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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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凊在读的学校就是普通公立高中,当年靠成绩拿到奖学金不用交学费,他的母亲才同意自己来读书,本来高中伊始,程靖行打算把自己转到私立贵族学校去读,被自己同年龄的程梓澜一阵哭闹给打断,说什么不想和贱人一个学校,学校的同学都会嘲笑他和哥哥的,爸爸也不想这样吧。

程梓澜是程靖行后来找的Omega生的双胞胎Beta弟弟,第一任妻子死后就把这个败落家族的Omega情人樊瑜连同一对双胞胎接回了家,程靖行那时对樊瑜还有点旧情在,连带着对程梓澜的无理要求也随口答应,改了楚凊的志愿随便找了个公立学校把楚凊丢在那里,读什么书,反正最后都要和他那婊子妈一样出来卖。

楚凊从那时又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能力不够,应该说如果没有钱的话,无论怎么努力地想要改变现实,结果都会被轻易打碎。他很努力的考上市里第一的公立高中,拿到奖学金,或许只需要自己在暑假多打工就可以在学校住宿,周末再回家——那个学校在南城区没有办法每天回家。

但是被程梓澜用现在就读学校的通知书甩在脸上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愤怒,只是好像突然认命了,看着程梓澜在自己面前得意地大笑,说自己最好去上妓女学校,学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婊子。他有些麻木地安慰自己,学习是自己的事情,和在哪个学校没有关系,不能住学校的话,那就再忍三年,反正他擅长的就是忍耐。虽然程家可能不会让自己再读下去,但是没有关系,那时候再想办法逃离程家,自己打工也好怎样都好,他相信自己可以把自己照顾好。

高一第二个学期,楚凊在学校还是没有朋友,这个学校Alpha,Beta,Omega都有,Alpha想要睡他,因为那张漂亮的脸,一双引人怜惜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好像在说快来疼疼我,骚透了,反正Beta很难怀孕也不能被标记,楚凊这种就应该被操得烂熟。当然这些都是自以为是的Alpha的臆想,楚凊总是礼貌拒绝他人的邀约,拒绝所有人的接近。而Beta和Omega更是嫉妒他那张脸,一个Beta,长那么好看作甚么,还不理人,就喜欢装高冷。衣服扣子总是扣到最上面一颗,装给谁看呢,以为自己多高贵,一副天生勾引人的贱人样。人们总是不相信高洁的真实存在,反而编排高洁。但是,楚凊觉得自己的确并不干净,扣上的扣子扣到顶只是为了遮掩脖颈上深红的掐痕。

楚凊并不是真的冷漠,他只是有些害怕与他人交流,担心他人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一直以来,他谨慎地与他人保持距离,用学习和工作填满自己的生活,仿佛这样就能够让其他恶心的事情从自己生命中消失。

今天程靖行叫自己早点回家,好像要举办什么家宴,别晚归,让别人觉得自己一副没家教的样子。楚凊难得跟随放学的人流一起涌出校园,孤零零地走在中间,避免和别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高峰期的交通总是动得格外缓慢,地铁的电梯上挤满了人,突然感觉有人把手搭在自己后颈上。

楚凊打了个寒颤,僵着身体回头看,电梯上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但是想不起名字,大概是同学,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总是和另外一些身形高大的Alpha一起用那种不太舒服的目光看自己,偶尔在学校走廊上拦路撞自己一下,然后看着自己摔倒在地,一起哄笑起来。

“楚凊。”那人捏着自己的后颈不松手,揉弄了两下,然后在自己的目光下把手放到了鼻子下闻,“还真没什么味道,你真的是Beta。”

电梯很快到底,那人抓着楚凊的手,强行拉着他站在人稍微少的地段,凑近了,贴着楚凊耳畔恶意地拖长声音:“说错了,只闻到了一股子骚味。”

“放开我!”楚凊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他想到了程靖行,疯狂挣动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根本无法逃脱,程靖行他尚且无法反抗,更不用说这些拥有一身蛮力的高中生Alpha。

“我是范晓,你应该见过我。”那人一手抓着自己手腕,想把楚凊往公共洗手间推。这个时候的地铁站全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上班族一脸抑郁,似乎希望上级领导下一秒就暴毙。学生脸色更加不好,在学校应付老师,回家还要应付家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烦恼的事情,每个人都是利己主义,带着耳机刷着电子设备沉浸在自己小世界,懒得多管闲事。或许有人看热闹一般往这边投来一个眼神,也是怀着不嫌事大的眼神:一个Beta勾引Alpha,真是好手段。

Omega因为人数稀少,身体情况特殊,是有法律保护的。而Beta,特别是男性Beta,不过就是被睡了一次而已,又不会怀孕,又不会吃亏。啊,你说被强奸,没有信息素吸引,只怕是自己勾引对方,小小年纪,却如此不知羞耻。

被扯着走了几步,楚凊定了定神,也没有呼救,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突然间有些难过,他很少自怨自艾,此时却生出稍许不舍。

“列车还有一分钟进站,请乘客站在黄线内,注意安全……”

黑暗隧道的尽头好像有光。

范晓看这小美人突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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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静的,也不反抗了,还觉得少了点趣味,但同时也放松了警惕。

又走了几步,突然身旁的楚凊挣脱了自己,往黄线外的轨道冲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但Alpha的反应还是要强于Beta,在楚凊即将摔落铁轨的时候伸手扯住了他。

列车车头的强光打在自己眼睛上,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楚凊居然只能够想到了老鼠两只发着光的小眼睛,自己面前这个可亮多了,觉得有些有趣,稍微扯了下嘴角。却在落下的一瞬间被身后人扯了回去,跪在站台上缩成一团。

“你他妈不想活了?”范晓扯着自己的衣服,不可思议地问道。至于吗?人总是喜欢靠近漂亮的事物,他就想找楚凊玩玩,没想已经到了寻死觅活的地步。

楚凊冷冷看他一眼,撑着地站起来,侧身避开围观人群,在关门前挤上了这趟列车,留着范晓一个人在黄线外发愣。

回到家还是晚了些,看着门外停着的那辆黑色迈巴赫,楚凊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陆如琢的车。他的心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就像枯死的树经过一个冬季的风刀霜剑后在春天抽出新芽的声音。

还没到晚宴开始的时候,陆家兄弟和自家父亲坐在客厅谈事情。他故意绕过客厅,上到二楼快速把包放回房间,走廊没有人,楚凊小心站在栏杆后面,偷偷看那个高大的背影。陆如琢旁边坐着陆如磋,离婚礼只有两个月了,大概这次来程家还有讨论婚礼的准备。

结婚,这个词离自己好远,他没想过要结婚,似乎并不会有人会陪伴自己一生,如果有这种可能,只会是成为他人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结婚,婚礼,钻戒,誓言,这些美好的词汇都好远好远,他甩甩头,不给自己一个幻想和喘气的机会。

“看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出现,或许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楚凊没有发现有人站在身后,更不知道程梓澜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往后退几步,离栏杆远了一点。

“在看陆先生他们?贱不贱啊你,啊?”程梓澜放低声音,用手把他推了一下,瞪着一双眼睛,仿佛楚凊是什么恶心的事物。“你以为你是谁啊,你配得上吗,我家对你不好吗?婊子一个,还想着高攀。”

楚凊知道,程梓澜应该也是喜欢陆如琢的,他在程梓澜眼睛里看到了嫉恨,像是自己抢走了他的东西。楚凊一直不敢伸手要什么,连看一眼陆如琢都是他偷来的,但是程梓澜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又不是陆如琢和程梓澜订婚。

“痴人说梦。”他看见程梓澜一张一合的口型,像个黑洞把人吸进去。

突然就有些疲累,不管程梓澜在后面怎么谩骂,打开房门躺在了床上。

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就好了,他还是那个谨小慎微的楚凊,如果不是一个星期后收到了程梓澜的报复。

本应该放在学校画室的画,那些画着陆如琢的画,一张张被撕烂了丢在自己的卧室床上。

见陆如琢的次数很少,楚凊却清晰记得陆如琢的五官和神态,用眼睛早就描摹了千百次,刻在脑海里,却只敢偶尔想一想。

生活就是一个不断重复的噩梦,回环往复,光怪陆离,既分不清现实,也无法逃脱。

楚凊用手拢着纸片,他并不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流泪,只发现画纸的碎片被打湿,颜色沁出来,沾满手心。窗外惊雷暴雨,窗内也在下雨,可是为什么一直都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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