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谢承安假装没有察觉朱能的异常,走上前热情地攀谈:“我昨日拜访朱老板的时候,没听说你要出城啊?这拖家带口的,是准备远行吗?”
闻言,守卫往朱能身上看了一眼。
朱能没有下车的打算,g笑道:“原来是谢先生,真巧,你也要出城吗?”
他解释道:“昨天晚上有个同乡捎信过来,说我师傅身子不大好,让我回去瞧瞧,我不放心这些孩子,只能带上他们,事出突然,也来不及向朋友们辞行。”
谢承安摇头道:“我不出城,我是外地人,还得接受官爷们的调查。”
他说到这里,神神秘秘地道:“朱老板,你听说了吗?昨天又Si了一个人,知府大人雷霆震怒,正让捕快们满大街贴告示,悬赏五百两银子缉拿凶手呢。”
守卫一听,立刻来了兴趣:“这位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谢承安笑YY地道:“告示一会儿就贴到城门口,我还能拿这个说笑?”
他看向货车两侧的孩子们,故作无意地道:“怀林、怀栋和怀枫都在这儿啊,朱老板,你没留两个孩子看家吗?不怕那个贼偷到你们家,把你的血汗钱卷走吗?”
朱能不耐烦起来:“谢先生说笑了,朱家班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我们卖艺赚的那仨瓜俩枣只能勉强糊口,攒不下几个钱,不怕贼偷。”
朱能挥动马鞭,驱使马儿往前走,眼皮下压,掩住眼底的凶光,皮笑r0U不笑地道:“我还急着赶路,就不和谢先生多聊了,咱们有缘再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承安微微点了点头,侧身避让马车,似乎没有阻拦的意思。
朱能悄悄松了口气,得意地抬高下巴。
第一辆货车经过谢承安身边时,他从人群里找到天狗的身影,轻轻咳嗽了一声。
天狗猛然停住脚步,对着身边的朱怀栋狂吠不止:“汪汪!汪汪汪!”
朱怀栋吓了一跳,把朱怀林拉到身前挡着,又惧又恼地呵斥道:“天狗,你乱叫什么?皮痒了是不是?仔细师傅打你!”
天狗露出满嘴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叫得越来越响亮:“汪汪汪!”
守卫注意到孩子们之间的SaO动,脸上现出狐疑,开口叫住朱能:“朱老板,快看看你的狗怎么了?要是不服管教,可得尽早拴起来,伤到人就不好了。”
朱能紧皱眉头,抓起马鞭跳下车,快走几步,不由分说地朝天狗身上狠狠cH0U了五六鞭。
他边打边骂:“你是不是疯了?冲着孩子们乱叫什么?吓着他们怎么办?我看你是越老越不懂事,再不听话,今天晚上就杀了你下酒!”
天狗难掩对朱能的畏惧,“呜呜”叫着伏在他脚下,眼睛却一直看着朱怀栋。
谢承安明着和稀泥,暗里提醒守卫:“奇怪,天狗向来温顺,十分通人X,今天怎么专跟怀栋一个人过不去?怀栋,你不会背着你师父欺负天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我没有!”朱怀栋面露惊慌,继朱怀林之后,又把两个病弱的孩子扯到跟前,严严实实地挡住自己,“我哪敢惹他?”
朱能拎起天狗的后颈皮,朝着脆弱的腹部重重踢了两脚,喝道:“去!到马车里跟蕙儿作伴,别在这里添乱!”
谢承安不依不饶地揪着朱怀栋不放:“怀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难道是练习吞剑的时候伤了肚子?”
他迎着朱能凶狠的目光,温和地道:“倘若受了内伤,可别憋着不说,你师傅是个善心人,肯定会想方设法为你医治的。”
“我、我没有不舒服!”朱怀栋的表情越来越慌乱,额角的汗水像瀑布一样哗哗往下流,忍不住抬手r0u眼睛,“谢先生,快别拿我开玩笑了!”
朱能已经明白谢承安来者不善,却不敢在城门口跟他攀扯,按住朱怀栋的肩膀,掌心紧了紧,道:“怀栋,别理他,我们先出城。”
“站住!”守卫越看他们越可疑,想起那五百两赏银,立时把稀薄的人情抛到一边,叫来几个同僚,把车队团团围住。
他对朱能敷衍地拱了拱手,道:“朱老板,对不住了,人命关天,我们得再搜一遍。”
“这……这……”朱能正要从袖子里掏银子,一把锋利的长剑便横在颈间。
几个守卫把马车和货车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将所有的箱子打开,连蕙儿都搬了下来。
他们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朱怀栋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个守卫撩起朱怀栋的衣裳,按了按他的肚子,疑道:“这孩子的肚子怎么这么鼓?”
另一个守卫道:“方才那位公子不是说他练过吞剑吗?该不会把宝贝藏进肚子里了吧?快,给他灌粪水!”
一大瓢臭气熏天的粪水灌到朱怀栋喉咙里,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个翻江倒海。
一颗颗硕大的南海珍珠在黑黑hh的Hui物里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一个守卫捂着鼻子用剑尖拨了拨,找到一颗J卵大的圆球,连忙弯腰捡起来,大叫道:“夜明珠在这儿!”
朱能意识到罪行败露,辩无可辩,脸sE惨白,双眼发直。
他哆嗦着嘴唇道:“不……不是我偷的……是天狗……对,是天狗……”
守卫嗤笑道:“它不是你养的狗吗?狗怎么会偷东西?真是笑话!就算会偷,也是你指使的!”
这时,一直伏在地上的天狗突然暴起。
他扑倒两个守卫,在他们惊慌的叫嚷声中,直奔蕙儿,使出浑身力气撞倒她所栖身的花瓶。
“咔嚓”一声脆响,花瓶裂成碎片,nV童滚落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茫然地展开蜷缩多日的身躯,看到近在咫尺的天狗,吓得抬手挡住头脸,哭叫道:“别吃我!我知道错了!”
原来,蕙儿是朱家班唯一一个身T健全的孩子。
难怪她自视甚高,对别的孩子颐指气使。
朱能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哄住了她,让她以为自己不一样——
她不是动辄挨骂挨打的徒弟,而是朱能捧在心尖上呵护的宝贝nV儿。
她天真得近乎愚蠢,仗着朱能的宠Ai作威作福,根本不知道,她不过是阿萝的替身。
如果没有扶桑等人的g预,她的命运已经注定。
她将在花瓶里长大,被冰冷的瓷器塑造成畸形,失去站立和行走的能力,变成深受达官贵人喜Ai的玩物。