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慈当即噤声,用手捂住了嘴,泪水涔涔而下。
完了!落到贼人手里了。
这一瞬间,她想起前段时间听说的光禄寺丞杨大人的儿媳妇自尽那事,听人议论的时候觉着离得很远,没想到同样的灾祸竟然这么快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朱孝慈怕极了,哆嗦着手在身上摸了摸,觉着穿的依旧是之前的衣裳,只是头上的簪子不见了,不知是不是掠她来此的人怕她用来自尽,特意收了去。
囚室不大,触手是光滑的木板墙,哭声由墙那边传来,显然隔壁也关着和她差不多的姑娘,听不出是否是秦四娘秦从筠。
朱孝慈在四周地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团棉被样的东西,抓起来不等凑到鼻端,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儿,她赶紧丢下,往墙角又缩了缩。
很快隔壁又有了动静,像是门被打开了,跟着隐隐传来拖拽之声,那姑娘哭声骤响:“不要,我不要,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饶我了吧……”跟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好似遭遇到了世间最悲惨的事。
朱孝慈听到一连串“咔咔”声,好半天才意识到那是自己身体颤栗,牙齿发出的撞击声。
哭声渐远,朱孝慈暗暗念佛祈祷,王嫂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命王府的侍卫们顺着“裳羽”那家店铺往下查,怎么还不来人呢,就算现在把我救出去我名声也完了,不想死就得出家做姑子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有陌生男人跟门口的看守打招呼:“开门吧,轮到你看的这个了!”
朱孝慈瑟缩了一下,听着看守猥琐地笑:“这个成色可不错,我能不能……”
“别想了,不过白虎厅那边有个受罚的,你可以去排下队,说不定能轮上分杯羹。”
看守一边开门,一边饶有兴致地打听:“受罚?为啥,又一个想逃的?”
后边那人慢悠悠地道:“不清楚,古幽篁下的令,大约是影响了他人皮上作画的兴致。”
“那我不去了,经过他的手,好好的美人儿都变得血淋淋的,还有个屁的兴致。”
他二人聊着叫人惊厥的话题,进了门来,后面那男人借着门外透进的光亮,上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朱孝慈揪着胳膊提起来,拖着就往门外走。
一股大力传来,拉得朱孝慈胳膊几乎脱臼,只得呜咽一声,被动地被那男人拖行而出。
外边是长长的通道,布置得很简陋,没有窗户,只沿途有几盏青幽的灯。
那男人大约不耐烦再拖拽她,将她拉起来,矮身往肩上一扛,大步往前走,时不时和走廊上的看守错身而过,朱孝慈听到不正经的嬉笑声,间或还有人在她腿上摸一把,被那男人推开。
朱孝慈浑浑噩噩,只觉身在地狱。
这噩梦怎么还没醒,哥哥,你在哪里,快救救我……
那男人挑珠帘进了一间屋子,然后一抬手,将她丢在了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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