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亚长者对着两人欠了欠身。
“看了一辈子人了?那意思里亚长者你以前是这教会里的神父?”艾尔文问道。
“是啊,在普世教里当了大半辈子教父了,现在年纪大了,退休了。喏,现下就出来带带这些年轻人。”里亚长者笑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雀斑”传教士,“这位是教会里年纪最小的传教士──霁奥·瓦伯纳。”
年轻的传教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小家伙就是有些害羞,所以昨日老身才派他出去竞价,就是为了练练他的胆子。”里亚长者说道。
“是啊,这么磨不开面,怎么出去布道啊。”艾尔文看着霁奥在那挠头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昨天那会胆子倒是挺大的。”
奥妮安自然知道艾尔文话里有话,笑着道:“少在那欺负人家了,出发吧。”
艾尔文笑起来,“行吧,出发吧。”
“艾尔文阁下您。。。没有行李什么的吗?”里亚长者有些诧异地问道。
“没有。”艾尔文苦笑着说道,而后直接搀着奥妮安坐上了那马车。
落座后,这位退休神父里亚,心里越发地纠结这两个年轻人的来历了。
在贝拉玛镇上百姓那欢送的目光里,这一对神秘的年轻人坐着一辆普世教会的货车出了小镇。
“这个赞茨城离贝拉玛多远啊?”艾尔文闲着无聊,坐在那翻看起奥妮安昨晚在那研究的那份地图。
奥妮安则是用魔法给自己捏了一顶轻便的遮阳礼帽,水纹沿着帽身旋转着,帽檐还翻起了逆时针的浪卷。看她舒适地半靠在椅背上,转身侧望着田野间的风景,让清爽的风肆意地吹拂着她的面颊,好不惬意。
“往西北面走,约要大半日的车程。”坐在前排驾车座上的里亚长者回过头来说道。
“这地图好奇怪啊,怎么有这么多分界线,这是国境线吗?”艾尔文仔细看着地图,这般问道。
“两位阁下,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是从哪来的?应该不是这儿的人吧?”里亚一脸疑惑地问道。
艾尔文知道方才自己这么说,定会惹得里亚要起疑问了,这也在他意料之内,于是笑着说道:“是啊,我们两个是从南方来的,初来乍到,这北方的好多事还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呢。”
“噢。。。”里亚拉长尾音道,“我说呢,原来二位是从南方来的。”
然后他介绍道:“我们这可和南方不一样,北方的大陆上只有一个大帝国──馥威帝国,可是帝国下面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公国,阁下看到地图上那些繁乱的分界线就是每个公国间的国境线。”
“这么多公国,那。。。岂不是天天要打仗?”艾尔文调侃道。
“是啊,艾尔文阁下看得还是明白。”里亚叹了一声,“这么多大公,谁也不服谁,时常一言不合就开战。”
“有这么多能上前线的士兵吗?”艾尔文问道,“我看好多公国在地图上看着就芝麻粒点大,能抽得出人去打仗吗?”
“凑不出军队那就找雇佣军呗。”里亚说道,“有些公国看着领土面积不大,但还挺富庶的。”
“我看下啊,我们要去的这赞茨城,是属于伯尔公国的。这伯尔公国是什么个情况?”艾尔文问道。
“伯尔公国的大公是埃鲁侯爵。”里亚答道,“侯爵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了,早没了那份动刀动枪的胆气了,托他的福,这伯尔公国倒也有好几年没打仗了。”
“那你们这。。。教会主要是在哪个公国发展,是这个伯尔公国吗?”艾尔文说到一半才尴尬地发觉自己连对方教会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们是普世教会。”里亚长者笑着提醒道,“我们教会其实在每个公国都有一定数量的教员,北方的大部分城市都有本教的教堂和修道院。”
“那圣世教和新渡教呢?他们的教众是不是比你们要多一些?势力要大一些?”艾尔文倒没什么顾忌,直接把这么尖端的问题问了出来。毕竟对他这种没有信仰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可以聊的嘛。
里亚沉吟了下后说道:“圣世教这些年虽然是江河日下了,但是教会的规模还是最大的,教众数量也是最多的。新渡教的话,其实和我们教会比起来,差不太多吧。”
艾尔文本以为他面对这样的问题,会和自己打哈哈,说些“人数不是关键,虔诚才是最终要的”之类的话把自己糊弄过去,可却没想到里亚大方的承认了现状。里亚所说,倒是和那位裁缝店的老掌柜描述的大差不差。
艾尔文点了点头,还是挺庆幸里亚没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恶心自己,把一路的兴致给破坏干净了。
也许就像里亚先前说的那样,他毕竟当了大半辈子的神父了,自然知道当着艾尔文这些人的面,说真话比说假话要智慧得多,也实惠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