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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一身暗红色的短袍,颇有点少数名族的调调,上面点缀着许多银丝勾勒而成的精致孔雀图案,腰部用一根黑色的缎带缠着,垂下细密的流苏,缎带上绑着一个布包,花纹也甚是好看,鼓鼓的藏了很多东西,想必不是凿药的铲子就是吓人的蛊虫。黑发被束起,凌乱又和谐地垂下几率发丝,头上戴着一顶软软的花色小帽,衬得整个人活泼了不少。一张脸经过治疗之后也完全恢复了容貌,看着甚是精致。
“嘴里说着忘不了阿福,心里却还装的下别人,”傻子表情沉沉的,抬头仅能看到的侧脸冰冷而疏远,和以前那粘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欣赏而已,”陈富贵也不觉得心虚,食指指了指画上的白祁兽继续说着:“况且,这种神兽的存在,本就是被世人艳羡的吧。”
“罢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母亲想见你。”傻子的目光从书上移开,盯着陈富贵瞧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哦,知道了,”陈富贵没觉得诧异,甚至已经习以为常。
傻子这个身为族长的母亲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有着长者的威严,性子极为直爽,第一次见到陈富贵的时候就握着他的手直喊女婿,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陈富贵都产生了他们可能认识的错觉。
话说女婿这个身份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出来的,这不是封建社会吗?什么时候连这种应该是老腐朽的人物都产生了如此开放的想法?练蛊虫练坏了脑子?可能傻子痴傻不是阿福的错,遗传吧大概……
……
“富贵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昨天说的话?”才刚一见到,沉艳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被岁月偏袒的脸光彩依旧,一双和傻子极像的眼睛正兴致勃勃地盯着他看,像是对他十分感兴趣。
“这还用考虑?”陈富贵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十分无害。
“哈哈,我就说吧,更何况我儿子……”
“不想,”陈富贵摆摆手示意她住嘴,懒洋洋地继续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两情相悦,行过房,立了誓言,就差成亲了。”
“胡说,钰宝说你们是不可能的。”沉艳眼睛一瞪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你都觉得我和傻……沉钰有可能,我怎么不能和其他人有可能?”陈富贵跟说绕口令一样说了一通,看着沉艳气恼的模样,剑眉痞痞地挑了挑,“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当然有,否则怎么可能让我家钰宝委身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沉艳被说中心事也不尴尬,坐回了椅子把玩着手指上的翠绿扳指。
陈富贵差点翻白眼,“难道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有啊,你的身体……”沉艳抬起手指了指陈富贵,食指转着圈说道“是纯阳之体。”
“纯阳之体?”陈富贵对这个听起来牛逼的名词来了兴趣,就像是忽然被人肯定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价值。
“纯阳之体内力浑厚,练功最易,”沉艳说了一半,看陈富贵脸上渐起的得意之色,又加了一句,“不过你年纪大了,迟了。”
陈富贵僵了僵,不说话。
“而纯阴之体的男人,却没那么好运,不仅没法繁衍后代,身体属寒,每月都会爆发一次寒症,重则丧命。”沉艳表情忽然黯淡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难过。
陈富贵知道她说的是沉钰,忽然忆起唯一一次和傻子睡同一张床那晚,他在六月天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般钻到陈富贵个阿福中间,嘴里一直喊着冷,死活不肯下床,也不知阿福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平静了下来。
“正好和我家钰宝的纯阴之体契合,也免了他继续受病痛之苦,”沉艳声音有些悲痛,“说到底这痛苦也是我这个纯阴之体的母亲给的。”
“若是你可以用这身体解了他的纯阴体质,我便帮你解了双生蛊,怎么样,怎么说都是你赚到了?”
“双生蛊有解?”陈富贵青筋抖了抖。
“世上的蛊既然能下便能解,关键在于你,”沉艳已不复之前的热情熟络,“沉钰活不过今年,他死,你也会死。”
……
开门的时候,傻子正在沐浴,宽敞的浴桶里浸着很多草药,味道有些浓烈刺鼻,他却十分平静地靠坐着,蒸汽弥漫中可见被黑发覆盖的雪白后背。
陈富贵走到他身边,傻子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用手拨弄着水,修长的脖颈上还沾着几片药草,平日里漂亮到凌厉的五官趋于柔和,眼眸闭着,纤长的睫毛垂在眼下微微颤抖,淡色的唇变得红红的很是湿润,从正面看那锁骨也是精致漂亮,奶白色的肌肤透着红润十分诱人。
“要一起洗吗,富贵?”傻子闭着眼睛低低说了一声,这几天里第一次这么唤他的名字,让人感觉像是回到了那时三个人一起过日子的时候。
“好啊,”陈富贵一边说着,一边解了衣服,傻子睁开眸子,眼神朦胧地看着陈富贵一脚跨进了浴桶,原本宽敞的空间因为多了一个人而稍显拥挤了些。
两人的腿不可避免地交叠在一起,傻子的皮肤很滑。
', ' ')('门外的侍婢关实了门,动静渐远。
这个夜晚似乎注定要发生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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