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书瑶掩嘴一笑,见秋香生闷气忙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我本就是想着做生意才会想到请裁缝师傅来做衣裳,不过秋香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嗯,是该给你们大家做几身新衣裳了。”
“反正咱这丝绸缎子都是自家产的,且因经营不善吞积了上千匹,”岳书瑶托着下巴沉思了会儿便有了主意,笑眯眯的对秋香吩咐道:“你去问问赵总镖头,咱镖局上上下下有多少个人,然后再去问问刚刚来的三管事,问问他们铺子、庄子几处加起来又有多少人!”
“小姐人家在同你说新衣裳,您怎么就扯到这人数上去了!”
“我的好秋香你别着急,且听我把话说完,”岳书瑶同秋香撒了下娇安抚住她,才接着说道:“你把人数都统计好后送去丝绸铺子给李管事,让他按着人数与各自的身份、请裁缝师傅替每人都做一套新衣裳,回头做好了再分发给大家。”
秋香见岳书瑶原来并不是在糊弄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扭扭捏捏的问道:“小姐,您真的要给我们做新衣裳?”
“当然是真的啦!前一阵过大年时你家小姐穷得叮当响,也没能给你们做身新衣裳让你们过好年,如今我赚了银子了自然要补上了。”
秋香见岳书瑶如此体贴、忍不住红了眼眶,低着头不敢看向岳书瑶免得越发感动,岳书瑶见状故意往她身上掐了一把、揶揄道:“咱秋香是一等一的大丫鬟、是小姐我的心腹宝贝儿,做一身新衣裳怎行?得做它十几身才行!”
“小姐,您故意取笑奴婢,奴婢不理你了!”
“好了,我不笑你便是,你记得替我娘还有秋菊也做上两身。”
岳书瑶说着想起了凝霜院里新分来的几个丫鬟,为了不厚此薄彼让人觉得她故意划分等级,一并吩咐道:“对了,给吉祥、如意那几个丫鬟也做上一身,前几日我中毒她们也挺尽心尽力的照料我。”
“嗯,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就去算一算一共有多少人儿。”
秋香前脚一走赵杏山后脚就捧着账本进来、身后还跟着镖局的几位大掌柜,岳书瑶见状便知道他们是来请她查阅账目,于是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听赵杏山汇报镖局的营运状况。
第二十七章走镖的必然风险
赵杏山首先同岳书瑶汇报了押送家书那几条线路的营运情况,关于送信业务振威镖局算是已经发展得比较完善了,新开的几条送信路线也深受老百姓的喜爱,加上同桂庙村的长期合作……送信业务上虽赚得少但也是呈稳赚不赔的态势。
至于亮镖后镖局接的头一镖由陆、鲁两位老镖师押镖,自然是走得十分顺利。镖局也终于打破了以前生意萧条惨淡的死局,这一个月来陆陆续续的也都有人前来托镖。
但这镖局的长远营运并不是光靠亮一次镖就万事大吉了,岳书瑶仔细的翻看了近一个月的账目,发现这些镖押送的目的地遍布东南西北、十分零散。
有委托镖局押送货物到太平县辖下小县的小商户,也有委托镖局送银两到江南一带的商贾,还有委托镖局押送名贵丝绸、珠宝等到京城等繁华大城的……
让岳书瑶感到吃惊的是、账目上还记载了几趟被凶恶山匪给劫了的镖,镖既被劫镖局自然要照价赔偿了……如此下来,这一个月镖局赚的银子也只够镖局日常开支、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盈利。
岳书瑶见遭遇了山匪劫镖、忙问道:“咱镖局遭遇了山匪劫镖?押送的镖师们有没有受伤?赵叔叔你也不使个人告知我此事!”
赵杏山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回道:“镖被劫对于镖局来说是常有的事儿,每一次都告知瑶儿岂不是把你给吓坏了?”
岳书瑶穿越后还没真正见识过山匪,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山匪真的如此猖狂?一点面子都不卖给我们镖局?官府难道也不管管他们吗?”
赵杏山闻言脸上无奈之色更加浓重,怏怏答道:“那些山匪大多潜藏在山里,不但生性凶残且还十分狡诈,官府即使多次围剿他们也都能逃脱……那些能够长久占据山头的山匪,官府大多拿他们没有办法!”
岳书瑶听了下意识的问道:“那镖师走镖岂不是十分危险?”
“嗯,一般镖师出镖前都会交代好身后事,把妻儿都托咐好再出镖。”
岳书瑶听赵杏山这样一说,忍不住把镖师同现代的民警联系在一起,虽朝代不同但二者都是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民警是为了保护国家、镖师则是为了养家糊口生存下来!
那些山匪也不是岳书瑶一人之力能够解决的,她只能无奈的尽微薄之力:“赵叔叔,你给我说说到底为何会被劫镖,我也好想一想应对之策……尽可能的让镖师们少冒点险。”
“这走镖嘛,若是押送的路程短那危险还会少一些,但若是押往京城、江南等地,那可就要冒十分大的风险了。”
“这是为何呢?”
“从太平县到京城一路上要经过许多地儿、要走许多偏僻的山路,因送到京城去的货物大多都较为名贵,既名贵那自然就十分值钱了……山匪们最爱抢这些东西了。”
这一点岳书瑶倒也能理解,若不是品质上等的货品送去京城这样繁华的大城里也不会有人买,所以这些商贾自然要把自家产的最上等的茶叶和丝绸挑出来送往京城了。
赵杏山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接着说道:“虽说镖师都会结识些绿林好汉,但有些山头上较为凶恶的山匪我们也是不同他们打交道的,就算是比较豪爽耿直的山匪我们也不可能都同他们有交情,且武艺也不一定会比他们高强……所以走镖被劫镖是在所难免的事,这是干镖师这一行都知道的行规。”
“所以咱镖局纵使被劫了几次镖、瑶儿也无需太过担心,只要人没事这些货物倒是其次了……瑶儿要事先做好因劫镖损失钱财的打算才是,毕竟开镖局本就是件风险极大的事。”
岳书瑶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她也明白做什么生意都存在风险这个道理,且之前押送信件之所以会如此顺利、是因为山匪们压根看不上那几张纸……只是这押送的货物若老是被劫、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岳书瑶绞尽脑汁的回想现代运送货物的方法,但现代是个文明的法制社会、除了抢劫银行外倒也很少见抢物流货物的,加上有着刑罚这样的法律震慑……一般人也不会去干这种事、更没有占山为王这种夸张的情况了。
因此岳书瑶一时间也想不出在古代应对劫镖的策略,只得暂且搁下此事先看看账本,岳书瑶飞快的把账目一一看完,见除了劫镖这个大黑洞外、其余的都运作得不错,镖局里有几单生意还是伙计给拉的,大掌柜也照着岳书瑶的吩咐给了那些伙计“拉业务的提成”……总的来看,若是没有劫镖那些损失、镖局的盈利定会十分可观。
眼下岳书瑶没有解决劫镖这个难题的好法子,也只能口头上说一说了:“赵叔叔,这一个月来咱镖局的生意还算不错,按着这个样子继续发展下去就行……只是镖师们走镖时一定要多加小心,哪怕把货物都让山匪们抢去也一定要顾好自己的安危。”
岳书瑶怕赵杏山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忙把话语再说得直白一些:“我的意思是,一遇到山匪比我们强,首先一点就是保命!”
“瑶儿放心,我会把你的话交代给镖师们。”
“嗯,那我就放心了,赵叔叔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
岳书瑶离了镖局后内心觉得十分沉重,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向别人灌输“保命第一”这个重大原则,这个原则在岳书瑶就职的邮局里是众所周知———因为他们邮局是同兄弟单位邮政储蓄合在一个大厅里,藏有潜在的危险所以会被灌输“保命第一”的原则。
二十一世纪的银行机构,以前总会教导职员遭遇抢劫时要懂得报警以减少损失,但随着社会越来越人性化发展,如今银行都是要求职员遭遇到抢劫时、第一原则就是保住自己以及客户的性命,让他们不要顾及钱财、任凭歹徒夺去……
也是,能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所以得知镖师们过着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后,岳书瑶有些自责、总觉得是她自己没给人家配备充足的安全措施,觉得是她自己让手下的员工陷入危险之中……
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降低镖师们走镖的危险呢?
第二十八章意外收获
此时岳书瑶已出了镖局走在大街上,经过一家赌坊时因分神思考劫镖一事、冷不防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个灰衣男人撞倒在地,那灰衣男人也顾不上道歉、慌张的回头望了一眼后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秋香连忙把岳书瑶扶起来、气哼哼的冲着那个冒失的灰衣男人骂道:“喂,你这人撞了人怎么一声不吭就跑掉了?!也不问问有没有把人撞伤!”
已经跑到前头的灰衣男人听了秋香的话也不回应,边往旁边的小巷子窜去边慌慌张张的回头张望,这时赌坊里再冲出了两个管事打扮的男人,冲着灰衣男人喝道:“张三富,你接了老爷派给你的差事不去办、却躲在这里赌博!你就不怕我们到老爷面前告你一状吗?”
“就是,赌钱也得有些分寸,你因嗜赌嗜把饭碗给砸了是你自家的事,但你若因嗜赌误了老爷的生意、你担当得起吗?!”
“那小子定是想借着昨夜里下的那场小雨来糊弄老爷,他经常这样耍滑头偷懒!”
“唉唉唉,还是让老爷早些把他打发回家才是!”
这后面冲出来的两个管事冲着逃窜的灰衣男人骂骂咧咧的嘀咕了一通,但灰衣男人却早已逃得远远的,那两人见他连话都不敢应、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进了一旁的茶馆。
秋香见那灰衣男人不负责任的跑掉、一脸气愤的鼓起了腮帮子,边帮岳书瑶拍沾在衣裙上的灰尘、边说道:“小姐,那不长眼的家伙把您撞疼了没?”
“没事,我们走吧。”
岳书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她才走了两步就发现脚一沾地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刺痛,忙停住脚步对秋香说道:“站着感觉不到疼、但一走起路来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大概被那个鲁莽的人给撞得扭伤了脚。”
秋香闻言忙上前扶住岳书瑶,四处看了看指着一旁的茶馆提议道:“小姐,要不我们先到那茶馆里歇一歇,等您脚好点了我们再回去?”
“也好,且先去喝杯茶顺道歇一歇。”
语落秋香便搀扶着岳书瑶进了茶馆,恰巧坐在了离刚刚骂灰衣男人的两个管事旁边桌,只见他们虽已经坐下喝茶但还是一脸愤慨、相互抱怨道:“张三富那小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借着老爷让他去十里乡送货的机会、偷溜到赌坊里赌钱!”
白衣管事接上了话茬:“可不是,回头定会延误把货送到十里乡的时日,这老爷一问他原由他定又会说‘雨后山路难走多费了几日’!”
另一位黑衣管事闻言忍不住嚼起了舌根来:“这张三富虽狡诈但也只贪个赌,对门袁府负责押送货物的那个马武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泼皮呢!”
“哦,此话怎讲?难道袁府又传出了些什么话儿?”
黑衣管事得意洋洋的卖弄道:“可不是,这马武原是专门替袁府送丝绸、茶叶到三平县的几处买家的,但他十趟里总会有七、八趟会遇到山匪……”
“被劫了七、八次?!”
白衣管事明显难以置信,反问道:“这三平县一带的山匪似乎没有如此猖狂吧?躲在那种小地方的多是些小角色,没有那些大山匪那么猖狂……”
“可不是嘛!”黑衣管事边附和边揶揄道“且这山匪也有趣得很,每每只劫去袁府一半的货物、留下一半让马武顺利送到买家处……你说有趣不有趣?”
白衣管事闻言立刻大笑道:“哈哈哈,奇了怪了……哪有只劫一半东西的山匪?这事儿还真是稀奇!”
“可不是嘛,这是人都会觉得这事儿稀奇古怪!”
黑衣管事举起酒杯轻啜了口,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道:“时日久了连袁老爷也起疑心了———这自家货物遭遇山匪的次数也太频繁了,怎么别家送货物都是十天半个月才遇上一次山匪?待再派马武送货时袁老爷便偷偷的派了几个家丁跟着他,寻思着再遇上山匪时让家丁们帮一把手、震一震山匪!”
白衣管事被勾起了兴趣,忙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遇上山匪了吗?”
“山匪倒是没有遇上,不过那几个家丁跟着马武到了三平县后却发现了一件事儿———这马武竟然自个儿私藏了一半货物、只把一半货物送到了买家那儿去!”
黑衣管事闻言一惊,猜测道:“难道这马武根本就没遇到山匪,是他自个儿克扣了袁老爷让他送的货物?”
“正是如此!那些遭遇山匪的话儿十有八九是他编出来的谎话!原来每次少的那一半货物都是让马武给私吞了!”
“唉,眼下这些非家生子的下人个个都存着些坏心眼,反正他们同主子家签的也不是死契……不过,这袁府把马武送官严办了吗?”
“送了,眼下袁老爷正愁着找不到合适的人去送货呢,过几日怕我们白府也要烦恼此事了!”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家生子大多都当管事或者在老爷身边伺候着,谁愿意跑那么远去帮着送货啊!外面找的人又总是不可靠!”
两人说着便开始唉声叹气、声音也渐渐小了去,一旁的岳书瑶却竖起耳朵仔细的把他们的谈话都听了去,略微思忖了一番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两位管事的话让她想到了解决劫镖问题的法子了!
岳书瑶曾经翻过一些这个朝代介绍本朝城县分布的书籍,知道这“十里乡”与“三平县”都属于太平县这个大县的管辖范围,且因两者之间离得近、大多数商贾也没想到请镖局来押送货物,并且这些送到小乡小县的货物本就不多、再请镖局来押送那就不划算了。
岳书瑶便想着在这一点上找商机、同赵杏山商讨下看能不能开发出这些短路程来押镖,只要把押镖的费用适当降低、那像白家、袁家这样的商贾应该会十分乐意前来托镖。
岳书瑶越深入思考便越觉得这个点子可行,忙拉着秋香说道:“秋香,你扶着我慢慢走回镖局,我有事同赵叔叔商讨。”
第二十九章同城快递
主仆二人即刻离了茶馆慢慢的走回镖局,赵杏山一见岳书瑶一瘸一拐的折回来、忙迎了上来:“瑶儿,你的腿怎么了?”
岳书瑶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回道:“不碍事,不小心扭伤了脚。”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我看你连路都走不稳了……”
岳书瑶被秋香扶上椅子后、迫不及待的打断了赵杏山的话:“赵叔叔,先别管我的脚、我有事想同您商讨……”
岳书瑶边说边把从两位管事交谈中得来的想法在脑海中理顺,果断的提议道:“赵叔叔,依我看我们暂时不要接路程太远的生意、先从短路程做起!”
“短路程?”
“对,我们太平县是个大县,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庄子和田地、也都会依着水土种茶养蚕,这些大户人家出产的茶叶与丝绸定不会全都放在太平县的铺子里卖……”
岳书瑶说到一半皱着眉头思虑了一番,问道:“太平县的商贾是不是会把茶叶与丝绸卖到辖下的几个小县与乡村里?这样做的商贾多不多?”
赵杏山是土生土长的太平县人、对太平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岳书瑶一发问他就立刻回道:“是,咱太平县出产的茶叶与丝绸实在是太多了,商贾们会想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把它们卖出去……上等的茶叶与丝绸自是送去那些大城了,而那些较次等的则会下放给下面的几个小县城与乡村,这是几乎每位商贾都会做的事儿。”
岳书瑶闻言一脸欣喜,笑吟吟的说道:“好,只要他们往太平县辖下的小县城与乡村送货物,那我们就有生意可做!”
“赵叔愚钝,还请瑶儿明言。”
岳书瑶本就是邮局的职员、所以涉及到这一块的事务她的反应都特别敏捷,她略微思索了下理清脑海中的思绪、并拟定出初步计划,逐一对赵杏山说道:“还得烦劳赵叔叔派人去打探下,咱太平县城中的商贾们常把货物卖到哪几个小地方。”
“瑶儿此举有何用意?这短路程怕是没什么人会请镖局押送,大多都是派自家的家丁护送……”
这点岳书瑶刚刚已从两位管事的交谈中知晓,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一般地位会比非家生子高些,那些家生子都是老油条谁也不愿去担任运送货物这苦差事,所以这押送货物一事大多都是由外头请的下人来做……”
赵杏山点头附和道:“瑶儿说的这点倒是没错。”
“只是,这些外面请来的下人有些难免会存着些坏心思,偷懒怠慢、浑水摸鱼的事儿自是干了不少,这平日里他们在府中干活这般懒散也就算了,但若是负责运送货物时偷懒那还不把主人家的生意给误了?”
“有些下人心术不正倒也是有的,但瑶儿何以见得他们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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