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燕三人在水下瞧到这幅情景,心中都极是疑惑。被青玉灵华尺击下的石块径不盈尺,显是祝文长的修为和刘文豹只在伯仲之间,怎地刘文豹见祝文长出手攻击,却只是束手待毙,连躲都不敢躲?他又怎地叫祝文长为掌门人?紫阳宫的掌门是金玄坛,此事北疆修真界可谓无人不知,祝文长身为紫阳宫弟子,不过是潜入太虚门的一个小小奸细,又怎敢以紫阳宫掌门自居?种种疑问,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祝文长余怒不消,御青玉灵华尺连番击打,砸下数块碎石,一名使判官笔的汉子大着胆子道:“掌门息怒!这等粗活还是交给小的们干就好,不敢劳动掌门人大驾!”
祝文长又哼一声,收回玉尺,说道:“罢了!”
余人见掌门息了怒火,便又挥舞法宝,全力忙活起来。文峰见那山壁上全是怪石,连半点山门的影子也不见,知诸人一时半会儿无法凿穿山壁,在此久候也是无用,不如另觅地观察,待祝文长等人凿出山门,自己再回来捡现成便宜不迟。
想到此处,向叶澜和燕卓然打个手势。二人会意,与他一起缓缓下潜,复贴着湖底潜到对岸,悄没声息的上了岸,依旧借着林木掩护翻过山峰,在山脚一片草地上停了下来。
三人都是满腹疑团,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燕卓然忽地喃喃道:“不知山壁厚度如何,还能让他们挖多久?”他像是向文峰和叶澜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叶澜心想这可不好猜,因此没有接话。文峰却知燕卓然如此发问另有用意。祝文长手下能人众多,己方三人无论如何不是对手。若硬要出手阻拦祝文长,众寡如此悬殊,几与送死无异。如此情势,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赶快去太虚门搬救兵。此去太虚,一去一回之间最少要半月光景,到时候祝文长等人若是仍在挖掘山壁,太虚众高手便能将之一举击杀,然后再凿开山壁,取出宝藏,便是不能及时赶回,让祝文长取走了宝藏,也好过三人白白死在这里。
燕卓然这个打算可说是当今情形之下的唯一可行之计,此事文峰心中也甚明白,但宝藏大门何时现身现在谁也说不准。祝文长等人可能再忙活一个月也凿不到山门,也可能明天便能将大门打开。山腹中即是赤玄所遗宝藏,其中有什么神妙法宝文峰虽然不知,但当想当然尔,自然都是惊天动地的厉害神器。一件神器对仙家大派有何意义,太虚弟子人人深知。太虚门当年经卓道宗一役,门中高手死伤大半,若不是赢天神尊赐下六合星纹鼎、赢天剑和八极出尘杖三大神器,太虚门早已衰落,又哪有今天北疆第二大派的兴旺气象?赢天神尊修为如何,文峰并不知晓,但以在太古中的地位声望而言,赢天的名头自是远远不及以一己之力制神器谱的赤玄来得响亮。赢天遗留的三件神器尚能使太虚中兴,这赤玄宝藏中的神器,无论数量或威能,都不是赢天三宝所能比拟,若是尽数让祝文长取去,就此流入紫阳宫,那太虚门如何再是紫阳宫的对手?莫说是保住北疆正道第二大宗的地位,便是被紫阳宫一举灭门,料来也不是难事。
想到此处,文峰忍不住地打个寒噤,他知此事已不单单是为长孙文全报仇或者寻宝那么简单,更关系到太虚门的生死存亡。他若去太虚搬救兵,回来时面对一座空山,则不但为长孙文全报仇无望,他还成了太虚门的千古罪人。这个险他冒不起,整个太虚门也冒不起。虽说在这里以三人对十余名逍遥境高手也是死多活少,但敌在明,己在暗,相机行事,事情尚有可为,最不济三人一起死在这里,总好过一走了之,将一座宝山拱手让给祝文长。
文峰打定了这个主意,朝燕卓然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依我看,这帮家伙功夫虽差,但凿些破石头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日,说不定明天便凿穿山门也未可知。嘿嘿……,让这帮家伙自去凿石头受累,咱们好好等着占现在便宜就是!”
燕卓然与文峰对视一眼,见他眼神坚毅,隐有决死之态,知他心意已决,再劝无益,暗叹一声,轻声说道:“好吧!也只有如此了,燕某舍命陪君子,随你兄弟二人凑个热闹。哼哼……,祝文长那一招六阳归尘掌好不厉害,燕某也须得礼尚往来,以直报怨一番,免得让他把我明德书院的功夫瞧得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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