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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待苏锦用完膳,管家沈东带着人过来了。
“女君昨晚休息的可好?”沈东行过礼之后问道。
“甚好。管家过来可有事?”苏锦示意管家坐下。
沈东谢过苏锦好意,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文书说到:“女君的户籍文牒已经办理妥当了,因女君在这并无住所,故将女君的户籍落户在这所宅院里。”说着又递过来一份地契以及房契。
苏锦忙推脱,“能补办户籍就很好了,这房屋地契我就不拿了。现下先将户籍挂靠在此处,待日后我置办了家财再将户籍移走。在此之前就要多麻烦将军了。”
“女君客气。”
沈东也不强求,收回宅地契,心想:以后这户籍能不能移走还是两说,移走户籍还需要房地契,这地契放在将军府中才稳妥些。
收好地契,沈东又告知将军有事出门几天,不在府中。若女君有需要随时使唤沈乔即可,随后有嘱咐沈乔带着她好好在府中或在城中转转。
苏锦谢过沈东,起身送她出门。
“女君留步。”沈东恭恭敬敬的出了院门。
待沈东走后,沈乔才开口询问:“女君要不要出门走走?”
苏锦思考了下,问道:“昨个我换下来的首饰在哪?”
沈乔答道:“女君的首饰都收在梳妆台了。”
“哦,那取出来装好,我们去当铺走一趟。”苏锦计算着她的这些首饰都是宝石的,不在在这能否当个好价,可惜,早知道带黄金首饰了。
“这,女君可是缺钱财,若女君缺钱财可直接在将军府的账上支取即可。”沈乔万万没想到苏锦想要典当首饰。
不过细想也能理解,女君来的时候并无包裹在旁,只有那一身衣裙,几个精致华美的首饰,还有一双增高的鞋子。
说到鞋子,沈乔心中比划了一下。自家女君约三尺半(1.68米左右),这放在各女郎中确实太矮小了。自家主子和女君站在一起,一个高的不似小郎,一个矮的不像女郎。真真应了那句互补之词。
苏锦听着沈乔说在将军府账上支取银子的话,紧皱眉头。这府上是不是管理太过宽泛,什么时候一个客人可支取银子了。这搁现代苏锦治家之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思及此,苏锦严肃厉声的说到:“这是什么道理,哪有一个客人随意做主家的道理,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我初来乍到需要摆清自己的身份,不该伸手的东西不伸手,不该占的便宜不占,你明白吗?”
苏锦这才有时间细细观察面前的小丫头,是不是自己太过想当然,将面前的丫头真当孩子了不成。
细想来这丫头话语中总是透着循循诱导,先是小侍后是银钱,这小丫头想干什么。苏锦越想眼神越冰冷。
到了这,沈乔哪还不知道自己做的过了,自己从小作为未来女君的侍从培养,现在就是下意识的试探女君,想安个心罢了,谁知道做过火了,想到这,沈乔立马跪下请罪。
“女君误会,小的只是为女君考虑,小的考虑不周,望女君恕罪。”
苏锦在沈乔跪下的那一刻迅速闪开,瞬中明暗转换。这将军府究竟想干什么。且不说,苏锦只是一个平民,就算被请来将军府做客,也没有让将军府家生子跪下请罪的道理。
先是兵姐言语不明,后是有意让她与沈小将军亲近,再后来府中众人先是尊敬,又变得些许谄媚,现又因为自己冷了脸,就让沈乔下了跪。这太过不合常理,苏锦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数。
跪在地上的沈乔见苏锦迟迟没有动静,有点心理没底,“女君,小的知错了。”
沈乔的告罪声唤回苏锦的思绪,苏锦看着这小丫头,叹了一口气。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也没吃过亏。
“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别跪着了,去收拾一下准备出门吧。对了,把这户籍文牒放进盒子锁好。”
沈乔听着苏锦转暖的声音,抬起头,悄悄打量她的神色,确无异样,便快速起起了身,“女君稍等,小的这就去。”
片刻,收拾好后,沈乔准备使唤人准备马车,苏锦拦了下来。
“就是出门走走,不需要坐马车,逛一逛见识一下风土人情。”
沈乔听着苏锦这样说不敢反驳,毕竟刚刚还惹了苏锦不痛快。虽然她知道,以后苏锦肯定是主子,但苏锦她自己不知道啊。
这么一想,沈乔也没觉得刚才有多委屈,反而觉得未来女君也是个有威严的,于是她又高高兴兴地跟着苏锦出了门。
苏锦一直在暗暗观察沈乔的神色,看着她很快恢复高兴的模样,心下只觉得好笑,暗暗摇头告诉自己这还是个孩子。
二人这边出了门,稍后就有人将刚才二人的官司告诉了沈东,沈东又提笔细细记录派人快马送到将军处。看着信送出,沈东老道的背着手,口中轻叹,小兔崽子是个有福气的哟,为娘可以稍微放下心了。
苏锦二人先去了当铺,将她的收拾全部死当,得了约三千两银
', ' ')('。苏锦估摸着,一两银八百人民币,三千银约二百四十万元。
刚刚询问了一下,一两银子两千文钱,这个钱放在古代时是非常值钱的了。虽然当的这点钱还不够苏锦买这些首饰的时候花费的零头,不过这些也够平常百姓家生活十几年了。
苏锦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沈乔,沈乔看着这银票表示疑惑:“女君这?”苏锦将银票塞到她手里,说:“给你的零花钱。”
沈乔握着思考片刻,随及收了起来,笑道:“谢女君赏赐。”
苏锦印证心中所想,现在她才确定,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贼船,估计这小丫头以后算是她的人了,可以说是监视又可以说是将军府的诚意,不然沈乔作为将军府管家的女儿,不会轻易收他人的银子。
想到这,苏锦又掏出百两给沈乔,“拿着,这一会我们去买点吃食尝尝。”沈乔应是。
其余银两苏锦装好收起来,这可是她全部的身家了。
苏锦随着沈乔的引路沿街逛着,逛了一圈,觉得累了准备打道回府。
此时正在营地练兵的沈恒收到府中来信,拆来后细细看着,稍后通知沈南准备进攻宫面圣。
“将军,是不是在考虑考虑。”沈南再三劝谏道。
沈恒没回答他,反而问道:“沈南,我今年多大了。”
“将军还差三十三天就满二十岁整了。”说道这,沈南顿住了。将军马上就二十岁整了,还未婚配。按照国家律法,再未婚配就要由官媒随意指配。
将军现有官身在身,官媒不敢随意指配,但这不是还有女皇在后面吗。女皇已经直接说过不会让皇女娶军权在手的将军为夫,那剩下的操作空间就来大了。
这样一想,沈南就替自家将军觉得委屈。
沈恒与沈南自小一起长大,哪还不知他在想什么,当下便宽慰道:“不必忧心,我观苏锦是个好的,赌一把其它随缘吧。”
“将军......”沈南还想在说,便被沈恒打断,“你派人送信给兰家二郎问问他什么意思。”
沈南只好答道:“是,将军。”
沈南怏怏地去给将军整理进宫的衣服,沈恒不常回家居住,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营里,面圣的衣物府里、营里都有。
沈南边收拾便小声骂骂咧咧地真实女皇,要不是她,心怀叵测、疑心重,也不至于老将军战死沙场,沈正君接着遭受打击跟着去了。
整个沈家就剩个十六七的沈小郎,当时女皇舔着脸给将军指婚,最后呢!怎么样,致使皇女们个个都想做这沈家的妻主,引起姐妹失和,朝野动荡。要是她们态度好倒也罢了,一个个的想吃空户,拿着皇女侧夫的名头恶心人。
是,这些臭女郎好颜色,觉得自家将军颜色不好,但凭将军的出身到能做个平夫吧,结果呢!一个个连平夫的名头都不想给。最后,弄得全朝上下没法收场,再后来,将军当众划伤脸颊,表示自己要入军营,不嫁皇家,这才平息这满朝碎语。
沈南想到当日将军满脸是血的回来,笑着告诉他,他要进军营了,进军营守护沈家荣耀的场景就控制不住手抖。当时的沈南还小,因为心疼当时无助的小郎君哭了整整三天,哭的娘都不认识。
沈南垂下眼睛,伺候着沈恒穿戴完毕,牵过来将军的战马白雪。
沈恒翻身上马,说到:“尽快将消息送到兰家,不出意外的话,赐婚圣旨很快就到了。”
“是,将军。”沈南应是,目送沈恒走远,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快速向兰家奔去。
兰家二郎是兰家庶子,其母是当今左丞相,其父是前任右丞相嫡子景庭。本来二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后来右丞相触犯天颜落了罪,被判斩首,她用多年来的功绩换取府中其余人性命无忧,但也只能性命无忧而已。景府中主子贬为平民,驱散奴仆,一切需要靠自己生活。
当时兰家女郎现左丞相兰华、沈家女郎沈老将军沈韵、景家小郎景庭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原本景家落了难,有兰家和沈家一同照料倒也过不差,坏就坏在,兰家女郎背信弃义、景家小郎痴心不改。
这二人一个原本要娶的不娶了,另一个咬牙入府做了暖床小侍。于是本来应该嫁入兰府做正君的景庭,变成了一个暖床的小侍,任由府中正君磋磨。
景庭在兰府中过的实在艰难,沈老将军又没办法管她人后宅之事,至此,多有无力之感。
再后来,景庭生下庶子,景庭在弥留之际取其名为兰亦悔。他后悔了,后悔不要颜面入了府做了小侍,后悔明知无果却不愿回头。
最后,景庭将这孩子托孤给沈老将军,盼着老将军能照看一二,时年沈家小郎君沈恒三岁与兰家庶子兰亦悔见了面。
近年来,兰亦悔在兰府的日子不好过,兰家小郎在家中不受重视,母亲不喜,正君刁难,举步维艰,小心翼翼的讨生活,做过的最出格的事就是那年夜奔沈府,为当时无措的沈家小郎指了一条明路:破釜沉舟。
当时沈兰二人为了寻个出路,约定日
', ' ')('后同嫁一人,沈恒为正君,兰亦悔为平夫。按照当时兰亦悔的处境,最好就是被正君送给她人做玩物,所以兰亦悔不得不另寻出路。
于是二人,一人在前线杀敌,一人在后方主导战场,至今三四年之久,沈恒站稳了脚跟,与此同时,兰亦悔在兰家也杀出一席之地。
至今二人年龄增长,婚姻之事无法在推脱,在这种情况下,闯进来一个苏锦,可谓是解了二人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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