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意识到那是什么,付珩心口一紧。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养父已经双手紧握险些刺入付珩的短刃。
付珩瞳孔颤动,惊叫道,“爹!”
都是他不好,如果他谨慎些,如果他刚刚没有走神,便不会让这歹人得了可乘之机,爹爹也就不会受伤。
董力趁此机会,彻底逃脱付珩的禁锢。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跃窗而出,利落又狼狈。
付珩没有去追,他连忙查看养父手上的伤势。
“爹,您忍一忍,孩儿现在就去请大夫。”
养父嘴唇已经泛白,他面容痛苦地摇了摇头,阻止道。
“不用,这点小伤,过些日子就能痊愈,没必要花钱去请大夫。”
他们如今攒下的钱,是将来珩儿要入京的盘缠。
若现在用了,珩儿的前程就要往后拖一分。
养父不愿意连累孩子,付珩有多努力,多刻苦,他一直看在眼里。
付珩眼中尽是懊悔,是他的疏忽害了爹爹。
知子莫若父,看见付珩的眼神,养父一下便明白他在纠结什么。
养父长叹一声,语重心长。
“你娘走了,你是爹爹唯一的寄托,如今爹爹唯一奢求的,便是你能考取功名,谋得大好前程。”
“爹爹手上的伤没事,切莫为了这点小事误了前程。”
“大家都夸你才智过人,是难得的好苗子,是爹没用,这些年一直拖着你。”
养父语气里满是自责愧疚。
为了给妻子治病,他丧尽家财,没能为儿子早早做好谋划,甚至连累他小小年纪就要出去挣钱。
付珩眼中有泪光闪烁,爹娘待他视若己出,分明对他已是顶好,却仍觉亏欠。
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才遇到了这样好的养父母。
付珩心中下定决心,不能任由爹爹的伤势发展下去,需得尽快请大夫医治。
“对了珩儿,刚刚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伤害你?”
提起刚刚那个古怪的人,付珩面色凝重。
他摇了摇头,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在我的印象里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养父目露疑惑。
“咱们家一直低调行事,从未在外树敌,这件事确实很古怪。”
“不管怎么样,将来我们要更谨慎些,若有陌生人靠近,不要轻易接触。”
“孩儿记住了。”
他们屋舍坐落的位置有些偏僻,当初为了给养母治病,家里能变卖的通通都卖了。
在养母离世之后,这里是他们唯一的落脚处。
除了这处破败的屋舍,他们无处可去。
是以,即便知晓危险就潜伏在暗处,他们也没有更多选择。
在那一晚的恐怖事件后,父子俩寝食难安,夜间总要有一个人要保持清醒,免得再让歹人趁虚而入,
付珩捧着手中的书册,注意力却不在上头。
他回忆着那晚的细节,想找出更多的线索来。
危机潜伏在身边,他终究难安,生怕哪一天跟爹一同沦丧于他人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