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大雪,官道小道大抵都堵得严严实实。
越往西北,天只会越发寒冷,粗略一想也知远比易水的积雪要重。
他们一行人虽着急回蓟城,但也不得不在易水逗留。
又打了几个喷嚏,小婳赶紧回了屋子。
想来是因饮下鸩酒前在木廊坐了良久,身子便受了凉的缘故。
好在别馆侍者婢子诸多,她既无事可做,暂时也就清闲下来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有人敲门进来,见是陆九卿,小婳忙施了礼,“大人。”
陆九卿负手笑道,“活着。”
小婳不解问道,“大人,公子既赐了鸩酒,为何又不杀我?”他自背后伸出手来,将一尾活蹦乱跳的鱼摆在她面前,“我说了,只要公子还愿吃鱼,你便死不了。”
小婳心中的石头这才堪堪落了地,崔韫爱吃鱼,她便给他做一辈子的鱼。
他若能吃一辈子,她便能活一辈子。
她倏然舒了一口气,接过鱼来笑道,“多谢大人,我这便去炖鱼。”
待雪稍停,便有婢子抱着被褥来,推开门毫不客气地进了厢房,小婳盯着她问,“你要干什么?”那婢子白了她一眼,随手将被褥扔在榻上,没好气道,“公子命我来盯着你!”小婳不恼,崔韫不杀她,已是待她的好了,命人盯住她亦没什么可恼的。
左右不必在他身边成日地心惊胆战,渴了便饮水,饿了便果腹,没什么不好的。
这般想着,她便望着婢子笑道,“那便辛苦姐姐了。”
那婢子见状轻哼了一声,“你倒嘴甜。”
厢房内只有一张卧榻,眼下婢子的被褥堆了上去,小婳惯是有眼色的,忙上前抱走了自己的被褥,还仔仔细细地给那婢子铺好了,“姐姐睡榻上。”
婢子噗嗤一声掩唇一笑,嗔道,“你倒机灵得紧。”
见那婢子尚有几分姿色,小婳便道,“姐姐是美人,自然要睡榻上,小婳皮糙肉厚,睡地上保护姐姐。”
那婢子对小婳顿生好感,朝她亲昵地招手,“你来,槿娘我有话问你。”
小婳忙应了,上前在榻旁坐下,听槿娘问,“你在公子身边侍奉多久了?”“不足一月。”
“公子喜欢什么?”“姐姐恕罪,小婳不知道。”
槿娘拉下脸来,“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