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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政司的驿馆内堂,气氛因为姜云裳的突然到来而沉闷了不少。
对于这个女人,纪月华与司徒娴韵心中有着极为不同的看法。
除了惊叹此女的容貌,纪月华还被她的气场所影响。不单单是年龄上的差异,她还在此女身上感受到了淡泊一切,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种冷漠很像一个人,已故的靖北王妃,安凝雪。
而司徒娴韵则不同,她在此女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不屑,尽管隐藏得很好,却还是流露出了几分。姜云裳并不是在特别针对谁,恰恰相反,她似乎没有把堂内的几人看在眼中。
不同于高位者对于下位者,反而更像是骨子里就没把别人当成同类。在司徒娴韵看来,姜云裳的自视甚高,还有这种淡漠与无所谓,完全也是由此而生。
“呵呵!真有意思!”心中暗自念叨了一句,司徒娴韵偷着舔了舔嘴角,而后缓缓站起身来。“云裳公主,司徒娴韵有礼了。
娴韵观公主天颜绝世,想必在梁国有不少倾慕者吧?既是入周联姻,他们就没有不甘吗?亦或是说,这些人中就没有几分惋惜?”说着,司徒娴韵掸了掸裙摆,而后抬手朝前一伸。“这边坐。随意些!”
“?”见此情形,徐平心中出现个大大的问号。这是邦政府衙,又不是司徒府,咸鱼这气场丝毫不弱于对方,甚至更强。哪怕有周信在,她也将自己当作了此处的主人。
面对司徒娴韵的这番作态,姜云裳亦是微微愣神,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自然是有,世人皆知,又有何好问?
至于甘心与否,事关国事,又岂会因个人好恶而行事?司徒小姐问这些,是想表达什么?亦或是说,本宫之事,与你何干?”
“随口一问,客套几句罢了。公主不必如此。”言罢,司徒娴韵将周信命人沏来的茶轻轻推开。“日子已经够苦了,还喝茶做甚?何况还是梁国之茶。
云裳公主觉得呢?”
此话一出,姜云裳立刻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面前这个人压根就是在挑事,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简直放肆到了极致。
对于此话,周信也极为不满。梁国在怎么孱弱,那也轮不到一个黄毛丫头来评头论足。“司徒小姐慎言。周梁乃唇齿相依,难道贵国大仲宰没有教过你礼数吗?”
“那也要看人不是?”司徒娴韵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有些人啊,不吃点苦头,永远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说着,她余光瞥了一眼徐平。此女不好掌握,对于大梁的谋划恐怕没那么简单。不借机敲打敲打,还以为自己是根什么葱?
看着司徒娴韵火力全开,徐平和纪月华挪了挪位置,两人挨在一起,竟然淡定的吃起瓜来。
“啪!”周信拍案而起。“徐将军,你就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司徒小姐又不是徐某的下属,不知周太师觉得本将该说什么?”徐平满脸淡定的怼了回去。司徒咸鱼的用意,他能够察觉到几分。除了试探,更多的还是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