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天狗以为自己会Si。
或者说,他盼着自己早日Si去。
他不想变成披着狗皮的怪物,不想四肢着地,对着那些被蒙在鼓里的看客们摇尾乞怜,更不想让朱能称心如意。
他趴在冰冷的地上,不吃也不喝。
狗皮渐渐和血r0U长在一起,痒得钻心。
他像疯了似的拼命打滚,蹭得到处都是掉落的毛发和斑驳的血渍。
阿萝无力地靠在花瓶口,明明看出天狗一心求Si,却没有阻拦。
她喃喃道:“狗儿弟弟,是我害了你,你想Si,我陪你一起Si。”
朱能每天都要给她灌药,那些药不仅能够遏制身T生长,还会令她浑身发软,以致于她连咬舌自尽都无法做到。
她只能跟他一起绝食。
阿萝觉得,天狗变成这样,都是她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果她没有劝他离开善堂,如果她在他打算逃跑的时候,鼓起勇气跟他一起走,两个人就算饿Si街头,也b如今的境况强上一百倍。
她该Si,她该Si啊。
阿萝闭上眼睛cH0U泣,发现自己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天狗呆呆地望着阿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艰难地挪到桌边,爬上凳子,伸出和狗爪无异的双手,抱住花瓶,贴了贴阿萝的脸。
阿萝呆呆地望着他,感觉到又Sh又热的东西爬过脸颊,停在自己的眼皮上。
他像狗一样伸长舌头,一下一下T1aN舐她红肿的眼睛。
“不要Si。”天狗的牙齿被朱能磨细磨尖,说话变得含糊不清,不停重复这三个字,“不要Si,不要Si……”
他许下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诺言:“总有一天,我要救你出去……”
阿萝轻轻磨蹭着柔软的毛皮:“好,我等着你。”
天狗趴在花瓶旁边,听阿萝哼唱那首《寄生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听的次数太多,多到已经可以跟着哼出调子。
朱能听见大喜,兴奋得直搓手:“咱们就表演这个!谁也没见过住在花瓶里的姑娘,更没听过畜生唱曲儿,你们俩一亮相,保准惊掉他们的下巴!”
朱能预料得不错。
天狗和阿萝在他们停留的镇子上连演了三场,“朱家班”的名气很快传了出去,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看热闹。
朱能盯他们盯得很紧,只让天狗哼调子,或是配合阿萝做一些简单的游戏,不许他说话,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惹来麻烦。
天狗试过向看客求助,可他们看他的眼神像看到妖怪,面如土sE,拔腿就跑。
朱能发现之后,拿出布满倒刺的鞭子,把他打得遍T鳞伤,自那之后防他像防贼,没事也要拎出来打一顿。
天狗渐渐熄了这方面的心思,每日只守着阿萝,听她说话,听她唱歌。
时间久了,他竟然忘了自己是人,变得越来越像狗了。
朱家班名声大噪,许多有钱老爷派管家递帖子,请朱能上门表演。
朱能尝到甜头,开始领养天生有残缺的孩子,教他们学本事、扮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残疾孩子没那么多,他就请工匠做了很多木头娃娃,每领一个齐全孩子回来,便让他们挑一个娃娃当玩具。
按他的话说,挑中瞎眼娃娃的,注定当瞎子,挑中跛脚娃娃的,注定当跛子。
这都是他们的命,怨不了旁人。
天狗伏在阿萝身边,听着孩子们的惨叫声,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冷漠。
他们所经历的悲惨遭遇,都是他和阿萝遭受过的。
不,他们绝不会b他和阿萝更惨。
天狗的心里竟然涌上莫名的快感——
所有进了朱家班的孩子,都得折在朱能手里,没人能例外。
他们帮他和阿萝分担朱能的怒火和毒打,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坏事啊。
天狗和阿萝跟着朱能搬过很多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