将并不担心,但是凤琟瑝的这个宫人……
只见凤阡陌抽出配剑,青光一闪划破那火光,退开了火势但也毁了那营帐。
本来还在大呼小叫的小太监还来不及高呼一声,也没有声响,吐出一口血。似是五脏六腑被震碎一样七穴流出了血,别人看不清,但凤阡陌身后的凤陌璃却知是他的小夜儿隔空的以剑气直杀。
凤陌璃虽知夙夜过去的几年似乎是得了青峰传承,但从未亲身见过他动手。他也非仁慈之辈,见此倒是婉叹可惜,自己手中这个小太监把柄顿时无用。
刘副将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比谁都明白舍取的道理,更可况此患不除必动摇军心。
刘副将的错愕倒是源于没有料到凤阡陌明了这道理,明明是个没有上过战场的男人,但却取舍有道。
算不上是冷酷无情但必要时却能撕杀敌方,但却让人害怕站在凤阡陌的敌对面。
刚柔并济,处事恰到好处,就连他也自问做不到。
凤阡陌隐隐的带着皇者将领之风,如同与生俱来就是如此。
而凤陌璃看着,一种不安悬于心头。如此才干,若夙夜真的竞逐帝位,自己能有什么优势吗?
凤陌璃自欺欺人久了,一直说服自己凤阡陌是夙夜假扮,一直骗自己夙夜不是真的凤阡陌,有时也会质疑自己。
这一刻,他也短暂的怯了怯,心底的万千个万一涌现。
万一夙夜厌了自己,不再驯服,如何?
万一夙夜追名逐利,不再听令,如何?
只是,当看到那个本来还是强势的男人回首对自己温顺似乎是求赞许的目光,他自是明白夙夜不可能背叛自己。
凤陌璃生性多疑,但唯有夙夜他不质不疑。
但愿一直如此……
凤琟瑝惊醒已在火海,然后眼见凤阡陌一剑灭火断去他半个营帐自是怒不可遏。
"凤阡陌你这魔头﹗"后又见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倒下断气,更是破口大骂。
"你是使了什么旁门外道杀了小李子?"
凤琟瑝自视过高,但哪里是凤阡陌的对手?凤阡陌凝力于指,隔空按住了凤琟瑝,让他看着自己的营帐已毁,釜灶被破,还有地上已死的太监。
"若想继续同行,婢子宫人留不得。"淡淡的一句,也不像是害怕凤琟瑝会乱说什么。"是为军令。"
也不管得本是要来
', ' ')('要胁的袐密,直言出凤阡陌的魔域身份。
可又有多少人会信如此无稽之事,都权当他受了惊吓胡言乱语。这场面还是不能外传开去,副将自是传令下去禁止传扬。
"七皇弟受了惊吓疯了,五万兵将留下保护。其剩人,整装出发。"正如刘副将所料,凤阡陌此举为的本就如此。
刘副将挑出一半人马,也留令要好好看守着凤琟瑝,自然也留下了暗令于必要时以保护凤琟瑝为由返还一日路程的京都。
刘副将经这一天的相处也明白凤阡陌为何深得人心,更明白自家父亲为何对他如此关注。
自古储君立长立嫡,凤阡陌既为长子,又是贤明之辈,难怪……
此番南下,凤阡陌怕是一战成名。刘副将那时还不知,自己的预测有多准确。
次日,凤阡陌下令让刘副将暪天过海带着剩下的五万兵南下,自己挑出几十名精兵乔装商队先走一步。
大军行军缓慢,但乔装成商队的精兵却能日行百剩里。
刘副将不误以为凤阡陌是打算先一步于南阳关调兵,也以为凤阡陌所言的不费凤朝一兵一卒是戏言,自是听令。
因为乔装换上了马车,不用继续骑马的凤陌璃倒是多了几分自在。加上二人有着相同的容貌,赶路的数天更多的是士兵们以为凤陌璃是凤阡陌。到了后来数天,凤阡陌直接的蒙起面来伺候自家主人。
但因为事关重大,凤陌璃也没有在车内调玩起夙夜,顶多是在客栈中让他口侍。
十日后,凤阡陌一行人到达南阳关。
只是,凤阡陌却是把百剩人的队伍留下待命,撒播消息自己南阳关借兵。凤阡陌和凤陌璃再次乔装出发,此番只带了早混入精兵队伍的夜七。南阳关与青峰相距八百里,凤阡陌只身若以轻功而行可日行千里。凤陌璃自然无法如此赶路,故出了城门外凤阡陌又是找来了三匹马。
"此举又是为何?"
凤陌璃不好骑马,但对夙夜给自己换了的一身侠客装扮还颇有兴趣。青衣短打外披了长衫,身侧配剑。反观自己倒像是世家公子的打扮,看上去和年轻外游历练之辈无差。
"主人,江湖事江湖了。月氏一族以青峰论剑之名勾结,自然必以江湖规矩而行。所以,月氏以内的小国也必以派出武者参与论剑比拼,更多的是以此定下联军谁为首。"
凤陌璃也收到情报,月氏以外的小国也有不满月氏之辈。换言之,若月氏派出的武者不能服众,自然不会有联合攻打之意。
只是凤陌璃更是得了情报,月氏对外传称代表自己的是青峰传人。凤陌璃自是不认为夙夜有叛国之意,但是他更是想要知道夙夜那五年在青峰是什么样的存在。
所以同行,实际上也是有这个原因。
"更何况,江湖人线眼奇多,一再乔装也只为万全。屈就骑马主人数天,夙夜回去后自会请罚。"
凤陌璃也是一笑,等着夙夜说下去,也暗示夙夜亲自己一个了事。
"而且主人,您的骑术不是也因此好多?"
"小夜儿是否想要试一下,近日苦练的成果?"
凤陌璃挑眉,便是起了夜里,把夙夜好好骑一下的打算。
"求之不得。"或是因为青峰的种种,凤阡陌似乎少了数分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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