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倾月只好看向梁婠。
梁婠歉意笑笑:“衣服上的熏香闻着有些奇怪。”
奇怪?
冯倾月皱了皱眉,示意婢女去检查。
两个婢女闻此,疑疑惑惑去拿瑶盘上的衣服,只敢小心揪住一角,低下头嗅了嗅。
眨眼间,两人毫无预兆地齐齐软倒在地。
冯倾月脸色一变,扭头就要喊人,猛地一阵刺痛,整个人摔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梁婠蹲下身,拔下银针收起来。
宇文玦只看了她一眼,眸光幽深一片,起身往门口去。
梁婠未有察觉,扒下冯倾月身上的外衫套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尉迟渊突然探身进来,走到冯倾月面前一剑就要砍下去,宇文玦并未阻拦。
梁婠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尉迟渊不解:“夫人?”
梁婠看向宇文玦:“她若死了,宇文珂会拿此事做文章,今日我们能全身而退就好,再者留着她还有用。”
得到默许,尉迟渊收起剑。
青竹已在外等候多时,不停张望着营地四处巡逻的士兵。
天已经黑下来了,正值守卫交接之际。
尉迟渊在前面带路,宇文玦紧紧握住梁婠的手跟在后面。
梁婠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小心翼翼的回头看,这个时候宇文珂应该在与萧倩仪行礼,倘若一直见不到他们,定会派人来寻。
比起她的忐忑不安,宇文玦是了无遽容。
直到他们顺利出了营地,梁婠依旧觉得匪夷所思。
她回头看一眼远处火光闪耀的营地,再看向宇文玦,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宇文玦揽住她笑了下:“萧景南。”
梁婠了然,差点忘记萧景南是他的人。
僻静的小路上,有人牵着马迎面走来,待近前,行了一礼,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废话。
黑漆漆的荒野里,只闻草丛里的蛐蛐声与马儿喘息声。
宇文玦将她抱上马,跟着也跨坐上来。
刚坐稳,马儿就像箭矢一般飞了出去。
梁婠身形一闪,摇摇晃晃,宇文玦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夜风呼啸而过,额前的头发都被吹到脑后,两边的袍袖更是灌满了清凉。
梁婠从未骑过这么快的马,就像连人带马都飞了起来,浑身僵硬,紧张得不行。
宇文玦握紧缰绳一言不发,可两人身体紧密贴合,梁婠能清楚感受到他肌肉紧绷,满身戒备。
梁婠有些担心压到他的伤口。
她侧过脸,疑惑看他:“我们一人一匹不是更快些吗?”
月光下,宇文玦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严肃。
他低下头,简短解释:“军营不是最危险的。”
梁婠一怔,是了,众目睽睽之下,宇文珂不能无缘无故动手,白日种种挑衅与试探就是在逼宇文玦先出手。
能在营中动手最好,如果不能也不怕。
毕竟,宇文玦一直忍让的话,顶多在营中平安无事,可回程的路上就不好说了。
梁婠心下一沉,军营本就驻扎在旷野上,四周无遮无拦,宇文玦就算再有防备,也是防不胜防。
真若出现意外,那就只能自认倒霉,怪不到他宇文珂的头上。
所以,他刚在帐中说要送她先走。
想到晋邺城酒肆外一地黑衣人的尸体。
还有紫霄庵……
梁婠的声音被夜风吹得飘忽。
“我们能这么顺利出营,不止是因为萧世子吧?”
宇文玦沉默一下,唇角擦过她的脸颊:“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