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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长琴身居高位,言语作风却放浪形骸,行事乖张骄横,往往把旁人搞得面红耳赤,他自己却风轻云淡,譬如被妖物强占了身子,发生那样背德禁忌之事,他仍能这样泰然处之.....
这让向来镇定的诸骁都感到汗颜,却也莫名的兴奋和焦躁。
“陛下的身体.....也很美。”狼王灰蓝色的双目微微下移,哑声回答道。
“是吗。”望着他那双满是汹涌暗潮的眼睛,肃长琴站起身,正对着诸骁解开衣襟:“你不觉得朕的身体很古怪?”
单看他充满男性魅力的腰身,根本无法想象在他双腿间,还藏着那样一个禁忌的秘密。
“我....”诸骁握紧双拳,声音变得粗重,眼角也有些泛红:“我曾在妖界听过关于陛下的传闻,说....龙是雌雄同体之身,但那时,我并未当真。”
说完这话,他忽然有些懊悔,以肃长琴的性情,得知这些风言风语后很可能大发雷霆,他实在不该就这么说穿.....
“朕的传闻?”但没想到,肃长琴只是轻蹙眉头,而后轻笑道:“你可不像会听传言的人.....”
说着,他上下打量着狼王,又问:“只听了朕的?”
“是,只听了陛下的。”诸骁直视着天帝,认真地回答道。
“......你这小畜生,真是、”非要把朕弄害羞才满意吗.....肃长琴涨红着脸,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想到小狼在一群妖物面前竖着狼耳,听有关于自己的谣传和消息,他内心就难以自制的升起一种柔情。
“陛下这样会着凉的,再硬朗的身子也要爱惜。”看着他赤裸的胴体,诸骁压着喉头的热意劝道。
肃长琴没有理会他的劝阻,而是对着镜子,拨弄了一下头上的红豆玉发簪:“突然送这小玩意给朕,那朕的寿辰你要拿什么出来?”
他的手拂过乌黑的发丝,发尾晃动,像洒了一地的碎金光芒,看得诸骁心驰神荡,也就无意识的低喃道:“寿辰.....?”
“是,就在几天后。”肃长琴凝视着他,又傲慢的语气问:“难道狼王是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诸骁猛然回神,又低下头道:“陛下的寿辰,我自是要送更贵重的礼。”
虽然他没说会送什么,但这番话却深深地取悦了天帝。
“.....好啊,那朕就拭目以待了。”肃长琴盯了他片刻,又缓步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朕乏了,你在旁边守着朕。”
“是。”诸骁立刻在龙床旁站定,一动不动。
“嗯.....好软,只有躺在这里,朕才能安稳入睡。”肃长琴伸手抚摸着柔软的床榻,低声叹息道。
传闻天帝龙榻上的软垫、被褥,都是由三千名织女取近万只玉兔身上的毛,加以棉绒、蚕丝、金绸缎,足足耗费了八百多天所制成。
因而这龙榻松软如云,绵似春水,说是温柔乡也不过,但即便是这般轻软的面料,偶尔也会把肃长琴的身体磨的泛红。
看着他乌发下布满红痕的身子,诸骁的喉咙一紧,忽然问道:“臣听说,每逢陛下的寿辰,天庭便会赦免一些有罪的妖类,是真的么?”
听他提起这个,肃长琴没有在意,只问:“你想让朕赦免你妖族的兄弟?”
诸骁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跪了下来:“臣想恳请陛下,解除对西海龙宫的封禁。”
“你说什么?”他的话让肃长琴陡然睁开眼,一双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厉色:“你绕了这么大弯子,便是要对朕说这个?!”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是不可置信,亦是暴怒的前兆。
诸骁始终低着头,他的姿态像一个肃穆忠心的骑士,语气却坚定而冷静:“我和鸢沅的婚约已经作废,如今妖界和西海对陛下起不了任何威胁,所以.....臣恳求陛下能接触对西海的禁令,赦免无辜之人。”
“呵.....好一个无辜之人。”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肃长琴气的浑身发抖,面色一阵惨白,不由得怒吼道:“你就是想说那个女人是无辜的,是不是——?!”
面对盛怒中的天帝,诸骁闭了闭眼,沉声道:“我只想知道她是否活着,想让她重回西海,除此之外,诸骁心中再无它想.....”
“滚出去。”肃长琴捏紧手里的被褥,在口中尝到了一抹血腥味:“滚——!!”
“陛下.....”诸骁的眼神里有一丝挣扎。
“出去,给朕滚,滚的越远越好。”肃长琴抬手拔出发际中的红豆玉簪,将它狠狠摔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玉簪砸在寝殿的柱子上,顷刻间碎成了两半,天帝满头青丝也随之落下,遮住了他脆弱不堪的神情。
他怎么能这样对他,在和他做了那等亲密的事,水乳交融后,还念着那个女人,连刚刚那些温柔和示好,也是为了她,来求自己的恩典。
肃长琴啊肃长琴,你真可笑、可悲,你
', ' ')('怎么能信.....怎么能信!
“.....陛下保重,臣先告退了。”
望着那根断裂的发簪,诸骁的眼底暗了暗,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肃长琴蜷着双腿,慢慢靠近床榻一角,眼底泛起血红色:“哈....哈哈,朕不会放过她的,朕要她看着....亲眼看着、”
话说到这儿,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发簪,面色突然一变,连忙从床上爬下来,失魂落魄的把簪子捧起来,放在手里细看。
“是朕不好....朕不该摔你,朕错了.....不要、不要这样对朕.....朕的头好痛,哪里....都痛、”
“诸骁、你不要,呃啊....不要想她,好不好?”
肃长琴紧挨着冰凉的柱子,红着眼痴痴低语,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没有人知晓,在天界无法探知的地方,有一缕邪祟和阴暗,正慢慢侵蚀着天帝的身心,把他拉向更黑的深渊。
自这天起,狼王就被赶到了南天门值守,不准踏入紫微宫半步。
而陛下也闭门不出,对观星君的惨死一字不提,整个天界像笼着一层迷雾,搞得人心惶惶。
虽然还没搞明白陛下为何对狼王变了态度,可天庭已是谣言四起,有说诸骁就是凶手的,有说陛下玩腻了,直到肃长琴的寿辰当天,狼王都不准进入寿宴,更是印证了众人的猜想。
这天一早,伺候天帝穿好华服后,天女拿起帝冕,正要给天帝梳发,肃长琴却制止了她的动作:
“今日不戴帝冕。”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白玉发簪,拨弄了一下上面的红豆珠串:“朕用发簪束发便是。”
“可是,这发簪有、裂痕....啊!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嘴!”
天女的话刚说一半,便被肃长琴冰寒的眼眸吓了回去。
“好了,朕今天不想杀生。”肃长琴淡淡地看着她:“给朕戴好。”
“是.....”天女战战兢兢地接过发簪,把它戴在天帝的发际上。
她搞不懂,那根簪子看起来那么普通,还有修复过的痕迹,陛下为什么会在寿宴这等重要的场合戴它?
“陛下,时辰到了。”此时,门外的天奴轻声道。
肃长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在外面等朕。”
“是。”
等他们走后,肃长琴微启双唇,轻声唤道:“了了.....你在么?今日是朕的寿辰。”
“了了?”
四周静了一会儿,就在肃长琴感到疑虑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陛下是在找那个蠢货吗?”
听见这个声音,肃长琴的金色双瞳一震,转过身时,俊美的脸上已有冰刀般的杀意:“原来是你,你倒是真不怕死。”
鸢沅站在空荡的寝殿中央,全身呈现着一种半透明的血色,显然是尚未恢复人形。
看着肃长琴冰寒的脸,她微弯朱唇:“有那个蠢货灯灵在,我是不会死的.....这还要感谢陛下呢,若不是你把我和它放在一处,我哪里有如此好的修行时机。”
“了了在哪里?朕只说一遍,把它还回来。”肃长琴漠然地看着她,寒声道。
“哈哈哈.....”鸢沅血红的脸忽而变得扭曲:“那个蠢货想用莲花鼓修行,进而变成人类,但很可惜,它的妖力都被我吸走了.....如今,它是生是死,小女也不知道呢。”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散发着妖气的莲花鼓,放在手心上端详:“兴许已经死了吧。”
“好啊,那朕就毁了这莲花鼓,?杀了你。”肃长琴握紧双手,拂动衣袖,厉声道。
眨眼间,鲜红邪祟的莲花鼓已被他握到了手里。
“你杀了我,它也会死!”就在天帝要烧了莲花鼓时,鸢沅突然大叫道:“那灯妖是依附莲花鼓修行,重获新生,若陛下毁了莲花鼓,我和它都会死。”
肃长琴骤然停下了动作,震怒的眼中有一丝挣扎。
“陛下敢拿它的命赌吗?”鸢沅诡笑着问道,仿佛已经知晓了答案。
“朕不杀你。”在她阴毒的注视下,肃长琴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朕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唔.....让朕想想,西海有多少人?如果砍下他们的手脚,把他们绑在礁石上曝晒三年.....整片海域会变成红色么?还是变作黑水呢.....?”
这番残暴的话,经由他那张脸说出来,既血腥可怖,又美艳至极。
鸢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她便摇了摇头,颤声道:“没用的,待我恢复人形后,狼王会来救我,只要狼王重新集结八千妖族反上天庭,西海、便不会有事.....!”
听她提起诸骁,肃长琴不怒反笑:“诸骁已经是朕的人了,你是生是死,还会有人在乎么?”
“不可能!我不信,狼王对你恨之入骨.....”鸢沅神色一变,嘲讽道:“他怎么可能臣服于你、
', ' ')('”
冷眼看着她仓皇的表情,肃长琴理了理衣襟,随后走到龙榻前坐下来。
“朕和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行房交合......”他抬手抚摸着绵软的床褥,如玉的手指描过金色绣线,声线沙哑惑人:“他那么壮,又爱缠着朕不放,每次都把朕弄得很累,朕的下身都被他要肿了,朕赐给他的快感,岂是你一个下等妖物能懂的。”
他的姿态端庄肃冷,出口的话却淫乱至极,刺激着濒临崩溃的渔女。
“不,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鸢沅瞪大双眼,嘶声道:“你身为天帝,竟会低贱至此。”
望着她两眼泛红,嘴唇发抖的样子,肃长琴展颜一笑:“诸骁是朕的手下败将,朕准许他上龙床,已是天大的恩赐,何来低贱?倒是你,堂堂西海三公主,对朕的男宠念念不忘,才是下贱。”
“你.....!不,我不信,狼王,他不会碰你的!”鸢沅不甘的吼叫道。
“朕会让你信的。”肃长琴收起笑容,沉声道:“来人,把她关押起来,听候朕的发落。”
“是——!”
他话音一落,门外的天奴立刻冲进来,把鸢沅按倒在地上,强行拖了出去。
“不.....我不信!肃长琴,妖族和你有血海深仇!狼王恨你厌你,你永远.....永远得不到....啊——!!”
被拖走的一瞬,鸢沅口中突然涌出大量的黑血,溅了一地,刺眼至极。
听着她凄厉的叫喊声,肃长琴负手而立,站了片刻,便淡声道:“走吧,寿宴要开始了。”
“是。”
在场的天奴闻言,赶忙收拾好一地狼藉,跟随他前往议事的宝殿。
此时的宝殿上人满为患,上仙们都带着贺礼,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就在众人以为天帝不会来时,肃长琴却出现了。
“恭迎陛下,贺喜陛下.....”上仙们喜出望外,纷纷躬身高喊道。
“都平身吧。”
“谢陛下。”
“陛下,怎么不见狼王.....?”左顾右盼了一阵,为首的天钦君忽然问道。
肃长琴没有理会他,而是摆摆手,示意众人入座:“开始吧。”
见他对诸骁当真不闻不问,众仙在诧异窃喜之际,还有点不安。
“是,开宴——”
但很快,随着天奴的叫声,他们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专心饮酒作乐。
“臣等敬陛下,陛下剿灭妖族,守三界于临危之际,乃当世之战神,愿天下太平,物殷俗阜,陛下遂心顺意,福寿安康。”觥筹交错,玩的起兴之际,众人纷纷端起酒盏,面向天帝敬酒。
听见他们的话,肃长琴握着酒杯,迟迟没有回应。
好一个遂心顺意.....想到诸骁为他人求情的样子,他的双眸有些晦暗。
即便他是三界之主,也有拼命去争,也争不到的东西。
“陛下.....?”
“好,朕也愿诸位爱卿,福禄绵长....呃啊!”
肃长琴站起身,刚要把酒一饮而尽,胸口突然泛起钻心的巨痛,使他面目发白,跌回到龙椅里。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看到他握着扶手,一脸痛苦的样子,众人大惊失色,急忙放下酒盏,想上前查看陛下的情况。
“不要过来!都别.....过来。”肃长琴忍着刀绞般的疼痛,颤声喝止他们。
“陛下…快,快去请医仙!”人群里有人焦急的喊道。
“没用的....都站住。”肃长琴摇了摇头,哑声道。
“可是....这、”
“天尊到——”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殿外忽然响起了天奴的喊声,不等他们反应,便见释渊踏着紫色流光,出现在天帝身边。
“长琴.....!长琴你怎么了?”他扶着肃长琴的肩,神态温柔:“告诉我,哪里难受?”
肃长琴靠近他耳际,微张开苍白的唇:“是....罂珠。”
释渊的表情变了变:“别慌,没事的。”
说着,他从衣袖里取出一枚丹药,递到天帝唇边:“只有先服了它,缓解一下。”
“朕....呃,再这么下去,朕会、”会被这魔物彻底控制,肃长琴疼出了一身冷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会的,长琴,我会想办法,信我。”释渊抚摸着他的后背,低声劝道。
“.....朕,朕不要。”望着殷红的罂珠丹,肃长琴痛苦地抓住他的衣袖,神色挣扎。
见他们两人这样亲昵无间,在场的上仙都红了脸。
看来天尊和陛下之间,真的像谣传那样不清不楚。
正当大家不知往哪看时,一只强壮宽厚的狼爪,猛然扼住了释渊的手腕。
“拿开你的手,否则,本座会撕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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