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莫文瑶轻舒一口气,也觉罗文琪之言有理,微微点头道:“但愿阿瑶平安,只是我仍有些悬心,真想马上回到太虚峰上,亲眼看到她才能放心。”
文峰哈哈一笑,朗声说道:“莫师妹你尽管放心,那叫莫瑶的小丫头是如何人物我虽一无所知,可我自己的师父我却明白的很。老头子懒得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架,平日做事最怕耗费虚功,没把握的事,老头子是不会做的。他既然肯大费周张开启大阵,只为助莫瑶修行,又怎会让她生出差池?如罗师妹所言非虚,那莫瑶丫头此时必然已是金丹境界了。”说到此处,禁不住的摇了摇头,举坛咕嘟咕嘟猛喝一气,喃喃道:“好家伙,一十八岁!金丹高手!当真了不起!”
叶澜听文峰如此感叹,心中也是一般想法,只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等修行天资,别说亲见亲闻,就算在典籍乃至传说之中,也不曾载有如此人物。正赞叹间,听祝文长低声道:“十八岁修至金丹境界,实为亘古所无。便是太古时代,诸神亲生子嗣,也无这等天资。时至如今,虽说天地灵气比太古之时浓郁,修行远较彼时容易,但现今之人,天资又怎能与诸神血脉相比?这倒真是让人想不通。更奇的是,这等奇才生于当世倒也罢了,居然同时会出现两个,偏偏又一个生于紫阳,一个投入太虚!造化之弄人,命数之乖舛,莫过于是!”
罗文琪苦笑一声,轻轻地道:“我太虚门与紫阳宫这数万年来的恩恩怨怨,只怕要在这两个少女身上做个了结。我等生于此世,这一生注定不能平静,修行之路,有大劫难便有大机遇,是福是祸,倒要看咱们的造化了。”
一众太虚弟子听得此言,心头皆是大震。罗文琪语声平淡,但话中杀机人人都听得明白。了结恩怨这短短几个字,其中不知会有多少腥风血雨,只怕这两个不知传承了几百万年的修真大派,便会有一个就此覆灭,各人身处其中,势难独善其身。众人只觉冥冥之中似有一只无形巨手抓来,而自己只如一片飘萍,被卷入命运的洪流中,沉浮全都不由自主。这感觉是如此无助,众人只觉浑身发冷,几名年轻弟子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叶澜事不关己,对罗文琪的话却无多大感触。心中只是盘算:“这两大门派明争暗斗数万年,此后便有大战,也不知是几千几百年后的事,我只在北疆二十年,这场大热闹只怕是瞧不到了,着实可惜。热闹瞧不到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两个绝色奇女子若不见上一见,大是憾事!就算见不全两个,哪怕只见一个也是好的!”
诸人各怀心事,俱皆无言。过了半晌,罗文琪见一众师兄师姐都面带惧色,只祝文长与文峰并无恐惧之意,却也一脸肃穆,似有所思。罗文琪知自己一时感慨,触及众人心事,便想将话题岔了开去,便轻笑一声,说道:“可惜咱们离山之时阿瑶尚未出关,若她能与我等同来,白日里咱们也不会斗得如此辛苦。若不是叶兄弟恰巧途经此处,仗义援手,咱们可就再也回不了太虚山了。”
众人回过神来,齐声称是,没口子的感谢叶澜,叶澜也就随口谦逊了几句,轮番与众人对饮。文峰放下酒坛,说道:“莫瑶小师妹出关之后,定已是金丹境界。依着门规,她若下山,便能在凡世开宗立府,自成萧师叔门下一脉,称雄一方。亦可入朝历练,出将入相,甚或为一方诸侯,经一番俗世繁华,助益修行。这些事哪一件都比陪我等来寻这小宝藏有趣得多,她又岂会与我等同来?”
罗文琪点头道:“说得也是,不过,师父是不会让阿瑶下山的。”
文峰嗤地一声,愤愤地道:“萧师叔怕她去报仇么,总不成在天虚峰上把她关一辈子!”
罗文琪微微摇头,轻笑道:“哪里要关一辈子,只要关上她百数十年,待得她的仇人一个个寿终正寝,阿瑶便可下山去了。”
文峰微一愣神,大笑摇头,说道:“这倒也是个法子。只不过,却真苦了莫瑶这小丫头,萧师叔也忒狠心了些。”正想说几句最毒妇人心,老姑婆惹不得之类的言语揶揄这萧师叔几句,忽见罗文琪、莫文瑶等几个女弟子眼色不善,便嘿嘿干笑两声,改口道:“她不来也好,这等小宝藏,金丹高手怕也不看在眼内,同来作甚?”他举坛喝了口酒,略一沉吟,续道:“这宝藏价值几何,倒要看咱们的运气。话说留下这宝藏之人当时刚刚晋升元婴境不久便被李道清师伯祖寻到,那人兀自冥顽不灵,被李师伯祖清理了门户,此事本已了结,没了线索,谁知祝师兄大才,竟能从典藏卷宗之中查知那人仍有藏宝之处。那人所用诸般法宝在他身死之时已被师伯祖收去。只是那人身上并无多少财物,想来定是在这宝藏之中了。那人为非作歹,不义之财定然不少,嘿嘿,老子穷得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了,更别提去找姑娘……”
祝文长见他越说越不成话,脸露尴尬,忙将手掌一翻,祭出青玉灵华尺,接口道:“那人所用法宝神妙者确然不少,愚兄得恩师之赐,这把青玉灵华尺便是那人遗留之物。说不定他巢穴中更有上等法宝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