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离开,听到身后声音沉沉响起。
“我不疼。”
郁娘惘然转身,看见对方面容沾着黑污,一双眼睛却是幽亮有神的盯着自己。
她嘴角牵动笑了下,对方撇开头去。
她去给下一个铁骑兵敷药,这人左臂直接被砍断,伤口用草灰做了简单的止血,还没来得及包扎。
断裂的肱骨从混杂的鲜血和草灰中透出一抹雪白,显得狰狞可怖,而他却拿着酒壶,喉结鼓动,大口喝着酒,仿佛觉察不到痛。
旁边,一个子稍矮的铁骑兵抱住他的半截手臂,脸色发白,神情看起来比断臂的他还要难受。
郁娘看了一眼那伤口,忽然觉得自己的左臂阵阵发颤,似能感同身受,吓得她慌忙避开视线,努力平稳呼吸,梗着脖子替他清理伤口上的草灰。
这人也不看一眼伤口,撇着头,一口一口喝酒。
倒是他身旁的站着的那位矮个子铁骑兵头埋得更深了。
几个包扎好伤口的铁骑兵围过来,不知道是调侃还是愤怒,你一言我一语,对着那位矮个子铁骑兵道:“崇二,你下次再躲在你哥哥身后,你哥哥右手也保不住了。
男子汉大丈夫,上了战场怎么能胆小如鼠呢?记得上次在摩河北战,也是崇大给你挡了刀,你……好了。”
崇大打断他们的话,将酒壶随手扔给他们,“崇二有我这个哥哥来教训就行了,你们要是没事,去给我再打壶酒。
你啊,就是惯着崇二。”
几个铁骑兵摇摇头离开,不多时,就带着灌满酒的酒壶回来。
崇大闷声不吭,接过酒壶,又灌了一口烈酒,鬓间渗出一片汗水,闭着眼下颌绷紧。
那几个铁骑兵没再啰嗦,各个皱巴着脸围着崇大。
伤口清洗干净,上了草药,包扎前,一直没说话的崇二抱着那截断臂,低声问向郁娘。
“真的',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