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扶桑头顶的木板像漏雨的屋顶似的,“哗啦哗啦”掉着绿鱼。
很快,谢承安也钻进仓库。
他反手拉上木板,把撬棍cHa在锁闩中,阻止怪物进入。
或许是因为扶桑和谢承安发现了关键线索,在神秘规则的制约下,怪物们停止攻击,发出不安的吼叫声。
谢承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清河蚌的样子,听见它的嘟囔声,和扶桑面面相觑。
扶桑道:“难怪船上的鱼腥味这么重,底舱却看不到一条鱼,原来都藏在这儿。”
她回忆着食肆发生异变前的场景,声音放得很轻:“我记得那个时候,角落里有个男人在开蚌,他的皮肤很黑……”
扶桑看向河蚌身下的腐尸,从两截露在外面的黑瘦脚踝上推测,Si的就是那个男人。
当时,角落里的光线很暗,他长得又不起眼,很容易被人忽略。
谢承安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因气喘而发红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头上的青玉冠不知遗失在了何处,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打Sh,变成一绺一绺,凌乱地披在肩头,身上被怪物们剥得只剩单薄的里衣,布料上沾满绿sE的黏Ye,看起来非常狼狈。
可谢承安缓过气的第一句话却是:“扶桑,你还好吗?身上疼不疼?”
扶桑愣了愣,摇头道:“方才疼得厉害,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你呢?受伤了吗?”
谢承安同样摇头,r0u了r0u隐隐作痛的小臂,弯腰从油布里扯出两条绿鱼,扔到脚边的鱼堆里。
他跟上扶桑的节奏,问道:“河蚌在说什么?它在找它的珍珠吗?”
好像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河蚌放开腐尸,笨拙地转过身,慢慢张开蚌壳,露出血r0U模糊的内里。
你见过开珍珠没有?
把大个的珍珠蚌握在手里,薄薄的刀片撬开y壳,双手卡住缝隙,用力往相反的方向掰去。
伴随着“咯吱”一声轻响,柔软的蚌r0U一览无余,紧贴着壳身的r0U膜里长着许多珍珠,两边加起来,竟有二三十颗。
把珍珠挤出来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强烈的阻力,像是这枚垂Si的蚌舍不得它费尽千辛万苦孕育出的“孩子”,正在用最后的力气阻止你,央求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它当然舍不得啊。
野生的珍珠蚌,一次最多只能产两三颗珍珠。
人们在它还没长大的时候,把它捞起来,养在水塘里,用细长的镊子将珠核塞进蚌r0U。
它每移动一下,珠核就像沙粒一样在身T里摩擦、翻滚,疼得受不住。
r0U膜被迫分泌大量黏Ye,一层层包裹异物,像受伤的野兽用舌头不停T1aN舐伤口。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珍珠逐渐形成。
它忘记痛苦的开端,开始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Ai护它们,每天都拖着沉重的身T,在水塘底部的泥沙中觅食,努力分泌更多黏Ye,好让孩子们长得更大,更圆润。
然后,它再一次被人类捞起。
粗糙的大手掰开y壳,坚y的指甲挤出珍珠,惊叹声和兴奋的说话声围绕着濒Si的珍珠蚌展开——
“这两颗珍珠的品相不错,正好拿来做耳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娘,这颗的形状好像水滴呀!给我当额饰好不好?”
“这几颗米珠太小了,还没长好呢,不过,扔了又有点儿可惜。”
……
珍珠蚌不甘心就这样Si去。
它张开蚌壳,紧挨壳身的灰白sE蚌r0U上全是窟窿,不停地哀叫着:“珍珠……我的珍珠……”
把开蚌的男人夹Si毫无意义,它的孩子们不见了。
扶桑不确定地道:“所以我们……要帮它把珍珠找回来?”
谢承安沉Y片刻,微微颔首。
原来这才是谜题,既简单,又出乎意料。
仔细想想,除去这只珍珠蚌,船上的生灵早就通过自己的方式完成了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