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我强烈建议你不要再吃这个人参了。如果吃,对你的身体绝对没有好处,尤其是处于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娃子。说不定会越长越胖!”矮老头眯着眼笑道,他一只长满老茧的手也伸了过来,将水少女吃剩下的那段人参拿了过去。
“越长越胖!”
这声音对身材纤秀的花季女孩简直就是噩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对于处在花儿一般年龄的水少女,更是没来由就深信不疑。她听这矮老头说得郑重,脸上不自主的就浮现出一丝惊恐。
“若是长胖了,以后还怎么见大姐和妹妹呢!还不如死了算了!”她下意识的想到长胖了无颜面对家人,还用手摸了一摸她的肚皮,平坦光滑,幸好还没有外凸的迹象。
她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忽的侧过脸,嘟着嘴道:“我要睡了,老爷爷!”
她不称呼风大酉为酒老头,而是称之为‘老爷爷’,意思是她是小辈,小辈要睡觉,老一辈就要爱护,到山洞口去睡。
矮老头笑呵呵的,没说什么,手里拿着人参,就走开了。水少女忽然抱起一把干草,送到了矮老头的旁边,随后就走了回来。
远远的传来矮老头笑哈哈的声音,“这女娃子还算有良心!哈哈!真是酒到半酣茅草来,茅草来时梦中卧!哈哈!用这一段人参,应该可以再酿个八十葫芦人参酒了!哈哈!”
水少女听了心中偷笑,暗骂道:“这个酒鬼老头,刚刚竟然骗我!算他了不起!”但随即又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人参酒尚须以百分法酿造,何况还是那原生未经过处理的,它蕴含的热性应当是更为强烈。但究竟为什么连极乐鸟吃下都要反呕的人参,她吃了这么多却还是没事,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现在,她将地上的干燥茅草铺了厚厚的一层,她自己躺下去,又在身上铺上了一层,这才安心要睡。忽然极乐鸟飞到百宝袋旁,吱吱的要往里面钻。水少女不禁好奇,“以前那样不喜欢在里面呆,现在却动不动的将往里面钻。这鸟比扬弟都还要娇气!”
“哼!”女孩艮了一声,将极乐鸟抓在手中,悠悠的道:“别往里面钻。洞里这么黑,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不要乱钻!”
极乐鸟无奈,停在了洞壁上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
山洞内渐渐安静,隐隐约约传来矮老头模糊的打鼾声,他似乎已经睡着。
洞内的光芒闪烁不定,水少女睁着眼,却是难以入睡。她心中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已经迷茫了许久,尤其是在身体多了一颗钻石之心后,这种不安的预知感越加强烈。
“刚刚在模糊中看见的那个褴褛衣衫的妇人,她究竟是谁?她的背影与我妈的很像。水氏族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这样的想法她已经不止一次想起,也做了不少类似情况的噩梦。她虽身有双心,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梦中的预兆。
……
山洞内光线昏暗,虽有极乐鸟身上光焰散发的微弱光芒,却只若萤火之光。水少女辗转反侧,一会想到那个妇人,一会脑海中又浮现出许多陌生男子的面孔,脸上尽是怨毒诅咒。原本体内平稳流淌的元气似乎也变得洪水决堤,难以控制。使得她神思忧虑,心魔涌动,如阴火焚身,身上的血肉似乎都要被压榨成灰,风吹消散。
这似乎煎熬过了一段极为漫长的时间。
忽然听见矮老头催促的声音,“女娃儿,出来了,天亮了。”
这时常可听到的声音竟然就如溺水者突然抓到一根浮木,一下子有了生的希望。
水少女急忙站了起来,她等天亮就像等了一年。来到矮老头旁边,清清楚楚的听见山洞外传来风雪呼啸的声音,听得身体内的血液似乎都要凝结。洞外仍是黑灰色的一片,一团团足有拳头大小的雪花在这片黑灰色的死寂空间中划过,
“这里天亮了就是这种景象,让人看了都不舒服!哈哈!”矮老头哈哈大笑,似乎前面的艰难险阻,恶劣环境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洞外是呼啸的冰雪,昏天暗地,像是寒冰的地狱。水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饱受摧残的心神,头一次产生了后退的念头。她现在只想赶紧下山,什么事都不要管,好好的休息十天半月。
矮老头仔细的端详着水少女,忽然说道:“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昨夜又做了噩梦?”
水少女缓缓点了点头。
矮老头道:“外面很危险,我们在洞内等一会再出去吧!”
女孩坐到了地面,头靠洞壁,一会儿就睡着了。
三个时辰后,洞外相对之前明亮了一些。这时水少女醒来已有一段时间。
“这就走吧!我好很多了!”女孩走在了前面。
天上的灰云看来仍是沉重,似乎随时就要当头压下。如此厚的灰色云层,真可以算得上是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