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见两人越说越僵,忙岔开话头道:“叶兄弟,此事你意下如何?”
叶澜分别朝严烈和石敬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国师和石大哥的好意,国师看得上我,肯加以引荐,叶澜极感宠幸。只是在下曾与人有约在先,言明十七年后要去太虚门拜师,不管太虚门是否肯将我收录门中,在此之前,我都不会再另投别派。”
石敬听他如此说,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答应了人家,自然不能食言,只是,未免可惜……”说罢喝一口酒,微微摇头,一脸惋惜神色。
严烈本拟叶澜听闻可拜师天外天定当欣喜若狂,满口答应,岂料到他竟一口回绝。严烈方才与宁战话不投机,听这皇帝言语中对龙掌门颇为不敬,心中恚怒,却惧于宁战的修为和帝王威严,不敢出言反驳,本就窝了一肚子邪火,这时见叶澜相拒,再也忍耐不住,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无知小儿!太也不识抬举!能被天外天看中,不知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偏生你却不知好歹!哼,太虚门算什么东西?怎能与我天外天相比?居然有你这种不长眼的东西,舍华殿而就污泥,当真是愚不可及!别看你现在修行小有成就,不入我门,终究难得修真正道,凭着一点龙族左道功法,终究难有大成,到时候渡劫不成,身死道消,再来后悔可就晚了!”
叶澜见他越说越是难听,不但诅咒自己渡劫身死,还顺带羞辱了太虚门,不禁大是恼怒。叶澜虽从未去过太虚山门,但他与太虚众弟子共历生死,与文峰、长孙文全义结金兰,对太虚门素来极有好感,更因与罗文琪有二十年之约,心中早将自己当成半个太虚门人。这严烈咒骂自己,他勉力尚能忍耐,可他如此辱骂太虚门,叶澜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当下轻哼一声,冷冷地道:“大丈夫行走世间,凭得便是信义二字。叶某与太虚弟子有约,另投别派便是无信之人,况且我结义的二哥也是太虚弟子,我若舍他而投别派,便也毁了我二人金兰之义,叶某虽是海外散修,籍籍无名,这等无信无义之行却也不屑去做。叶某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也知世间真正的修为高深之士,无不谦逊有礼,待人和善,不似某些人仗着师门威风便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将别的门派瞧得一文不值。这等人物便算是出身名门,怕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的辱没了他师门的名声!”
严烈怒极反笑,仰天哈哈两声,指着叶澜道:“好,好,好!当真是后生可畏!严某行走江湖数百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不把天外天放在眼里。小子,圣上之前,严某不便动手,出宫之后,我定会到叶香居走上一趟,且让你看看,姓严的到底是不是自高自大,有没有辱没我师门的名声!”
叶澜一时义愤,说了一些气话,说完便已后悔,深觉天外天领袖群伦,自己无门无派,势单力薄,实在不该无端树此强敌。可经严烈这么一威胁,却激起了他的血性,将心一横,高声叫道:“怕你不成!叶某今晚便在叶香居恭候国师大驾!”
石敬本与严烈不睦,但知此人修为高深,法宝精妙,便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叶澜掌法虽奇,境界终究是比严烈差了一层,怕是抵不得天外天的诸般神功妙法。他与叶澜相识虽短,却喜他性子质朴,与他极是投缘。石敬身在天行教,却瞧不起天行教嘴上天理昭彰,私下里贪财寡义的无耻风气,在教中并无知心之人。最近能得叶澜这个说得上话的朋友,甚觉欢喜,待他有如兄弟,此时见严烈出言威胁叶澜,便也动了真怒,重重哼了一声,朗声道:“国师好大的口气!叶兄弟是石某领入皇宫的,国师要出手教训于他,便连石某也一起收拾了吧!”
严烈双眉慢慢竖起,寒声道:“你天行教是要强行为这小子出头了?姓石的,你自己掂量掂量,以你天行教这一群鼠盗狗偷的货色,配不配得上跟我天外天为敌!”
石敬面不改色,淡淡地道:“天行教行止如何,与此事并无干系,你既然要找我叶兄弟的麻烦,便是和我过不去,姓石的只一人和叶兄弟共同御敌,并不会另找天行教门人前来助拳。”
严烈哼道:“以二敌一,却还说得这般义正言辞,当真是你们天行教师传的不要脸!你便多叫人手,严某又有何惧!”
石敬眼皮一翻,傲然道:“见到资质佳妙的弟子,玄奇深奥的功法,便想要据为己有,招揽不成便要下杀手除去,以绝后患,这等歹毒心肠才叫不要脸,国师这三字评语,石某原封归还!”
严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手掌之中却有一道光华亮起。石敬未料到他竟敢在宁战面前动手,微微一怔,便要祭出流炎枪,忽听啪地一声响,宁战身前桌上碗盏尽数弹起,接着又落回桌上,摔得杯盘狼藉。只听宁战大声道:“严烈,在朕面前动法宝,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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