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甘霖神迹,定是能趋吉避凶的及时雨,不会是火上浇油的催命符才是。”
“孝纯郡主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楚茴紧咬住后槽牙。
话到这份上,她岂能反驳?
她非但不能反驳,还必须顺着三七的话应下,否则,她苦心经营的“神女”形象,就会被这三言两语撕得粉碎。
原本楚茴是想借‘不祥’之事,将燕度拉下泥潭。楚茴料定燕度不会轻易低头,所以她准备了后手,五瘟鬼的能力才放出了一点,节气之乱本就只是开始。
但三七一出现,直接反将一军,将污水泼回她的身上,坏了楚茴后面的满盘布置。
至少短时间内,楚茴是不敢再让五瘟鬼搞小动作的。
且她还必须保证今日这些淋雨之人的安危,否则,她以黄泉水假冒神迹的事就要坐实了!
三七的目的已达成,自然懒得再与楚茴多纠缠。
她走到太子的车辇前行礼告罪,太子的声音从内传出“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孤也不好偏听偏信。”
“既然兴国郡主你明日要设下灵水棚,那孤便当这牵头之人,先为京中百姓一试究竟。”
三七应下。
然后她径直朝燕度的马车走去,车帘撩开,燕度却已下了马车,眉眼间哪还有之前的疏离冷淡,含笑望着她,纵是三川雪俱也融于眉眼间,只剩缱绻。
众目睽睽下,两人毫不避讳的握住对方的手。
三七还掩耳盗铃般的回头朝太子辇驾问了句“我今儿来看热闹走的匆忙,没坐马车。借用下燕少将军的马车回府,应该不算违抗陛下的旨意吧?”
众人沉默。
心说,陛下明说了不允你俩婚事,你俩这大庭广众下眉来眼去拉小手,同坐马车共回府还不叫抗旨啊?
嗯,的确不叫,你俩这叫公开打陛下的脸。
太子的声音从辇内传出来,明显冷了下去“燕度,你可是今日宴席的主角。”
燕度将三七扶上马车,跟着就跳了上去,丢下一句话“这天降甘霖,只怕院中花朵都已零落成泥,无花可赏,自无赏花宴。接下来是漠西王府的接风宴,请恕燕度失礼,这淋了雨,恐染风寒,得回府就医了。”
丢下这句话,马蹄声起,燕度和三七竟就真的坐上马车,施施然离开了。
余下之人个个心惊肉跳,心道这两人也忒大胆了,换做别家臣子敢如此放肆,脑袋早就搬家千百回了!
“竖子无状!”
太子的怒喝声从车辇内传出时,众人都噤若寒蝉。
楚茴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转身回了自己的车驾,眸底的恨意与杀气已然扭曲成虬。
太子车辇上。
太子妃递了杯热茶给太子,就听太子低声道“难怪父皇爱做弄人,看戏还是没演戏来的有趣。”
“就是见生人这点,麻烦。”
太子妃哭笑不得。
自家太子不爱和生人打交道这点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