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道:“夫人无需惊慌,孕期做这种梦是很常见的事,许多人都是如此。夫人脉象一直极稳,身子又没有其他异常,不妨碍。若实在担心,可以念一些佛经转移思绪。”
沈琼芝答应了。
要佛经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孙源耳朵里,他问沈琼芝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要这个东西。
沈琼芝尴尬无比,支支吾吾:“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看看......”
孙源见她不肯说,便私下找来琥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琥珀把夫人那天问她们的话说了,又说了她发现的事——夫人最近不知怎的,身上总有些奇怪的红痕,问就是不小心撞到的。
孙源面色不改:“往后你白天多睡一会儿,晚上警醒着些,时不时进去看看夫人睡得可安稳。”
琥珀答应了。
得知这件事后,孙源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定。
夜里,他假作睡下,实则养精蓄锐。
待时候差不多了,轻轻起身从隐蔽的小门出去,悄无声息地靠近沈琼芝的房间后窗处倾听。
不听还好,这一听他心口猛地一紧,呼吸也乱了一拍。
孙源镇定了一会儿,来到前头外间。
只见琥珀和玛瑙都睡得十分香甜,似乎打雷都不醒。
他本想直接进去,又怕是别的情形误解了,做儿子的这个点儿不打招呼贸然去母亲房中,着实不成体统。
于是便叫醒了琥珀,让她进去看看。
玛瑙也醒了,在旁不住揉眼睛。
琥珀好一会儿才出来:“大少爷,夫人睡得好好的呢,不过好像是在做什么梦......”
她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霞。
孙源懂了,松了口气。
还好刚刚没进去,不然以后母亲估计都没脸见他了。
他收敛神情,道:“下次别睡这么死,两个人都睡踏实了,里头出了事怎么办?”
二人一起点头。
不知是不是佛经起了效用,约莫十来天后,沈琼芝不再连续做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的梦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怀着身子时不适的感觉。
她不再呕吐,吃得下东西,精神也好了许多。
沈琼芝觉得这是佛法庇护,找了个机会和孙源说了,让他帮忙安排做些功德。
孙源笑:“母亲吩咐,儿子必定会认真打点。只是既然母亲身子好了,不如我们回裴府去?这边荒郊野外的,虽清净,可人气少了些儿,据说还有狐狸作祟,待久了也不好。”
沈琼芝楞了一愣,不禁暗想:该不会前些时就是被狐妖给迷住了吧?有些话本子里就是这么写的。
不过自己既没有被吸干精气,也没有倒什么霉,反而还变得康健了些,应该不是。
她点点头:“回去吧,我也想兰儿他们了,在这边见谁都不方便。”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裴府。
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后,沈琼芝对裴玉朝的思念越发浓烈,心中时常酸涩无比。
但又不好当着人黯然,只能强颜欢笑。
送他离去那几天哭也就罢了,若一直哭,不但晦气,还惹得旁人烦恼为难。
那边战场上的事,沈琼芝也从不打听。
因为她知道,孙源就算收着了什么消息,对着她也只是报喜不报忧。
等吧,等夫君回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