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
“那人若不死,我有顾虑,怕事情败露后,影响我和弟弟们在朝堂的声誉前程。可如今那人死了,事情没了下文,我反而不想再管,甚至觉得,就让胤禩带着侥幸陷下去好了。”胤禛很纠结、很痛苦,“你可敢想,我居然会变成这样,不论如何,我与老八也是兄弟不是?”
毓溪却淡定地说:“咱们俩口子,还真般配,都不是什么好人。”
胤禛一愣,望着妻子,无奈地笑了,伸过手来,与毓溪十指交缠,说道:“是不是故意说那些话,好让我也能敞开心扉,也许我不是个好人,可在我眼里,你是世上最好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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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毓溪毫不犹豫地说:“如此,我更心安理得了,能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比装腔作势舒坦多了。横竖,我不会去害人,若只眼前这些,神仙佛爷也不能宽恕,那就等我百年之后,再与他们一个交代吧。”
“胡说……”胤禛冷然道,“我们算什么恶人,那木材若出了事故,压死无辜的工匠,若抵不了灾害,害死可怜的百姓,他们才是真正的恶人。”
毓溪拍了拍胤禛的手背:“既然如此,别再烦恼,八阿哥若要走歧路,绝不是你不拉他的错。那么多兄弟在,上有皇阿玛,下有文武百官,甚至他还有生母和养母。胤禛,这份责任,本是轮也轮不到你我,犯不上。”
胤禛的心,终于踏实下来,颔首应道:“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难得的是,家里有你能让我一吐为快。这样的事,将来只会越来越多,当下就开始憋着,我早晚得疯了。”
毓溪急道:“不可说傻话,不过是咱们经历的少,三年五载后,这都不算事儿了。”
胤禛心里舒坦,便知道饿了,不愿吃点心填肚子,就命青莲传晚膳,要和毓溪吃了,再去书房忙碌。
这个时辰,八阿哥才到家,径直来正院找妻子,而八福晋不像往日那般候在膳桌旁,今天只在里屋忙着,隔了屏风喊他:“胤禩你进来试试,才送来的大风毛,我还怕来不及,就要开春了。”
胤禩转过屏风,便见炕上铺满了华贵明艳的绸缎,霂秋捧着巨大一件风衣朝自己走来,吃力地抖开一些说:“你披上试试。”
“这皮毛太张扬了……”
“可我见大阿哥、三阿哥他们都有。”
胤禩嗔道:“那些银子,够你花吗?”
八福晋歪过脑袋,笑着说:“三福晋替我买下那些金饰,省了好大一笔钱,我当然得给你添几件像样的衣裳。”
胤禩心里有高兴的事,但不便对妻子说,只道:“你自己多添一些,元宵夜宴,咱们俩体体面面地去。”
八福晋费力地将风衣为丈夫披上,垫起脚来系那领口上丰厚柔软的大皮毛,时不时打量胤禩的脸色,笑道:“有高兴的事吗,平日回来就算没有不高兴的事,也怪累的,瞧着疲倦,今天回来这么晚了,气色还极好。”
胤禩说:“这些日子,吃你给我配的补方,觉着浑身都使劲儿。”
八福晋脸颊一红,害羞地低下了头。
胤禩敞开风衣,将她搂进怀里,长舒一口气:“霂秋,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