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她笑吟吟地续上:“……如此争不遣碧空中有龙来听,有鬼来听。”
崔绎抬头向她望来,目光有些异样。
燕韶南心里一虚,暗忖:“我说错话了?”再看崔绎已然恢复如常。
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蒋双崖和崔平都溜了,偌大的后园,只剩下了她和国公爷两人。
“国公爷,您跟我周世叔说了么?”
“嗯。”
“他什么反应?没气得要去找黄侍读理论吧?”
“他到没你想的那么蠢。”
“呵。”燕韶南心道:“又来了,一句话能将人呛死绝不用两句,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她是真的担心周浩初,怕亲事不成他会被上司报复,问道:“国公爷,您先前说的帮他善后,不知……”
崔绎伸手把石桌上的瑶琴拿起来,横放在轮椅上,不客气地支使她:“推我到处走走。”
“……哦。”
燕韶南只得转到崔绎身后,推着靠背两边试了试,好在这辆轮椅车设计巧妙,容易借力,推着到是不用太使劲儿。
“说到善后,我这里有几个选择,正想听听你的意思。”
“国公爷请讲。”
“第一种,找个理由委婉拒绝黄家。不过黄义滨能做出这等事来,足见小人心性,不管用什么理由,对方都会觉着周浩初不给他面子,日后必会寻机报复。”
“那这还选什么,肯定不成啊。”
崔绎轻声而笑:“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将姓黄的赶出翰林院,只是他经常出入宫廷,能量也不小,需要花点时间。”
“太折腾了。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简单了,杨家正办丧事,命人把黄小姐遇贼的真相散布出去,不用两天,京里大街小巷无人不知,黄义滨自知理亏,自然就偃旗息鼓,不敢再提了。”
这样一来真就把人逼死了。
女子遇贼已然十分不幸,又不是她的错。
燕韶南担心崔绎会觉着自己贪心,犹豫道:“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崔绎向着小径旁边伸手出去,燕韶南停下轮椅,等着他自花枝上折花,但崔绎只是手指轻触,摸了摸那皎洁似雪的荼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