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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凊其实后来又见过施南馨一次,是在陆如琢公司的休息室里,身上只套了一条纯棉吊带裙,裹紧了娇软胸脯,是纯白色的,被揉皱了,吊带因为睡梦中无意识地蹭动掉落在臂弯,露出半团带着咬痕的乳肉。
室内氤氲着开了窗也散不去的暧昧气息,想必施南馨作为Omega体会得会更深刻,在这不久前就发生过一场性事,楚凊被弄得疲累,倒在软被中就闭了眼。
楚凊睡得并不安稳,门推开的时候他就被惊醒了,对上施南馨愕然目光,他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他无意识地挣动了一下,右手手腕被拷在了床头,发出金属之间碰撞的清脆声响。
“你……”
楚凊见到是施南馨,不知道为何,心底里居然有丝期待,期待施南馨再次能够带他离开。
楚凊发现自己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和陆如琢之间,没有爱,只有性,陆如琢只需要性,他也只能提供性。
爱。
大概他这种人,不,可能都不能算是人,是没有说爱与被爱的资格的,他们是对的,楚凊顶多算个宠物,是个床上漂亮的小玩意儿,是被使用完就可以丢弃的玩具。他一直以来都以为,如果自己再乖一点,再听话一点,说不定就可以获得少数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的温情。
说不定还可以说,爱。
从很久之前,他就常常被一个问题所困扰,如果他没有这张脸,如果他没有这具古怪的身体,还会有人喜欢他吗,会喜欢隐藏在这具身体里的残破又肮脏的灵魂吗,答案其实他早就知道,所以他常常希望自己没有这张脸,希望自己拥有正常的身体,但是与此同时,如果他没有拥有这些,可能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那样的话陆如琢肯定不会把自己留下来吧。
“施小姐,又见面了。”楚凊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他往被子里缩了缩,陆如琢塞进去的玉势在他坐起来的时候又往深处顶戳,差点让他直接叫出声来,精液湿淋淋的被堵在穴道里,他夹紧了腿。
楚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用被子遮盖住一身欲痕,畸形的上半身露在外面,轻薄睡裙藏不住两团乳肉,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遮在胸前。
“这样你也愿意留在他身边?”施南馨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在离床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定,仿佛躺在床上的是什么恶心的怪物。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施南馨怎么进来的楚凊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出去。
他反过来怜悯这个女人,自己的未婚夫包养了情人,还要亲自来处理,看来婚姻也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形式,可能施南馨爱陆如琢,不过这样的话好像更凄惨。
施南馨似乎有些崩溃,望过来的目光都带了实质的仇恨,有一瞬间楚凊以为她会冲过来掐死自己。
陆如琢及时赶到了,叫人把施南馨带了出去,楚凊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重新躺下去闭着眼睛想要继续睡觉。
陆如琢好像叹了口气,摸了摸楚凊的头。
“陆先生不是要同施小姐结婚吗?这样子让她走不太好吧。”楚凊背对着陆如琢,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
“我没有要同她结婚。”
“哦。”楚凊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应该觉得快乐吗,并没有,不是施南馨,还有下一个施南馨。
他好像已经认清了现实,这样的话,就好像会轻松些,因为如果每次都做最坏的打算,结果可能会比预想的好一点。
说不定哪天陆如琢厌倦了自己,就会放过他。
转折来得如此迅速,楚凊近日总觉得自己睡意浓重,食欲也消减,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是自己苦夏。中午陆如琢抱着他喂鱼汤,还没入口,楚凊就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觉得今天的鱼汤腥得过分,奶白色的鱼汤变成了难以下咽的毒药。
楚凊缩在陆如琢怀里抖作一团,半响才抬起头想再去接那口鱼汤,陆如琢却收了勺子,问楚凊怎么回事。
楚凊支支吾吾说自己最近胃口不太好,陆如琢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打电话叫医生赶过来。
中间的时间用来安抚受惊的小孩,楚凊大概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正抓着陆如琢的衣襟不松手,午饭没让他继续吃了,只接一杯清水让他慢慢喝。
医生过来检查一番,初步定论是怀孕了,不过建议陆如琢带着楚凊去医院检测会更加准确一些。
楚凊听到怀孕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抖了一下,一直到医生离开了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陆如琢联系的私人医院已经做好准备,等到陆如琢牵着不情不愿的楚凊下车,那边就可以直接开始检测。抽血的时候楚凊有些害怕,陆如琢捂着他的眼睛,哄他说不疼就一下,针扎进去的时候还是会疼,但是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看着血液从身体里倒流出来,楚凊就想到了肚子里可能存在的那个孩子。
楚凊想不明白,为什么陆如琢非要让他怀孕,他之前不是说不想要孩子,现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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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在逃避,逃避一些现实里不能回避的问题,就好像每次遇上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幻想着时间可以倒流,但是却是不能了。
到了B超室,陆如琢松了一直牵着他的手,让楚凊一个人走进去,他躺在那张小塌上,冰凉的医用耦合剂涂在肚子上,同样冰凉的医用器械贴着他的皮肉,他听见那个医生说,恭喜他。
恭喜什么呢?他躺在那里恍惚地想。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楚凊靠在陆如琢的身上快要睡着,迷迷糊糊间有人在那里说,恭喜陆先生……妊娠……五周,要注意……
他猛地惊醒,这不是一个虚幻的梦,他真的怀孕了,他顾不上还有别人在,只是慌张地去求陆如琢。
“我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打掉吧,求求你。”若不是陆如琢把他强硬地抱在怀里,他可能会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求他,求他拿掉那个孩子。
旁边的人好像突然就都消失了,整个房间只剩下陆如琢和楚凊,刚才那个温柔的陆先生也不见了,只剩下楚凊最为熟悉的那个冷漠又残忍的陆如琢。
“为什么不想要宝宝了?”陆如琢揉着他的平坦的小腹,手指是温热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怀孕。”脑子里乱成一团,楚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打开了陆如琢按在他小腹的手,抱着自己瑟缩着,那样无助,他好像一直这样,在陆如琢面前永远无力反抗。
“要是把这个孩子弄掉了。”陆如琢捧着他的脸,轻柔的吻去咸涩的眼泪,话语却那样残忍,“就把凊凊拴在床上一辈子,只能乖乖张开腿给我生孩子。”
明明是盛夏的天,楚凊却觉得好像坐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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