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听了,怒哼一声,不予置答。司空铎又得意洋洋地道:“怎样?这魔岩傀儡的威力比你们那小小幻土龙石阵可强多了吧?”
以燕卓然、祝文长所知之博,却也从没听过这魔岩傀儡的名头。众人本已敌不过石像围攻,此时又是人人带伤,更加不能支持。文峰听了司空铎的讥嘲之言,虽有心大声回骂,却苦于被石像震得内息如沸,无力再行与司空铎斗口。
司空铎见众人全力抵挡石像,无人理会于他,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他计谋得授,心中得意至极,可他手下尽数战死,无人可分享此喜悦,他此时极想与人诉说心中欢喜,眼前众人虽都是敌人,他却仍想与众人聊上几句。当下右手捏个法诀,朝场中石像虚晃几下,众石像攻势立缓,只将众人的法宝一一挡开,并移形换位,里外围成两圈,以防众人突围而出。
文峰只感压力一轻,挥斧冲击两次,却被尽数挡回,知道无论如何冲不出去,便抽身一退,与众人站在石像围成的圈子中心,指着司空铎道:“要杀便杀,不要用这猫捉老鼠的破把戏捉弄老子!”
“也说不上捉弄,爷爷今日大发善心,想让你们死个明白,也算还一还两日前的酒肉之谊吧。”司空铎注视文峰,声音一扬,又道:“你们这帮小子真是好骗,老子说这山里有魔宝,你们便巴巴的跟了来,我这两天也不知暗笑了多少回,连肚皮都快憋破了呢,哈哈!”
“鬼才信你!咱们只是知道这山中必有古怪,本就打算进山一探,你们一帮死鬼送上门来,你又说什么巴乌魔宝,咱们怎么也要押了你进来察探一番。”文峰重重地呸了一声,愤愤续道“咱们本想着你这厮只孤身一人,手中又无法宝,你纵有诡计,咱们也能应付。谁知这洞中除了一群倒霉畜生,还有这么多破石头坏事,真他娘的晦气!”
司空铎闻言大笑,极是得意。燕卓然咳嗽两声,低声道:“咱们今日败在你手里,也没有什么好说,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那日与一众手下已然脱身逃走,却为何又去而复还?这洞中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宝贝,你白白死了这么多手下,却是为的什么?”
司空铎道:“你们命在顷刻,说与你们听却也不妨。咱们来到此间,乃是有要务在身。方才那一道紫电,一声咆哮,你们也都看到听到,殿主交待下的任务我是已然完成了。只要能办成这件大事,区区几名手下却又算得了什么?若不是让我这些手下当替死鬼,你们又怎会乖乖让我来到这里?”
祝文长眼中光芒一闪,寒声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惜牺牲一众同门的性命,你这厮谋算当真狠毒!”
司空铎回过头去,朝满池岩浆深深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幽幽说道:“些许小事,又哪里算得上什么谋算?真正的谋算你们却是见识不到了。老子要算计的也不是你们这些正道的小人物。本来留着你们几条贱命倒也有些用处,可老子落到你们手中,你们对老子拳打脚踢,轮番折辱,若不把你们全都弄死在这里,却叫我如何出这口恶气?少了你们这几枚棋子,我却还要多费些手脚。”
文峰身处绝境之中,却仍是不肯输了嘴上功夫,当下嗤地一声道:“听这小子胡吹这大气,你一个小小逍遥境修士,平日只怕连你们殿主的面也见不着,却又能得厉虔那厮交待下什么大事!”
森罗殿殿主厉虔之名震怖于正道诸派,森罗殿门人对殿主畏之如虎,不但门中无人敢直呼其名,便是听外人言语中对殿主有丝毫不敬,门人也必以死相拼,如若不然,便是对殿主不忠,若传到殿主耳朵里,祸患非小。此时司空铎听文峰直呼厉虔之名,面上却无着恼神色,只微微一笑,说道:“厉虔那厮目光如豆,难成大事,森罗殿由他执掌,怪不得总在你们正道手下受这等窝囊气,等有朝一日换我做殿主,嘿嘿……”
太虚门和明德书院的掌门都是混沌境修士,燕卓然和众太虚弟子平日对本门掌门敬若神明,文峰纵然大胆,时常称齐乃谦为老头子,可心中对这位恩师却是敬重之极。此时众人听司空铎对森罗殿主口出藐视之言,不由都惊得呆了。且听他话中之意,显是对殿主之位也有觊觎之心,都觉他不但胆大包天,而且完全不可理喻,竟想以区区逍遥境的修为去和已是混沌境第四层的厉虔争夺殿主大位,文峰愕然半晌,喃喃道:“有意思,见过疯子,没见过疯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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