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了没有?说我偷了东西,拿出证据来。”如颜扬起嗓门喊道,马上起来好事者的围观,见打手又往这边靠。
如颜机灵一动,骂道,“大家都看看,这几个是万花楼的打手,见我是女儿身,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强抢民女,今日这是看上我了,他日你们大家谁家有姑娘上街了被看上了,也会被抢去,这样的做法大家能忍受吗?”
说完,如颜把束头的带子一扯,一头乌黑的头发就散了下来,配上清秀的小脸,真真正正的一个小女子。
扫了几个打手一眼,如颜挑眉一笑,因为她说的话,几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关系到万花楼的声誉,万花楼虽然是妓院,里面的规矩有一条,不得破坏万花楼的声誉,若有犯者,断其手脚筋,所以一时之间几个人也犹豫了。
此时,如颜当然觉得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只能用力的呼吁,见围观里有人一脸冷漠,事不关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样子,有人却眉慢慢皱了起来。
“好一张厉害的嘴,在我万花楼偷了客人的银子,现在倒传我万花楼强抢民女。”人群分开两边,老鸨摇着腰肢走了进来。
听了这话,人群里低低议论起来,有的相信有的指指点点,如颜不急,笑问道,“妈妈说我偷了东西,那么证据呢?”
“姑娘既然要拿出证据,不知可否让我再次搜姑娘的身?”老鸨一脸的势在必得。
银子早就塞到许书生身上去了,如颜岂会怕她,身子一挺,“来吧。”
看到她有事这样的爽快样子,老鸨眼睛一眯,她可是老江湖,何况刚刚在妓院里上演的一幕,心下了然,怕这时搜也搜不出东西。
可骑虎难下,又没有退路,眼睛一动,有了主意,笑道,“那我可搜了,搜出来姑娘可别不认账。”
如颜一直盯着她,早就把她那点小心思猜透了,也不着急,“我是一定让妈妈搜的,只是不知道妈妈丢了多少银子,说出一个数来,要不然难道我身上的银子搜出来也算是妈妈的?那岂不是最后妈妈占了便宜?”
老鸨笑眯眯道,“那姑娘把自己的银子逃出来,然后我再搜,这样可好?”
如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那妈妈还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你丢了多少银子呢?”
说着,如颜掏出从楚文才那里偷来的四个元宝,这时猛然感到一抹犀利的视线,她向人群中看去,早已寻不到视线的来源。
“我丢的不多不少,正好是银票一百两,姑娘将自己的银子拿出来了,那老婆子可搜了。”老鸨狞笑,就不信弄不过这||乳|臭未干的毛头丫头。
说完,就向如颜走去,如颜嫣然一笑,看着她站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的手往自己腰间摸去,说时迟那时快,如颜在她的手还没有靠近自己身子时,猛然抓住她的手。
“妈妈手里拿的这一百两银票莫不是要来个栽赃?”用力举到众人面前,如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却射出寒光。
人群哄的一声炸开,一边指责老鸨竟然做出这种事,一边感叹如颜聪明,若不然等这手落到腰间,有理也说不清,不由得众人也为如颜捏了把汗。
老鸨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看透,又被当场捉住,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手往回扯了几次,也没有收回来,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力气并不小。
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原来妓院里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身边又没有人跟着,连楚表少爷都是分析出来的,定不是京城人,便起来坏心思,满以为处理完表少爷的事情,就可以借机会将她迷倒,这样清秀的姿女,好好培养一下,也能揽一些客。
哪知事情解决后,她没有一刻停留便走,焦急之下,不知听人群里谁说看到她与楚表少爷擦身而过时,摸了一下表少爷,她上前问表少爷是否少了东西,才发现刚找回来的银票又丢了。
想到被送走贼人骂的话,她马上明白上了当,派人这才追了出来,她随后跟来。
现在银票没有找回来,自己栽赃不成,又被捉,看着众人的指点和骂声,老鸨已没有注意,现在就是将她送官,也够定罪的了。
扑通跪下,“姑娘,老婆子是心被财迷了,你就饶了老婆子这一回吧。”
见此,如颜暗下野松了口气,虽明白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但到真张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人出头,还是另一回事。
脸上却是一片冷色,低头怒目而视,“妈妈现在知道是被财迷了心智,可若今天我没有发现妈妈的心思,到时候我的下场又会是怎么样?我与妈妈无冤无仇,只是今日这事这么多人都看着,我也不能草草了事。”
眼前的老鸨是什么人,如颜最了解了,若这次放了她,怕以后自己的性命就要担忧了,斩草一定要除根,从四个元宝中拿出一个,看向围观群众。
还没等求人去报官,就见几位官差推开人群走了过来,一边问,“怎么回事?”
“小女见过几位官爷。”如颜先福了身子问安。
客气的倒让及危害张扬跋扈的官差也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也比刚刚好了一些,“不知道这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如颜快人快语,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番,又问向围观的众人取证,官差一听,才知道怎么回事,其中两个架起已瘫软在地的老鸨,又交代如颜明日去一趟衙门,才带着老鸨离开。
事情能这么快又完美的解决,是如颜没有想到,总觉得哪些地方说不过去,就像官差怎么能这么巧的来了,可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56
第二天,如颜还没有起来,就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还有小六的声音,“颜少,有人找你。”
在这地方,如颜哪有什么朋友,更没有认识的人,一听到门外的小六这样说,困意全无,起来穿好衣服,才喊了一声进来吧。
门推开,小六端着热水送了进来放好,如颜走过去,又交待,“下面那么忙,以后这些我自己来就行,不用伺候我,你下去忙吧。”
小六应了一声退出去,如颜洗好后,觉得也饿了,这才下楼,在吃面的人群中,看着那么一抹身影,直直的站着,有点不同流合污的感觉。
如颜走过去,眉角轻挑,嘴角却一撇,“这不是许书生吗?怎么会大驾光临寒舍?”
许经商不声不响的看着她,眼里火冒三丈,想来也是记起了昨晚被调戏,四周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思忖了一会,谨言慎行道,“不知姑……公子,可方便私下给许某点时间?”
如颜有些奇怪,后从他不耐烦的眼睛里才明白,这书生是在讲着谆谆君子的礼,不与女子一般计较,难怪会这么客气,但是还是顺从他的意思,将他请入了房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许公子,不知有什么事要单独说?”如颜打断他的话,再让他这样讲礼法讲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提到正事。
不过,如颜已猜到他是送银票来了吧?
许经商停下,看了如颜一会,这表情怪异,不知道思了什么,脸一红,低下头,这才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正是昨晚如颜塞到他身上的。
“这是姑……公子的吧?”许经商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如颜接过银票,“原来是昨晚落到公子身上了,还以为丢了寻不到了呢。”
两千两啊,现在也算是小财主了,果然还是偷来钱快啊,如颜拿着钱暗暗自习,可许经商看着厚厚的银票,眉却紧紧拧了起来。
“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带这些银票在身上不安全吧?何况看姑娘穿着一般,这些银票真的是姑娘的吗?”这也是许经商要单独见面的原因。
身材俊挺,相貌也算英俊,仍旧是昨晚的那件白色月牙袍,如颜不由得重新打量对面的男子,如果不是太过古板,或许还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反问道,“公子认为这银票不是我的?”
许经商凝望着如颜,没有回答,眉目却微微蹙了一下。
如颜又冷哼了一声,拿着银票坐到椅子上,将银票放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毫不享受的自啜了起来。
这时,许经商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走动,落到她身上,清秀如未绽放的花骨朵一样的样貌,眉目精致,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从喝茶的气质娴静,看得出来是出自大家。
其实因为现代除了偷,别无他事,如颜无事时就去学茶道,不为人知的外表总会给人一种娴静感。
许经商从小守着君子之礼,哪里这样打量过一个女子,微怔之后,有些不自在,“那许某先退下了。”
如颜甜甜一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公子也说了,现在就这样走了,未免有些轻浮吧?”
小样,怀疑她的小厂就是不能安生,不过夜就是因为他这性格,如颜才知道,将银票塞到他身上,能一分不少的被送回来。
许经商颔首,心急如焚正要说什么,如颜低头潸然泪下,“想我孤女一个,竟被人欺负到闺房里,这天下哪里还有说理的地方,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带着悲凉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酸,许经商眼里原来的怒火也降了下去。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他意,真的,我马上让媒人上门下聘,这样好了吧?”许经商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多出一丝苦苦哀求。
如颜泪眼婆娑的抬头凝视着他,微咬嘴唇,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许经商心微微一动,然后只见那咬唇的嘴角慢慢扬起来,甜美带着笑意的声音随之呼出,“许公子,你又信了?”
看着那双璀璨的眼睛,里面的哀伤和失意早就不见了身影,被狡诈代替,许经商片刻的呆怔之后,恍然大悟,勃然大怒。
手颤巍巍的指着如颜,半晌愣是没有说出话来,心里莫名的怒火让他忘记了之前自己的不屑与女人计较,可是看着面前笑盈盈的眸子,又全无力气。
最后,如颜又看到许书生一甩衣袖摔门离开,虽和上次没有区别,不过以这许书生的古板,这次能摔门,也算是破例了。
“福晋真是好闲情啊。”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地沉声。
如颜心中一惊,拿茶杯的手也一颤,就抬起头寻声看去,之间房门口站着一人,正是楚文才。
听他叫自己福晋,如颜愕然,继而心底隐隐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
犹豫片刻,如颜才张口结舌道,“公子刚刚说什么?”
“司徒如烟,和硕王府正福晋,太后寿辰钱,恼和硕亲王将气送到山上,而半夜出府,现在是颜之家的幕后老板,楚某说的没有错吧?”楚文才身子靠在门框上,斜着眼看着如颜笑的有些阴险。
见老底都被说出来,如颜眼角一挑,“楚公子才让我刮目相看,原来是深藏不漏啊。”
想你一个商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你会玩阴的,如颜当然也要旁敲侧击一下他。
楚文才颇有些意外的,没有想到此时如颜还能如此冷静,而不忘记反击,眼里升起一抹两色,难怪那张家伙会这么紧张眼前的女人,倒是有趣。
如颜对上楚文才的视线,一言不发,表情认真,让楚文才的心里生出一抹异样的感觉,不由得莞尔一笑,落落大方的走进去,在如颜对面坐下,尽自倒了杯茶,一口喝掉,又倒了一杯,才小口啜了起来。
“楚公子倒是客气。”如颜神色自若的看着他。
“明瑞找你找的很辛苦。”楚文才抛出一句话。
如颜本能的瞪向他,明瑞两字让她如遭雷击的呆愣住。
下一秒,心下苦笑,难怪……原来他们是认识的,怕还是好友之类的吧,不然也不会能如此亲切的叫富察明瑞的名字。
如颜一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笑盈盈的看着他,“原来楚公子不但经商,还有亲王府这样的靠山。”
想激怒他?楚文才挑挑眉,他可不是许经商那笨蛋,不会因为这些颜面上的东西而失常,看来眼前的小女人还是不明白,无j不商这句话啊。
其实别人不知,富察明瑞、许经商和楚文才,三个人性格不同,地位悬殊,根本不可能有所交集,可三个人却是最交心的死党。
“福晋,外面终究是不安全的,昨晚万花楼老鸨一事,也该让你明白了吧?”楚文才也不说透。
如颜坐在那里冷笑,难怪总觉得昨晚哪里有些怪,想来官差也是他让人叫来的吧?而且想必他也和官差交代好了,不然官差怎么能那么爽快的问过之后就将老鸨带走了,自己果然是想的太天真了。
“交五百两募捐银两的事,也是楚公子让我回王府的伎俩吧?”如颜声音里带着悲愤。
难道她真的逃不出那个男人的手心了吗?
楚文才不语,只是微微的笑,算是默认了吧。
好狠的手段啊,把她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自己回王府了吧?
如颜手把玩着茶杯,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楚公子可觉得我会乖乖回府?”
暗下如颜却在分析,楚文才是否将自己的消息告诉了富察明瑞,若没有告诉,自己该怎么让楚文才把嘴闭严,如告诉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楚文才笑吟吟的看着她,目光一转,“福晋总让人刮目相看,想来乖乖回府不是楚某说了福晋就能做的吧?何况这是福晋的家事,楚某作为一个外人,也不该插手。”
他这样说算不算是说他还没有告诉富察明瑞?如颜斟酌着他的话。
这一次如颜笑得亲切,“楚公子客气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二千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打小闹啊。”楚文才垂着眼皮,让人看不清他的眼底。
他既然能找到自己,如颜也猜测他会知道这些,只呵呵一笑带过,并不多在这事上停留,毕竟堂堂亲王府的附近当贼,传出去怎么也不好听,何况以司徒如颜之前的身份,会做贼怕被有心人知道了,也会多想。
“不过,花这点银子昨晚在万花楼买到福晋的大道理,也值了,福晋说是吧?”楚文才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如颜不避讳他的目光,客气的道,“楚公子夸奖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哪里说过什么大道理。”
“楚公子,该说的夜带到了吧。”如颜已经开始赶人。
楚文才起身,行礼道,“那楚某就不打扰了。”
在关门时,楚文才还不忘记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如颜一眼,才大步离开。
听到脚步声下楼慢慢边缘到听不见,如颜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真的可以相信楚文才并没有告诉富察明瑞吗?现在手里这些银子,也可以换个地方,看来这里不能再待了。
如颜在做着离开的打算,三天后,在宏大王朝和赤国的边境上,主帅的帐篷内,富察明瑞手里看着从雪鹰脚下取来的纸条,浑身散发着寒意,让张龙和赵虎对视一眼,猜测着上面写的什么,能让王爷如此动怒。
好啊,掏出府内也就算了,竟然还到妓院里当起了贼,她越是能耐了。
富察明瑞将纸条紧紧的窝在手里,怒喝道,“张龙,你到京城里把福晋压来。”
57
从发现楚文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如颜就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这天正午,自称肥爷的人又带人上门闹事,如颜不压事,反而叫嚣的身子往前挺。
果然,就在肥爷那伙人手落在她身上时,有人冲上来,将几个人暴打之后丢出店里。
“站住。”看打完人就要跑,如颜岂会随他的愿,几个大步向前,拦在他的前面。
见识一个陌生的面孔,这是楚文才的手下?如颜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楚文才为何让人在暗下盯着她?这是如颜脑海里瞬间闪过的第二个念头。
隐隐的,心里却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
“是谁派你来你的?”如颜冷眼盯着他。
陌生男子不语,一脸不变的表情,到有点像富察明瑞那种人调教出来的手下,这种想法在如颜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她却没有再往这方面多想。
店内吃面的人,眼睛都不由得盯着这边,如颜知道也不好再多说,冷哼一声,“回去告诉楚文才,有些事情别做过了。”
不管自己的话好不好使,如颜觉得此时不警告他一声,心里这口怒气难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对于被人盯梢的事情如颜气还没有消,张龙就找上门来,看着面前站着的沉默脸,如颜只觉得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属下见过福晋。”张龙曲膝行礼。
一句话,让何深小五小六一脸的震惊,瞪大眼睛看着平日眼里的干女儿和颜少,小宝也一脸胆怯的靠在何深的怀里,望着数十名身着侍卫衣着一脸无神情的男子。
如颜冷冷的哼了一声,尽自找地方坐下,一边对被惊呆的几个人说,“干爹,你带他们进去吧,过后我再给你解释。”
何深呆呆的点点头,这才带着几个家里人进了后院。
一见店内没有别人,如颜才怒气的一手拍桌子,一边怒喝道,“富察明瑞要干什么?他没有收到休书吗?让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想到刚刚张龙带着人进来,把店内的客人全赶走,若不是自己最后用杀人的眼光瞪着他,他只怕把几个跑堂的也赶了出去。
张龙不敢抬头,也不敢多说,只恭敬的道,“福晋,王爷命属下待王妃去边关。”
垂着眼睑,恭顺的不多一句,虽感到身后手下听到‘休书’二字,微微传来的吸气声,张龙眼里却没有一点波动。
当初将休书交给王爷,王爷浑身散发出来的含寒意,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怕在战场上也没有见过王爷如此犀利的一面。
普通男子被休也恼怒,何况拿到休书的又是堂堂和硕亲王,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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